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仗联系他实属正常,毕竟身为长乐八大揸fit人之一,掌管天水围的地盘,现在被华强和奸人昌联手进攻,当然沉不住气。
不过李文航并没兴趣跟他谈。
长乐虽然地盘广,但除了龙头亚龙外,几乎没几个能打的。旺角的烟屎驹还算勉强能撑场面,但势力范围也延伸不到天水围。
一个揸fit人就想约他见面?
夕阳社团的龙头,难道就不算龙头了?
难道真以为每个社团都像东英、和联胜那样是三大之一?
要谈,等亚龙亲自来再说。
李文航没接细威的话,只吩咐道:“今晚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
“八点,有骨气。”
夜晚,荃湾。
李文航下了车,望着“有骨气”的招牌,轻轻咂了咂嘴。
某种程度上,这算是港片迷的一场圣地巡礼了。
上次给大d送钱时,他只是远远望了一眼有骨气,没能进去。今天对方主动邀请,不但能进门,还能尝到这里的菜色。
被传了这么久的有骨气,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好吃。
在细威的陪伴下,李文航大步迈进酒楼。
“喂,航仔,这边!”
才进门,还没等李文航开口,在楼下等候的大d一眼就认出了他。
没来得及细看大厅装潢,李文航和细威就被领进了包厢。
大d一把搂住李文航的肩膀,把他按到座位上,随后指向主位坐着的人,咧嘴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和联胜的新坐馆,阿乐。”
见林怀乐没有起身的意思,李文航也仅点头示意,并未站起。
两人互相沉默,包厢气氛一时凝滞。大d也不打圆场,反而一脸笑意地盯着林怀乐,似是有意逼他先开口。
林怀乐神色不变,像是闲聊般开口:“大d之前和我说,你年轻有为,把和义安打理得不错。现在我当上坐馆,知道和字头有你这样的后起之秀,我很欣慰。”
一句话,为今天的见面定了调。
李文航清楚不能顺着他的话说,摆手道:“什么后辈不后辈的,别开玩笑了。虽然大家都是和字头,但我跟你一样,身后都有一帮兄弟要养。”
见李文航不接招,林怀乐不再绕弯子。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但要把一个字头做大没那么容易,不如让我帮你。”
“怎么帮?”李文航反问。
“只要你愿意加入和联胜,我这届坐完,下届是大d,再下一届我和大d一起撑你上位。到时候你就是全港三大社团的坐馆,够威风的。”
真是画饼高手,连下下届的饼都画出来了……
李文航心里冷笑,转头瞥了一眼大d。
“看我干嘛?不管阿乐怎么说,只要你撑我,我一定撑你。”
和林怀乐不同,李文航听得出来,大d这话是认真的。
倒不是大d有多老实,而是他之前争坐馆得罪了和联胜的叔父辈,与其让叔父辈培养的人接班,不如让李文航这个外人上。
至少他们俩还算互相认可的合作对象,没结过梁子。
可惜,先不说大d能不能活到撑他的那天,光是林怀乐说要支持他当坐馆的鬼话,了解他为人的都不会信。
更何况两年一届、处处受制的坐馆,哪比得上一辈子的龙头自在?
在和义安,他想洗白上岸,只要攒够资本,随时可以走,不用看别人脸色。
“不用再说了。和义安是李家前面四代人撑起来的,要是我这第五代亲手摘了招牌,你叫我到下面怎么有脸见他们。”
李文航起身,耸肩叹息。
“真想吃一次有骨气的手艺,可惜没机会了。”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直到李文航走到包厢门前,林怀乐才幽然出声。
“航仔,你知不知道和合图为什么败落成今天这样?”
李文航停步,回头看他。
林怀乐慢慢直起身,眼神阴郁:“全港十几家和字头,个个选坐馆,没人愿意低人一头。和记,已经不需要龙头了。”
面对这威胁,李文航只轻轻一笑。
“你说得对,没人爱做小弟,我也一样。”
“至于龙头的名号,和字头要不要无所谓,我是当定了。”
“不服?那就动手!”
从有骨气回到屏山别墅,李文航一路无言。
此行不但没带来预想中的轻松,反而让局面更乱。
惹上和联胜这样的大社团,对和义安来说绝对棘手。
可要是为了不得罪他们,就得放弃龙头位置、去给阿乐当小弟?
李文航还没那么卑微。
单从利益看,就算不惹和联胜这强敌,丢了和义安龙头的身份,他又凭什么指挥癫仔龙、靓妖隗、奸人昌他们?
宁做鸡首,不为牛后。
李文航如此,他手下的人也一样。
他抽出一支烟,没点,只在指间转着,默默思索。
不出意外,阿乐很快会带和联胜的人打过来。
和上次对付乌鸦不同,和联胜人多势众,随便拉几百人去元朗扫街,易如反掌。
这种规模的正面对抗,和义安或许能顶一两次,但次数多了,就算他撑得住,手下也扛不住。
对付和联胜这种人多却松散、山头林立的组织,似乎只有一个方法……
“啪。”
李文航点燃烟,吐出一口雾。
“细威,传话下去。”
“什么消息,航哥?”
“和联胜的人敢踩进来,就给我用最狠的手段打回去!”
“要是惊动o记、有人被抓,愿意蹲苦窑的,出来我亲自提拔。因和和联胜恶斗重伤或残废的,蓝灯笼每月四千,四九仔每月六千,直到死为止,社团养他们一辈子!”
细威握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
这一年,港岛普通警察做满三年,月薪不过三千零七十五块。和联胜的蓝灯笼每月一千七,正式四九仔也才两千三。
虽然细威不如李文航看得远,但从底层混上来的他知道——下面的人听到这数目……
会疯的。
……
第二天。
安宁路,妖魅。
作为元朗风月街的心脏、靓妖隗的地盘,这里一向热闹非凡,夜夜欢歌。
可一群不速之客闯进来后,场子瞬间冷了下来。
近百名矮骡子手持家伙冲进。
卡座里的客人见状都不敢动,紧张地盯着这群人。
“音乐停!我老大有话说!”
有人跳上台大喊。
在众人注视下,领头的缓步上台,接过手下递来的麦克风,对台下微微一笑。
“和联胜清场。”
短短一句,满场皆惊。
此时的港岛,市井百姓或许对警队系统不甚了解,却无人不晓江湖三大社团的威名。
来此寻欢作乐的客人,谁也不愿招惹是非。
令人意外的是,面对和联胜的清场举动,和义安一方竟毫无动静,甚至场内的员工还主动帮忙安抚惊慌的客人。
待客人全部离去,场子彻底空荡后,和义安才走出一位艳丽女子,朝台上和联胜的领头人开口:
“今晚我客人的账,全记在你头上。”
“你哪位?敢这么跟我大佬讲话?”
先前第一个冲上台的矮骡子嗤之以鼻。
“你们来砸我的场,会不知道我是谁?”
“靓妖隗?”
“正是。你呢?”
“大浦黑手下,东莞仔。”
说罢,东莞仔跳下舞台,朝靓妖隗扬了扬下巴。
“来之前我大佬交代,只要你肯离开和义安,今晚可以不动手。”
“不巧,今晚我手下的人,个个都想打。”
靓妖隗轻笑一声,二楼突然涌出大批打手,门口也传来 动——她早已布下人手,断了对方退路。
尽管被包围,东莞仔却毫不慌乱。
他带了上百人,对方人数相当,真要硬拼,胜负尚未可知。
“上!”
两人几乎同时下令,两批人马立刻混战在一起。
东莞仔拔刀直扑靓妖隗。
能在和联胜出头,他身手自然不俗,平日几招便能放倒普通混混。
但这次,和义安的打手却不同。他们毫不畏死,甚至敢用手脚硬挡刀锋,有的杀红了眼,竟不闪不避,直接迎上刀刃。
东莞仔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一时分神。
“我斩死你个扑街!”
一声怒吼将他惊醒,他急忙闪身避过刀锋,扫视全场。
情况不妙——他带来的人竟被和义安压制,节节败退。
这帮人连刀都不怕,还怎么打?
东莞仔心知不能硬拼,凭借敏捷身手退到己方阵营,带队冲击门口的打手。
一番惨烈厮杀后,望着满地狼藉,靓妖隗拿起电话。
“喂,航哥,我打退了一批,是大浦黑的人。接下来怎么做?”
短暂的沉默后,李文航的回答让靓妖隗瞳孔一震。
“带上你能打的兄弟,我找了癫仔龙和他的人来帮手,今晚我同你们一起,直接踩进和联胜的地盘,找大浦黑算账。”
港岛,大浦区。
郊外屠宰场内,大浦黑正对着电话怒吼。
“连一个夕阳社团都搞不定,认了阿乐做契仔,就不会拿刀了是不是?”
“和义安那帮人,要是没你说的那么难搞,让我知道你忘了是谁捧你上位,你就等着进赤柱,给被你撞死的阿sir赔罪吧!”
他怒气冲冲挂断电话,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黑哥,东莞仔没搞定?”旁边的心腹低声问。
一提这事,大浦黑火气更盛:“这混蛋,认了阿乐做契仔,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我给他上百号人,居然拿不下安宁路,废柴!”
“消消气大佬,东莞仔年轻,难免犯错。”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每次他搞砸,都是我掏钱擦屁股。话不说清楚,他还以为我欠他的!”
心腹没再多嘴。他心里清楚,大浦黑嘴上骂得凶,将来这摊生意多半还是交给东莞仔——年轻一辈里,就属他最能打敢拼。
“黑哥,和义安那边接下来怎么安排?”
大浦黑点燃香烟,神情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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