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策向前一步,
目光最终落在,那宽大得有些可疑的袍摆上。
袍子底下,荷娘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叶听白身子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更能感觉到,女人温软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
一股熟悉的感觉,不受控制地升起。
该死!
裴玄策的目光如鹰隼。
敏锐捕捉到叶听白脸上,那抹不自然的红。
“使者不回答本王的话,是心里有鬼?”
他缓缓抬起手。
竟是想去掀开那碍眼的袍子!
千钧一发之际,叶听白忽然冷哼一声,声音傲慢极了。
“王爷这是何意?太后娘娘派来的人,你也敢搜?”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缓慢地,从靴筒里,抽出一卷泛黄的纸卷。
“太后说了,王爷见了此物,自然会信我。”
裴玄策狐疑地接过那纸卷。
展开的瞬间,他脸上的戏谑与怀疑,尽数褪去。
那上面用朱砂绘制的,竟是一幅地图!
线条古朴,山川河流的标注,皆是前朝的名称。
而在地图的一角,赫然写着四个字——南唐珍宝!
前朝皇室历经三百年的积累,传闻中足以买下半壁江山的财富!神兵!甲胄!
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他猛地抬头,看向叶听白的眼神彻底变了。
怀疑与杀意褪去。
“好!好!”
裴玄策连说两个好字,脸上的笑意尽现。
“太后果然诚意十足!本王,信了!”
“来人!”他扬声对外喊道,“好生照顾使者,带使者去上房休息,任何人不得惊扰!”
叶听白却摇了摇头:“不必劳烦,在下就在此地,等候王爷的佳音。”
他必须留在这里,毕竟怀里,那个不安分的小白兔还......
“也好。”
裴玄策不再坚持。
他深深地看了叶听白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临走前还不忘吩咐门外的侍卫:“看好院子,别让任何人进去惊扰了贵客。”
房门被利落地关上。
脚步声渐行渐远。
袍子底下,荷娘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软了。
她刚想钻出来,一只大手却猛地阻碍了她。
“别动。”
是叶听白自己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丝隐忍。
“他走了!”
荷娘急得快哭了,压着声音反驳。
“外面都是他的人,想现在就被发现吗?”
荷娘瞬间不敢动了。
空间狭小而黑暗,只有男人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
几乎是趴着的。
小脸,烧得像要滴出血来。
为了找个舒服点的姿势,无意识地挪了挪身子。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磁性的轻呼。
“荷儿……”
叶听白的声音紧绷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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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终于传来一声“好了”。
袍子被猛地掀开。
光亮涌入,荷娘泪水涟涟,好不可怜。
小猫脸都哭花了。
她小口小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叶听白缓缓站起身。
他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是溢满的痛楚。和入骨的思念。
下一秒,他长臂一伸,将她死死地揉进了怀里。
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
再与自己融为一体。
“我来晚了。”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得厉害。
荷娘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襟,任由眼泪无声地浸湿他的肩膀。
许久,叶听白才稍稍松开她,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
他的脸凑到她的耳边。
“情毒,还差十次,对么?”
荷娘浑身一软,羞赧地点了点头,脸颊埋进宽大的胸膛。
男人低沉的笑声在胸腔里震动,带着一丝坏到了骨子里的味道。
“那今晚,你得好好弥补我。”
“公主在侯府欠下的利息,也该还了。”
夜,深了。
门外是裴玄策亲手布下的天罗地网,
门内,却是久别重逢的不温柔。
叶听白说要收利息,便真的收了。
他像是要把这些日子里所有的思念与嫉妒,都尽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荷娘浑身发软,最后那点力气也被抽干。
她像一张白纸,只能攀着他的肩膀,任他落笔成章。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马蹄声,刀剑声,甲胄声此起彼伏。
是裴玄策的人。
“全城搜捕!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
是裴玄策暴怒的声音。
要是这时候,被他发现,再抓回去。
就完了。
荷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推了推叶听白结实的胸膛,浑身发颤。
“别怕。”
叶听白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低语,“越是这样,我们这里就越安全。”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爱。
他看着怀里这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心都要化了,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上去。
又是一番缠绵。
外面闹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时才渐渐平息。
叶听白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查探外面的情况。
院子里的侍卫看似撤走了大半,可他敏锐地察觉到,屋顶多了数道若有若无的气息。
是暗卫。
裴玄策这只狐狸,明面上把人调走,暗地里却加强了防备。
这里,已是插翅难飞。
“现在暂时走不了。”
叶听白关上窗,脸色有些难看。
荷娘的心也沉了下去。
“那怎么办?他很快就会发现你不是真的信使。”
“只能等。”
叶听白坐回椅子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等我的援兵。”
可他们没等到援兵。
却等来了去而复返的裴玄策!
一阵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奔这间客房而来!
叶听白眉心紧锁,让荷儿故技重施躲进袍子里,定然会引起怀疑。
他目光迅速扫过屋内,最后定格在墙角,那个一人多高的衣柜上。
“进去!”
他当机立断,拉着荷娘就往衣柜里钻。
衣柜空间狭小,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几乎都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叶听白从柜门缝隙向外望去,屏住了呼吸。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
裴玄策带着一身寒气,大步走了进来。
他环视一周,屋里空无一人。
那个“信使”竟也不见了!
他的目光,最后缓缓落在墙角,那个显眼的大衣柜上。
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着衣柜走来。
锦靴踩在地上,仿佛每一下都踩在荷娘的心尖上。
衣柜里,她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牢牢抓着叶听白的胳膊。
叶听白看向她,笑容格外明朗,好看!
他用笑容,给她柔情安抚。
仿佛此刻,就算是死了。
只要死在彼此身边,也无憾了。
叶听白将她护在身后,已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此时,衣柜里传来轻轻的咔哒声。
裴玄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顽劣的笑。
“抓到你了哦,小野猫。”
他声音忍不住轻颤,一想到打开柜门后,会出现什么画面,他就忍不住笑了。
笑声格外动听,又邪恶。
他摇摇头,不禁暗爽。
瓮中捉鳖,真乃,此间极乐!
真真不敢想,把那娇软的女人抓回去的时候,
她落泪的那一刻,会有多么美。
终于,裴玄策伸出手。
修长的指尖,缓缓搭上了衣柜的铜把手。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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