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铜把手,在裴玄策的指尖下,轻轻转动。
衣柜里,荷娘的心跳几欲停止。
她下意识地向后靠去,双手死死撑在身后的柜壁上,
想离那扇即将打开的门远一些,再远一些。
就在这时!
她掌心之下,一块不起眼的木雕似乎被按了下去。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在两人剧烈的心跳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叶听白的身子猛地一僵。
荷娘也察觉到了异样,疑惑地皱起眉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裴玄策猛地拉开柜门的一刹那,
两人身后的柜壁,竟悄无声息地,向内翻转!
“砰!”
衣柜后壁重新合上,严丝合缝,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须臾之间!
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脚下一空,整个乾坤天旋地转!
叶听白反应极快,在坠落的瞬间,翻身将荷娘好好护在怀里。
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所有的撞击。
两人顺着一条,满是灰尘的石阶滚了下去。
台阶不算短,大约滚了几息。
裴玄策这边,看着空空如也的衣柜,疑惑地皱了皱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
对劲吗?
他甚至用手,伸进去划拉划拉空气。
还是什么也没有。
他甚至宁愿相信荷儿会隐身,也不愿摸摸衣柜的背板。
他脸上的笑意,一寸寸凝固。
好一个金蝉脱壳!
他转身,拂袖而去。
声音冰冷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给本王搜!就算把这云想楼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
……
密道之下,是一间不大的石室。
叶听白抱着荷娘滚落在地,直到后背撞上坚硬的石壁才停下。
“唔……”他发出一声闷哼。
“你怎么样?”
荷娘慌忙从他怀里爬起来。
“没事。”
叶听白撑着坐起身,揉了揉后脑勺。
一头雪白的长发沾了不少灰尘,让他看起来有狼狈的美。
荷娘这才看清四周。
这里空间不大,只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凳,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水缸。
头顶一扇极小的气窗,漏下几缕清冷的月光。
墙角还堆着几卷,已经发黄的书籍。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这“云想楼”原主人留下的避难之所。
外面搜捕的喧哗声隐隐传来。
夜半时分,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
荷娘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很轻:“得想个办法出去。”
叶听白看着她,没说话。
荷娘咬了咬唇,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你一个人走吧。”
叶听白眼底的光,瞬间冷了下去。
“我不会武功,翻不了墙,只会拖累你。”
看到疯狗快要发疯,荷娘赶紧摆了摆手,急急地解释。
“你武功那么好,一个人脱身肯定没问题。”
这当然,是最理智的办法。
可她的话,在叶听白听来,却成了另一番意思。
他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反而带着一股子醋意。
“你在让我走?”
“......?”
他倾身靠近,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然后,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荷娘蹙起了眉:“你弄疼我了。”
叶听白恍若未闻,那双深邃的眸子死死锁着她。
“莫非...你想留下来,等那姓裴的回来找你?”
“叶、叶听白,你胡说什么!”
荷娘又气又急,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叶听白猛地将她拽进怀里,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荷儿,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毒,还没有解!”
他一字一顿。
“你让我走,是想让裴玄策帮你解么?嗯?”
最后那个字,尾音上挑,带着浓浓的妒意。
荷娘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醋意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想推开他。
“叶听白,你简直不可理喻!”
叶听白却将她箍得更紧,低头,邪恶地蹭着她的脸颊。
声音装作很委屈。
“我就是不可理喻。”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闷闷地说:“我不能给那姓裴的任何一点机会,一丝一毫都不行。”
荷娘的身子瞬间软了,心疼地看着他满头白发。
她何尝不知他深情,可是,她更在乎他的性命。
只听他在耳边,用霸道到了极点的语气,低声宣布。
“所以,今晚,我们就在这里。”
“剩下的十次,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解了,乖。”
“让我来好好验一验,你这只不听话的小奶猫。”
“到底,有没有......”
“偷腥。”
密道的空气,变得香甜。
叶听白说要一次验完,便真的没了克制。
这里的确很安全。
外面是裴玄策的天罗地网,里面却是他的方寸天地。
许久未曾亲近的男人,几乎是发了狠。
眼前是那条长长的石阶。
“走上去。”
他声音低沉有力,发出穿透她灵魂的指令。
石阶冰如水,身后热如火。
“荷儿,夫君问你一道算术题。”
“嗯...?”
她睁着水雾弥漫的双眼,回头嘤咛询问。
每到相应的石阶,他就惹她不快。
“一加之二,等于几何?”
“三...不....。”
堪堪停下。
“是对的。怎么能说,不...呢!!!”
他倾身对着她耳畔,坏心眼的说。
“二加之三,等于几何?”
“唔....五....”
摇摇欲坠。
“又答对了,聪明的....吾妻!!!”
“三加之四,等于几何?”
“七...你...你欺负人...!”
差点摔倒。
许是这石阶太滑的缘故吧。
她踉踉跄跄走着,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这一道道数学题。
门外是疯魔的成王,身后是同样疯魔的叶听白。
荷娘被这双重刺激折磨得快要疯了。
最终,
还差一阶。
却坏心眼的,不再前进。
台阶太长。
最后累的跪倒在地,
柔夷无力垂下。
叶听白却不肯放过她,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
脸上写满了喜悦和满意,他觉得很快,就能将这恼人的毒彻底解了。
“荷儿,为夫请教你一道算术题,如何?”
“唔...”
荷娘此时哪有力气做算术题?
只能迷迷糊糊的回应,企图蒙混过关。
他低下头,靠近耳边,声音清亮,眉眼单纯。
“十去七,还剩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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