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大茂在恐慌中瑟瑟发抖,刘海人在茫然中迷失自我,阎埠贵在观望中精打细算时,易中海却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固执。
一种带着悲壮色彩,却又显得无比不合时宜的固执。
他就像一棵生长在即将被拓宽的马路中央的老树,根系深植于过去的土壤,固执地认为自己所处的位置就是世界的中心,拒绝承认周围轰隆作响的推土机和画下的白色标线,才是未来的方向。
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变化,都抱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排斥和深深的不解。
厂里的年轻学徒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老师傅唯唯诺诺,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甚至敢对传统工艺提出质疑。
易中海对此痛心疾首:“基本功都没扎稳,就想着标新立异!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不懂得尊师重道!”他依旧用他那套严苛到近乎古板的标准去要求徒弟,结果换来的往往是阳奉阴违,甚至当面顶撞。
这让他感到愤怒,更感到一种权威失落的悲凉。
回到院里,看到阎埠贵那副明哲保身、万事不管的样子,他忍不住会念叨两句:“老阎,咱们毕竟是院里的老人,该管的事还得管,不能眼看着院里散了架啊。”阎埠贵则总是皮笑肉不笑地敷衍:“老易啊,现在不比以前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好自己就不错啦。”这话让易中海心里堵得慌。
他看到秦淮茹家日子越过越艰难,小当和槐花怯生生的样子,也曾动过一点恻隐之心,想像以前一样接济点,或者至少出面帮衬一下。
可一想到秦淮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以及何雨柱那嘲讽的眼神,他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去管别人?
更何况,贾家那摊子事,早已证明是个无底洞。这种“想管而不能管、不敢管”的无力感,更加深了他的固执——他认为不是自己错了,是这个世界错了,是人心不古了。
他固执地认为,自己信奉了一辈子的“手艺至上”、“老实本分”、“邻里互助”、“尊老爱幼”才是正道,才是能让社会安稳、让个人立身的根本。而现在社会上出现的这些“新气象”,什么讨论赚钱,什么质疑权威,在他看来都是歪门邪道,是乱了纲常!
他甚至在心里为何雨柱的“成功”找到了一个自洽的理由:那不过是小人得志,是运气好,是钻了空子,绝非正道!迟早有一天,会摔得很惨!他等着看那一天。
晚上,他和一大妈对坐无言。一大妈偶尔会小心翼翼地劝他:“老头子,时代不同了,咱们也得看开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易中海却总是沉默以对,或者重重地叹一口气:“你不懂!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丢啊!都像现在这样,个个只顾自己,这社会不就乱套了?”
他的固执,是一种精神上的负隅顽抗。
他紧紧攥着那些已经褪色、甚至开始破碎的信条,仿佛那是他在这个急速变化的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他拒绝接受新的规则,拒绝适应新的环境,因为他一旦接受了,就意味着他过去几十年所坚持、所信仰的一切,都成了笑话,他的人生也就彻底失去了意义。
所以,他只能固执下去,在一片“松动”和“变化”的喧嚣中,独自坚守着他那艘早已搁浅的旧船,任凭风吹浪打,也绝不松手。尽管他知道,这艘船,再也无法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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