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销金窟内。
百花楼不愧是江南第一风月地,丝竹声声,软语阵阵。
就连空气里都浮动着一股醉人的香甜。
可这股香甜,在荷娘踏入大堂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了。
她身后,林风、青松和墨竹几个侍卫恨不得把头缩进裤裆里,大气都不敢喘。
而大堂中央,那三个刚刚还在与人密谈的男人,齐刷刷地僵在了原地。
叶听白的脸色,从错愕到震惊,最后化为能杀人的阴沉。
目光刀子似的刮向那几个没用的手下。
陆羽最是窘迫,俊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地垂下眼,不敢看她。
唯有裴玄策,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竟摇着扇子,厚颜无耻的把脸撇开,不敢跟荷娘对视。
“哎哟!这是哪儿来的仙女儿,可叫我们这百花楼蓬荜生辉了!”
一个穿得花团锦簇的老鸨,扭着腰肢迎了上来,眼神在四人之间滴溜溜地转。
她早已看出,这四人来头不简单,精明得很。
毕竟是第一次来风月场所,有些羞涩,想要掩饰自己的稚嫩。
三人竟齐齐出声
叶听白咳了一声,想拿出侯爷的架子,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本侯……侯公子。”
陆羽更是慌乱:“下官……关公子。”
裴玄策倒是从容,折扇一合:“本王……王公子。”
“噗。”荷娘身后,不知是哪个侍卫没忍住,发出了一声轻响,又被同伴死死捂住了嘴。
荷娘也差点笑出声。
她上前一步,挡在三人身前,一双水眸望向老鸨,声音又软又糯:“妈妈莫怪,我家这三位公子头一回来,有些怕生。”
老鸨一听“我家”二字,眼睛更亮了。
谁知荷娘下一句,更是惊人。
“劳烦妈妈,把你们这儿最水灵,最漂亮的姑娘都叫出来,让我家公子们开开眼。”
此言一出,身后三个男人瞬间炸了锅。
“荷儿!”叶听白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公主,万万不可!”陆羽急得脸都白了。
“胡闹!”裴玄策也收起了看戏的表情,严肃出声警告。
荷娘却不管不顾,径直走到一张空桌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她心想,感情不是你们自己来的?是我硬推着你们来的?
她当然知道,这三人鬼鬼祟祟地跑来青楼,绝不是为了寻花问柳。
何况百花楼名声在外,多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她不过是故意逗逗他们。
看他们急得满头大汗,纷纷撇清的样子。
荷娘心里那点被撇下的不快,才算消散了。
老鸨看看荷娘,又看看那三位脸色难看的“公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老鸨大概心知肚明了,三位贵公子的“主子”,俨然是面前这个嫩出水儿的漂亮姑娘。
荷娘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眼波流转,忽然对老鸨嫣然一笑。
“妈妈,那些庸脂俗粉,怕是入不了我的眼。”
她顿了顿,慢悠悠地问,“你这儿,可有……适合本姑娘的?”
老鸨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笑得花枝乱颤:“哎哟我的好姑娘,您可真是问对人了!伺候姑娘的姑娘没有,伺候姑娘的公子嘛……那可是一抓一大把!”
她猛地一拍手,高声喊道。
“来呀!把咱们楼里最俊的头牌小哥都叫出来,让贵客好好瞧瞧!”
话音刚落,屏风后,一溜串或清秀,或俊朗,或妖冶的年轻男子鱼贯而出。
个个身姿挺拔,眉眼含春,齐刷刷地朝荷娘看来。
那阵仗,活像是给太后选男宠。
荷娘身后的三张脸,瞬间黑如锅底。
尤其是叶听白,那眼神,恨不得把这一屋子的男人,连同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鸨,一并扔进秦淮河里喂鱼!
三个男人脸都黑了。
叶听白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指骨用力到泛出青白。
陆羽也握紧了拳头!她的荷儿!决不允许这些人沾染分毫!
成王裴玄策“啪”地一声合上折扇,那张总是挂着风流笑意的脸,此刻也结了一层骇人的冰。
叶听白强压下心头的杀意,今夜还有正事要办。
他不能在这里,因为一群不入流的货色,就乱了计划。
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荷娘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
“闹够了?”他压低声音,“跟本侯上楼!”
说罢,也不管荷娘的反应,半拖半拽地将她带离这片是非之地。
陆羽和裴玄策对视一眼,也只能沉着脸跟了上去。
雅间在三楼。
临着秦淮河,布置得清雅脱俗,没有半分风尘气。
可这雅致的气氛,很快就被“过于懂事”的老鸨破坏掉了。
她谄媚着送进来,几个清倌俊男,都是给那位姑娘准备的。
这真是马屁拍在了马脸上,大水冲了龙王的寝房。
万分没招了。
一个眉眼清秀的男子端着酒壶,就要上前为荷娘斟酒。
“滚出去。”叶听白头也未抬,只冷冷吐出三个字。
那男子吓得一哆嗦,酒水洒了大半。
另一个胆大的,见荷娘面前的碟子空了,夹了一筷子水晶肉想献殷勤。
筷子还未到,就被裴玄策用折扇“啪”地一下打落在地。
“公主的菜,也是你能碰的?”
裴玄策笑意不达眼底。
陆羽虽未动手,却重重咳了一声,默默将自己面前一盘未动过的点心,推到了荷娘手边。
三个男人,三种方式,同一种警告。
清倌们吓得噤若寒蝉,被老鸨连滚带爬地带了出去。
屋里终于清静,气氛却更显诡异。叶听白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也逼着另外两人喝。
荷娘看着他频频望向窗外的动作,心下了然。
她垂下眼帘,做出不胜酒力的样子,趴在了桌上。
很快,陆羽便真的醉倒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裴玄策也眼神迷离,靠在椅背上,似乎睡了过去。
叶听白又等了片刻,见无人有动静,这才起身。
以更衣为由,快步走出了雅间。
他前脚刚走,荷娘后脚就睁开了眼。
她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果然在走廊尽头的暗影里,看到了叶听白和一个神秘人正在低声交谈。
那人身形隐在暗处,看不真切。
荷娘正想再靠近些,一个端着果盘的清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脚下一滑,直直朝她撞来。
“姑娘小心!”
荷娘躲闪不及,被他撞了个满怀。
那清倌慌忙伸手扶她,温热的手掌正好贴上她的手臂。
就是这一瞬。
“找死!”
一声暴喝,叶听白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
他一把推开那清倌,目光狠戾得像是要将人凌迟。
黑衣人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叶听白看也不看那吓得魂飞魄散的清倌,拽着荷娘的手腕,就将她拖回了雅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从里面闩死。
屋里,陆羽和裴玄策依旧“醉”得不省人事。
夜色彻底黑了。
那熟悉的燥热感。
也如期而至。
荷娘的身子开始发软,呼吸也乱了。
叶听白借着酒劲和满腔的妒火,眼底烧着两簇疯狂的火焰。
他看着她因药性而泛红的脸颊,因被他拽疼而含泪的眼。
心中的暴虐因子被彻底点燃!
他要惩罚她!
惩罚她的不乖。
惩罚她对别的男人笑。
惩罚她被别的男人触碰!
他一言不发,从墙上解下捆人的绳子,一步步逼近。
荷娘惊恐地后退,却被他一把捞起,直接扛到了窗边。
两根玉足,两只葱段柔夷,被牢牢绑在榻上的四根柱子上。
薄薄的春衫*****。
随风飘落在角落。
“怎样?”
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
声音里满是快意,“当着他们俩的面,你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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