金属闸门在身后闭合的巨响，仿佛斩断了所有退路。应急红灯在通道内旋转闪烁，将四人脸上映照得一片血红。冰冷的电子音仍在回荡：“实验体‘子-柒’激活，预计抵达时间：两分三十秒。”
王胖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子柒？这代号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苏雨晴握紧雷光匕首，警惕地打量着这条充满未来感的金属通道。墙壁光滑如镜，隐约可见复杂的能量回路在内部流动。
柳生宗一郎突然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有震动，很轻微，正在快速接近。”他抬头看向通道深处，“速度很快，不是人类。”
林晓风运转混沌之眼，视野中的世界顿时变成能量流动的图谱。他看见前方拐角处，一股炽烈如熔岩的能量源正在高速移动，所过之处，连金属墙壁内部的能量回路都出现了细微的波动。
“准备迎敌！”林晓风低喝一声，混沌之气在掌心凝聚。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通道拐角处突然冲出一道身影。那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赤足，身着简单的白色实验服，及腰长发在奔跑中飘扬。她面容精致得如同人偶，双眼却是诡异的熔金色。
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双手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断裂的特制镣铐，显然是用蛮力挣脱的。
“这就是......实验体？”王胖子愣住了。
少女在距离他们十米处突然停下，熔金色的眼睛毫无感情地扫过四人。当她看到林晓风时，瞳孔微微收缩。
“混沌......气息......”她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
突然，她毫无征兆地出手！右手凭空一抓，通道内的温度骤然升高，一团赤色火焰在她掌心凝聚，化作一柄火焰长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林晓风！
这一击快得超乎想象！火焰长枪所过之处，金属墙壁竟开始熔化！
柳生宗一郎率先反应，太刀出鞘，刀身泛起清冷月光，迎向火焰长枪。冰与火的碰撞爆发出剧烈冲击波，整个通道都在震动。
“她不是人类。”柳生宗一郎后退半步，脸色凝重，“她的力量......很古怪。”
少女见一击未中，熔金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在适应着什么。然后，她再次抬头时，周身开始浮现出不同颜色的能量波动——左侧身体环绕着青色风旋，右侧身体跳跃着紫色电弧。
“多重能量属性？！”苏雨晴惊呼，“这怎么可能？”
林晓风却看得更加透彻。在混沌之眼的视野中，少女体内有一个精巧的能量核心，正在快速切换着不同属性的能量输出模式。但这种切换显得生硬而不自然，像是被强行植入的能力。
“她是个改造体。”林晓风沉声道，“小心，她可能还不完全掌控这些力量。”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少女周身的能量突然失控般爆发！火焰、冰霜、雷电、风刃在通道内疯狂肆虐，无差别地攻击着一切！
“后退！”林晓风撑起混沌屏障，将四人护在身后。各种属性的能量轰击在屏障上，激起一圈圈涟漪，却都被混沌之气悄然化解。
少女看着这一幕，熔金色的眼中首次出现了情绪波动——是困惑，还有一丝好奇。
就在这时，通道深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一队全身覆盖在黑色装甲中的守卫出现，手中的能量武器齐齐对准少女。
“目标失控，执行清除程序。”为首的守卫冷冰冰地说道。
能量光束如同暴雨般倾泻而至！少女仓促间在身前凝聚出一面土墙，但显然对现代武器缺乏应对经验，土墙很快就被轰得千疮百孔。
一道能量光束穿透防御，眼看就要击中少女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林晓风突然动了。混沌屏障瞬间扩展，将少女也笼罩在内。能量光束打在屏障上，如同泥牛入海。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守卫。
“你做什么？”柳生宗一郎皱眉。
林晓风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身旁的少女。她正低头看着自己差点被击中的位置，然后又抬头看向林晓风，熔金色的眼中满是茫然。
“她不是敌人。”林晓风轻声道，“至少不完全是。”
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已经明白这个“实验体”的真相——她是“公司”制造的人形兵器，但显然还处于测试阶段。而从她能够认出混沌气息来看，她的制造很可能与混沌之力有关。
守卫队见攻击无效，立刻改变阵型，试图包抄。但柳生宗一郎和苏雨晴已经抢先出手。刀光与雷影在通道中闪烁，配合着王胖子时不时扔出的干扰符箓，很快将这支守卫小队解决。
战斗结束后，通道内陷入诡异的安静。少女依然站在林晓风身边，既没有攻击，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只是歪着头，像是在努力理解眼前的情况。
“你能带我们离开这里吗？”林晓风尝试着问道。
少女眨了眨眼，伸手指向通道深处：“主控室......有地图......”
她的声音依然生涩，但已经流畅了许多，仿佛在快速学习。
在少女的带领下，他们沿着通道快速前进。沿途又遭遇了几波守卫，但在四人的配合下都有惊无险。让林晓风注意的是，少女在战斗中展现出的学习能力极其恐怖——第一次被能量枪射击时她只会硬抗，第三次时已经学会利用环境躲避，第五次时甚至能预判射击轨迹。
这绝不仅仅是个人形兵器那么简单。
终于，他们来到一扇巨大的合金门前。门上印着那个熟悉的暗金水波纹符号，只是比之前见过的都要复杂。
“需要权限......”少女将手按在门边的识别器上，熔金色的眼中数据流快速闪过。识别器发出滴滴的错误提示。
林晓风上前一步，将混沌之气注入识别器。令人惊讶的是，识别器竟然亮起了绿灯！
“混沌能量是最高权限之一。”少女解释道，“父亲是这么说的。”
“父亲？”苏雨晴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少女指了指门上的符号：“创造我的人。”
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一个充满科技感的环形空间。正中央是一个全息投影台，四周布满监控屏幕。最引人注目的是墙边一排圆柱形培养舱，里面浸泡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组织。
“这是......”王胖子凑近一个培养舱，看到里面漂浮着的多眼怪物，吓得连忙后退。
林晓风快步走到控制台前，双手按在台面上。混沌之气顺着手臂流入控制台，全息投影立刻亮起，展现出整个基地的结构图。
他们的位置在基地的“子”区，而“亥”区就在相邻的区域。两个区域之间有一条标红的通道，旁边标注着“高危实验区”。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林晓风将结构图记在脑中。
就在这时，主控室内突然响起一个温和的男声：
“真是令人惊讶，你竟然能走到这里。”
全息投影台上浮现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虚影，戴着金丝眼镜，面容慈祥。看到这个虚影，少女立刻乖巧地站直：“父亲。”
虚影对少女微笑点头，然后看向林晓风：“混沌之力的继承者，我们终于见面了。”
林晓风警惕地看着虚影：“你就是创造这个基地的人？”
“创造？不，我只是管理者。”虚影推了推眼镜，“你可以叫我‘博士’。这个基地，包括子柒，都是‘公司’伟大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计划？”苏雨晴厉声问道。
博士的虚影笑了笑：“很简单——在末法时代，为人类开创一条新的进化之路。子柒就是我们的初步成果，能够完美兼容多种能量属性。当然，比起你身上的混沌之力，她还差得很远。”
他的目光热切地看向林晓风：“所以，能请你配合我们的研究吗？为了全人类的未来。”
“用活人做实验，这就是你所谓的进化？”林晓风冷冷道。
博士遗憾地摇头：“看来谈判破裂了。那么......”
他突然打了个响指，整个主控室的灯光瞬间变成刺目的红色。墙边的培养舱一个接一个开启，里面的实验体开始蠕动。
“就让我看看，混沌之力到底有多强大吧。”
更令人心惊的是，子柒的眼中突然失去了神采，变得空洞无物。她周身再次浮现出多重能量波动，但这次更加狂暴，更加不受控制。
“控制协议启动。”机械的电子音从她口中传出，“清除所有入侵者。”
博士的虚影渐渐消失，只留下最后一句带着笑意的话：
“祝你们玩得愉快，亲爱的实验品们。”
面对缓缓逼近的失控实验体，以及明显被控制的子柒，林晓风深吸一口气。混沌星云在体内加速旋转，他能感觉到，这个基地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着他——不是博士，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强大的存在。
而那个存在，似乎与他的混沌之力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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