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南看不下去,上前按住张隼的手。
“隼哥,没必要吧。”
张隼侧目瞥他一眼。
“你不是想把事情闹大?”
靓仔南一时语塞。
张隼神情平静,抬手指向窗户。
“把人从这扔下去,今晚全港岛都会记住你靓仔南。方法我给你,敢不敢,看你自己。”
说完,他收枪起身,不再理会 的靓仔南,走向大天二。
“片源找到没?”
“只找到这份标着方婷的,不确定是不是。”
大天二递来片源。
“只有这份,应该没错了。”
张隼接过来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夹在腋下,顺手从死去的洪兴仔身上摸出两把枪,丢给大天二。
“东西到手,我不陪你们了。动作快些,别被警察堵住。”
说完,他看了一眼脸色变幻的靓仔南,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走到电梯口等待时,影视公司里传来一声惨叫。
抬头望去,窗户大开,高处的风呼啸灌入。
靓仔南双手撑在窗台边,大天二和包皮站在身后,一脸惊愕。
“叮——”
电梯门开,张隼收回目光,迈步而入。
……
当晚,靓坤的影视公司被砸、靓仔南把人扔下楼的新闻,传遍整个港岛。
洪兴内部因这起冲突掀起波澜。
靓仔南抓住时机,迅速声称自己是在为大佬b报仇,并以此为由,频繁联络铜锣湾的其他大底,争取支持。
就在洪兴内斗激烈之际,李文航带着张隼取回的片源,与奸人昌一同前往天水围,再次来到上次与炮仗见面的那家大排档。
大排档外的露天座位空无一人,只有中间坐着一个男人。
奸人昌一眼认出对方,低声道:“航哥,是吉米仔。”
“嗯,你去谈。”李文航把片源递给奸人昌,自己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奸人昌虽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只好捧着片源下车,坐到吉米仔对面。
“你要的片源。”
吉米仔没急着去接片源,目光却飘向李文航的车,好奇地问:“车上坐的是航哥吧?”
奸人昌不耐烦地皱起眉:“车里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货什么时候能到?”
“我想和航哥谈。”吉米仔语气坚定地重复。
“你耍我?”奸人昌猛地拍桌站起。
“我想和航哥谈。”吉米仔依然坚持。
奸人昌冷笑一声,吹响口哨。随行的和义安成员纷纷下车,把大排档团团围住。
没想到,吉米仔突然起身,快步冲向李文航的轿车,高声喊道:“航哥,我想跟你!”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在众人注视下,吉米仔停在车边,郑重说道:“航哥,我想跟你。”
李文航点燃烟,头也不抬:“你说跟就跟?拿我手下的人试水,事办成之后,说一句想跟我,就一笔勾销?”
吉米仔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心思早被看穿。
的确,靓坤的片源从来不是重点。吉米仔对和联胜本就没有多少忠诚,他加入社团只是为了自保、安心做生意。当初和联胜强盛,他没得选;如今社团在洪兴与东英夹击下日渐衰落,他自然动了离开的念头。
东英、洪兴、和兴和、三联、长乐……他把所有可能的选择都掂量了一遍,最终,和义安这块招牌胜出。
吉米仔并不是觉得和义安有多强,他只是想不通,同样是社团坐馆,为什么李文航能带弱小的和义安赢,而阿乐却输得彻底。
他想弄明白,李文航与阿乐之间,到底差在哪里,强在何处。
得知奸人昌在找合作对象后,吉米仔就开始布局。
如今计划落幕,他也找到了答案。
同样是社团龙头,阿乐能为利益牺牲龙根与官仔森,对大d也不追究;李文航却敢直接面对名气更大、手段更狠的靓坤,绝不让自己人受委屈。
或许,这正是李文航能赢过大d的关键。
想通这一点,吉米仔终于下定决心,于是有了刚才那一幕。
可惜他算来算去,却没料到李文航一眼就看穿他的试探,直截了当地点破。
难道自己真的没机会加入和义安了吗?
就在吉米仔进退两难时,李文航吐出一口烟,终于再次开口。
“从四九做起吧。”
“如果你愿意放弃和联胜的大底身份,来和义安从四九重新开始,之前试探的事,我就当你诚心改过,不再追究。想清楚之后,来安记茶餐厅找我。”
“细威,开车。”
“航哥,你说那个吉米仔到底会不会转投我们啊?”
回屏山别墅的路上,细威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
李文航笑了笑,反问:“你觉得呢?”
“我啊?”细威一愣,想了想,摇摇头。
“我觉得不太可能。吉米仔在和联胜至少也是四三二,说不定是四一五,不管怎样都是大底身份。现在江湖上十个古惑仔九个都是老四九,大底哪有那么容易放弃的?”
“你说的有点道理。”李文航点头。
细威更好奇了:“航哥,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错过人才啊!我听说吉米仔很会赚钱,现在和义安正缺钱,让他过来带大家做生意,弟兄们也好发财嘛。”
“那你想过没有,既然他自己就能赚钱,凭什么分给别人?”
细威顿时接不上话。
李文航按熄烟蒂,语气平静:“如果把两个社团的对决比作两个人对砍,那社团里的每个人,就像是武器库里的剑。”
“越是有能力的人,剑锋就越利,也越难驾驭。”
“乖巧的钝刀,最多震麻手掌;叛逆的利刃,却可能取人性命。”
“正如你所言,吉米是柄好剑,但使用前,我必须确定有剑鞘能约束他。假如他不愿归鞘,那我宁愿舍弃这柄锐利的剑。”
细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太明白人与剑之间究竟有何相通,但他至少清楚一点——
他这柄剑,指向李文航的那一端,永远都不会转向。
……
次日,长沙湾。
此地原是和联胜火牛的地盘。
但自火牛被癫仔龙击毙后,阿乐便接管了此处。
如今和联胜在佐敦已被东英与洪兴全面清退,长沙湾便成了阿乐赖以生存的根基,也是他能继续稳坐坐馆之位的最强倚仗。
堂口二楼。
望着吉米递来的红包,林怀乐抬起眼,再度细细端详眼前的年轻人。
他对吉米印象极深,毕竟对方曾争夺龙头棍,甚至试图以此要挟自己。正因如此,吉米此刻奉上的红包,才显得格外有分量。
“吉米,你真考虑清楚了?甘愿放弃全部,也要退出和联胜?”
“契爷,全社团都知我进字头只为安稳做生意。如今东英与洪兴联手打压,生意难做,我又不擅打杀,只剩这条路可走。”
不等阿乐催促,吉米接着说道:“森哥和龙根叔都进了医院,我离开后,他们地盘上的生意打算交还社团。契爷你是坐馆,派谁接手这些生意,由你来定。”
官仔森与龙根负责的马房生意向来利润丰厚。吉米愿以此为代价换取自由,对阿乐而言,无疑是极大的 。
毕竟如今的和联胜早已今非昔比。
鱼头标带青衣投靠东英,大浦被和义安占据,佐敦遭洪兴与东英分割,连昔日势力最强的北角,如今也在抵御洪兴肥佬黎的蚕食。
环顾四周,曾经庞大的和联胜,如今只剩大d的荃湾、衰狗的北角、阿乐的长沙湾,以及吉米负责的九龙塘,尚在江湖上勉强留名。
如此庞大的字头由盛转衰,阿乐这位坐馆的威信早已一落千丈。若能接手吉米手中的九龙塘,纵不能完全挽回威信,至少仍拥有和联胜最大势力作为支撑,他依然能稳握龙头棍,不必担心遭人清算。
“红包先放这儿。你的底暂不清除,你回去再考虑几天。若你真心想清楚了,我这个做契爷的,一定尊重你的选择。”
尽管内心急切,阿乐表面仍摆足挽留姿态。
吉米心知肚明,阿乐这番话并非真心挽留,而是在等他实际交出九龙塘的控制权。
寒不寒心,倒也谈不上。正如吉米对字头的态度一般,他虽与阿乐同属和联胜,却从来不是一路人。若非那日飞机逼迫,他也不会喊出那声“契爷”。
走出阿乐的堂口,吉米只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尽管对于如何在和义安重新起步,他尚无明确计划,但他坚信,自己绝不会如龙根和官仔森那般,被人关进笼中当作球踢。
“吉米,大d哥想见你。”
就在他准备上车返回九龙塘时,一道人影拦住了他。
吉米对此人印象极深——正是他带走了龙根和官仔森。
长毛!
他为何来找自己?
吉米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长毛却视若无睹,继续说道:“不急,你有事可先去处理,我全程陪同。不过大d哥说好一个小时后在有骨气见面。”
看来,终究是躲不过。
吉米苦笑着摇头。
“我没事,现在就去吧,别让大d久等。”
长毛让开身子,让吉米仔上了车,自己坐到副驾驶,车迅速驶离。
……
一小时过去。
荃湾,有骨气酒楼包间。
大d抓着烧鸭腿大口吃着,直到啃完才抬头,看向进屋后一直站在角落的吉米仔:“这么多菜都不喜欢?有得吃就吃啊!”
“大d哥,你叫我来究竟什么事?”
大d擦擦嘴:“不是我要找你,是别人。”
“别人?谁?”
吉米仔正思考着,包厢门又一次推开,一位身形宽厚的老者缓步走进。
“是我请大d找你来的。”
吉米仔一愣,连忙起身:
“邓伯!”
“起来做什么,坐吧。”
邓伯语气平和,吉米仔依言坐下,心里却难以安稳。
这位叔父辈和其他元老不同——邓伯手握实权,根基深厚。荃湾与北角是和联胜实力最强的地盘,而北角的话事人衰狗不过是个打手,背后真正掌控的一直是邓伯。这样的实力,加上叔父辈的身份,使邓伯在社团中地位超然,也让吉米仔内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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