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院子里,斑驳的树影在石桌上轻轻摇曳。方母坐在石凳上,眼神仿佛穿越时空,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茫。那是被岁月封存的记忆在悄然复苏,曾经的喜怒哀乐,如潮水般涌入她的眼眸,在那里泛起一圈圈波纹。
方娜坐在母亲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关切。她轻声问道:“妈,那后来呢?后来刘阿姨她怎么就变了呢?”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她太想揭开这段尘封往事的真相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家长里短,这关乎着母亲曾经的挚友,关乎着一段友情的变故,关乎着她童年记忆里那些温暖又矛盾的片段。
方母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岁月的风,吹动了记忆的帘幕。她眉眼间流露出几分无奈,似是在回忆的旋涡中挣扎着寻找答案。“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诉说一个古老的传说,“那段时间,我们都刚刚当了妈,本该是最喜悦、最亲密的时刻啊。可她突然就变了。一开始我还纳闷呢,跟我一起逛街的时候,她总是沉默不语,眼神也冷冰冰的,像是在审视我,又像是在躲着我。”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似乎又感受到了当初那种微妙的氛围。
方娜不禁皱起了眉头,细细的眉头像两道紧紧拧在一起的麻花。她心思细腻,自幼就对身边的人和事有着敏锐的感知。
从小她就听说过刘姨,也见过几次,刘姨总是和蔼可亲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从没见她有过小心眼的样子。可母亲的话却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疑惑,难道真是时过境迁,过去的真性情都被生活的琐碎磨得变了样?
就在这时,关星也忍不住凑了上来,他本就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听闻这段故事也一直竖着耳朵呢。他插嘴问道:“方阿姨,您和刘阿姨当时生完孩子都是谁照顾你们的呀?”这个问题看似平常,实则精准地戳中了问题的关键,连方母都微微一愣,像是被点醒了一般。
方母陷入了沉思,她努力回忆着那段忙碌又混乱的时光。片刻后,她才缓缓说道:“我呀,是我娘家妈和我婆婆一起来照顾的。那时候我婆婆身体不太好,腰疼腿疼的,连走路都有些吃力。按说这种时候她该在家好好休养才是,可她放心不下我,硬是拖着病体赶来帮我。
我娘也心疼我,正好退休在家闲着,就二话不说来帮忙了。两个老人一起照顾我,还挺方便的。虽然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小事闹点小矛盾,但总体来说还算和谐。
至于刘桂芳,我记得一开始说好是她婆婆来照顾的。她婆婆和我家婆婆关系可好了,两家住得也不远,经常串门。我还想着等我身体好些了,好去她们家帮忙呢。可后来好像她婆婆没来,听说是生病了,她妈就过来照顾她了。”
关星坐在对面,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透过时光的薄雾,看透那些被岁月掩盖的真相。 “坐月子,可不仅仅是吃吃喝喝、休息休息那么简单。”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严肃,“这是一个女人生命中最脆弱又最关键的时刻,身体在经历生产的巨大消耗后,需要精心的调养和呵护,而心理上,更是如同一场大考。激素的变化、身份角色的转变,还有身边人的关心和照顾,这些都像是考试的题目,答得好,就能顺利过渡到新的人生阶段,答不好,就可能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她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画面,“刘姨她,对孩子的爱,那真是深沉又热烈,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孩子。可是,在坐月子这段特殊的日子里,她要是遇到什么委屈,比如家人之间的矛盾,或者是一些琐碎的小事没处理好,都会对她的心理造成巨大的冲击。而且,您说她婆婆没来照顾她,让她妈过来照顾,这里面说不定就有文章。” 他的眼神像是穿透时光的探针,直指那些隐藏在平静生活表面下的暗流。
方母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更加专注和惊讶。她的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那些年,和刘桂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被忽视的细节,如今在关星的分析下,渐渐浮出了水面。
她想起刘桂芳有时会突然沉默,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想起她偶尔会半夜惊醒,眼神惊恐,紧紧抓住被子,像是在梦中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还想起她对孩子的过度保护,那种近乎偏执的爱,仿佛孩子是她心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怜的桂芳。” 方母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愧疚和难过。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似乎是在为过去的无知而自责。
“要是当年我知道这些,说不定能帮她分担点呢。” 想象着当年刘桂芳在坐月子时,可能遭受的委屈和不理解,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那些本该是幸福、温馨的日子,却成为了她心里的伤痕,而自己作为朋友,却没能察觉和给予支持。
在陆家的小院子里,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每一片青砖上,却丝毫没能驱散院子里的紧张气氛。陆军站在院子里,他的面色带着几分无奈,眼神中透露出疲惫,眼前的刘母还在骂骂咧咧、气呼呼的,他赶忙轻声安抚道:“妈,您别骂了,先缓缓呀,您不累吗?妈,今天这又是怎么了呀,您和方姨怎么又吵起来了呀?”
刘母一脸愤愤不平,脸颊因为生气而微红,双手比划着,大声说道:“咱家鸡今天在外面生了几个鸡蛋,可找来找去就是不见了,肯定是对门那个老婆子拿走了。我找她要鸡蛋,她还不承认,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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