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整齐划一的铁甲碰撞声。
山呼海啸般,殿门被猛地撞开!
一队身披玄甲,手持长戟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入!
瞬间控制了殿内所有御林军卫!
为首的将领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西山大营听从号令,前来护驾,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什么中毒垂危,不过是请君入瓮的陷阱!
“柳氏妖妇,蛊惑君心,谋害贵妃,罪不容诛!”
陆羽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喝道。
肖老将军面如死灰,颓然跪倒在地。
肖亦行一脸震惊,看着这军阵严明的大军。
后悔当初没有力劝父亲,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叶听白看都未看那群乱臣贼子。
他眉眼狠厉,掀开被子,赤足走下龙榻。
身形瘦高挺拔,径直穿过人群,走到荷娘面前。
弯腰,珍视地将身体正发抖的小女人,从冰冷的长凳上扶起。
不顾自己大病初愈,牢牢抱在怀里。
当看到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他眼底的杀意,几乎溢出。
要不是林风发现事态逐渐不可控制,提前给他解药。
他竟不知,原来...
她为了那几乎渺茫的可能,竟真的取了心头血来救他……
傻姑娘。
他原想再等两日,将藏在暗处的鬼魅一网打尽,可他等不了了。
怕再晚一步,他的荷儿就真的没了。
“陛下……”
太傅老泪纵横,颤抖着呈上一张纸条。
“这是...莲贵妃娘娘危急关头,想办法送到老臣手中的兵符。”
叶听白接过,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心中一震。
他没想到,在他设局的同时,他的荷儿,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维护家国!维护社稷!
甘愿用自己的心头血,维护他的身体!
这时,一个柳贵妃身边的老嬷嬷,被士兵从人群后拖了出来。
正是叶老太太暗自培养的亲信!
叶听白伏局千里,只为今日肃清朝堂,肃清身边乱臣。
也肃清旧日里,因跟随他起兵而越发骄纵,有了逆反之心的旧部!
真相大白后,众人才知晓,柳贵妃不过是颗棋子。
早已在她们一行人江南之旅,就按插在叶听白身边了。
真正的幕后主使,是那位身在侯府,却妄图操控朝局的叶家老太太。
纵然惦念着叶家大哥的年幼相顾之恩,这叶老太太却也一次次把恩情耗尽了。
叶听白亲自下令,将叶老太太押至殿前。
看着这个曾经让他尊敬的祖母,他眼中再无半分亲情。
他拔出侍卫的佩剑,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割下了自己龙袍的一角,扔在叶老太太面前。
此举乃是,割袍断义!
叶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
“你,你竟然又为了一个女人,胆敢忤逆我,你的祖母!”
“朕的祖母是谁,你比谁都清楚。昔年我寄居在叶府,你如何待我,你心里难道不清楚?若不是大哥维护,我早已被你当做野种,赶出侯府!”
荷娘听到这里,才知,叶听白也并不是生来就金尊玉贵。
寄人篱下的日子,她懂得的。
他转过身,将怀中虚弱的荷娘抱得更紧了些。
“荷儿。”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
“她,便交给你来处置。”
前些年,她在侯府做奶娘时受的委屈,叶听白可一直都记得的。
今日,便要一一彻底清算!
今日,他便要亲手替娘子讨回来!
不,应该让荷儿亲自讨回!
变故来得太突然,荷娘强压下心中的波动。
良久,她才开口,从容些许。
“叶老侯爷为国征战而死,特准叶府保留侯爵。但,去除叶郑氏所有封号、私产,囚于静心庵,终身不得出。”
她的有条不紊,赏罚分明,令在场众人信服!
他的荷儿,已经有能力稳定局势,守护朝政了!
可叶听白却万万没想到,清算了所有人之后...
自己却成了被清算的那一个...
寝殿内,待到一切尘埃落定,
叶听白像只做错事的大狗狗,小心翼翼地凑到床边。
他可怜巴巴趴在床边,跪坐在地。
伸手,想去碰碰荷娘。
“娘子怎么这样傻,当真信了那心头血做药引的事?”
荷娘一把拍开他的手,侧过身去,肩膀忍不住颤抖。
她像是...哭了?
这让荷娘如何不埋怨?
又如何不委屈呢?
她真的怕他死了啊。
那是她的夫君,她的天,也是她一双儿女的生身父亲。
若是没了他,在这乱世,自己又能如何苟活?
群狼环伺,社稷岌岌可危。
他们那些人,一个个又对她虎视眈眈。
这种情况,教一个小女子如何闭着眼应对?
她怕极了。
整夜整夜睡不好,心想着,若是他真的毒发而亡,自己就跟着去了。
可是不行,她还有福宝,还有少白,还有他留下来的烂摊子。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不吃不喝,甚至不惜以命换命。
结果,那毒他却早已察觉,并没有喝!
而是特意与她欢好过后,满足了自己的私欲过后,才趁机服了毒。
再佯装中毒至深!
连林风都知道这一切的计划,她却不知!
是不信任吗?
还是故意让她伤心,让她流泪,让她心疼!
到头来,发现自己只是他棋局上,一颗不配知道真相的棋子。
“你可知,你死了,我要怎么独活?”
她小声啜泣着。
“难道皇上就未曾想过,我会如何担惊受怕,万分煎熬?”
叶听白的心像是被针扎了无数下。
他看着她心间那细小的一道口子,心疼死了。
从身后将她圈进怀里,脸颊贴着她的后颈,低声哄着。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夫君不好,以后不会了……”
说着,深深吻了上去。
荷娘却猛地转过身,一根纤纤玉指抵住了他的唇。
眼底却带着深深的怒意。
“太医说了,我失血过多,身子虚,最近都不宜行房事。”
叶听白心疼的紧,只敢趴在床边。
黑亮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荷娘。
嘟着嘴,像是讨好。
荷娘看他那可怜样儿,心底到底还是还生着气,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哄了好久,荷娘也并未笑一下。
她就是打算和他死磕到底,教他知道知道。
“你与我,从今日起,约法三章。”
“愿听娘子差遣。”别说三章了,就是三十,三百,也是使得的。
毕竟连同他整个身子,都是她的。
“第一,你须知,从今以后不可瞒我,诓骗我。”
“遵旨,娘娘!”叶听白刷宝一般的行了个内监礼。
荷娘忍住笑意,嗔怒道。
“第二,你须知,女子亦是不输男子,也有能力稳定朝局,有任何大事,需提前与我知会、商议。”
叶听白看着荷娘一派认真的模样,像是看呆了。
她的娘子,认真的时候,在发光耶。
荷娘知道他又开始不正经,心念一转,决定开始惩罚他。
训狗手册,她可以继续写起来了!
叶听白见香软小女人忽然凑近自己。
在他唇角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又迅速退开,在锦被里缩成一团。
叶听白:“……”
既然不能行房事,还这般勾引他。
这个女人,摆明了是想折磨他的。
磨的他欲罢不能!
磨的他情难自禁!
磨的他哭爹喊娘!
他看着在锦被里悠然躺下的小女人,身体里刚刚熄灭的火,又被这一点似有若无的撩拨,无情点燃。
他泪眼汪汪望着荷娘。
佯装乖狗狗的模样,其实心里只有三个字:
*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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