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当机立断,反手抽出蛇骨矛,指尖的灵力悄然流转。
木系灵力引动沙棘疯长,藤蔓般缠住最前面那只巨型蝎子的腿;水系灵力引动地下水汽,在沙地上冻出层薄冰,后面的蝎子刚踏上去就打滑;最后将一丝火系灵力注入蛇骨矛尖,矛尖腾起淡红火焰,不伤矛身,却灼得蝎子甲壳“滋滋”作响。
“闭眼!”
苏凡喊了一声,猛地让火焰爆亮。
沙蝎骑被晃得睁不开眼,座下的蝎子却受了惊,疯狂扭动,毒针乱刺。
苏凡借着混乱冲过去,蛇骨矛顺着蝎子的关节缝隙刺入,借着庚金系的锐劲一挑,领头的沙蝎骑就被掀飞出去,重重摔在沙地上。
另一只蝎子的毒针带着风声刺来,苏凡足尖点在冰面上,滑出丈许远,同时矛尖一旋,挑断了蝎尾的毒囊。
淡蓝色的毒液溅在沙地上,冒起阵阵白烟。
整个过程快得像阵风,等弟兄们从沙棘丛后冲出来时,七八名沙蝎骑已倒在地上,沙地上只剩烧焦的甲壳和融化的冰碴。
瘦猴摸着被蝎子毒液灼焦的衣角,结结巴巴地问:“头…头领,你这是…变戏法?”
苏凡擦了擦矛上的毒液,把蛇骨矛扛在肩上:“祖传的手艺,骗骗这些畜生还行。”
他扫了眼众人,声音沉了沉:“这事要是传出去,将军说不定会把咱们当怪物研究,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弟兄们赶紧点头,你看我我看你,眼里又惊又怕,却多了份莫名的敬畏。
回去复命时,李严看着苏凡带回的沙蝎骑军旗,又惊又喜,当即上报将军。
三日后,一枚莹白的丹药被送到苏凡手里,将军的传令兵特意交代:“这是‘凝灵丹’,能助勇士突破境界,将军说,好好用。”
苏凡捏着丹药,指尖能感受到里面澎湃的灵力......知道自己赌对了,这哪里是什么“凝灵丹″,分明就是修仙界的筑基丹!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门刚闩上,苏凡便盘膝坐定在草垫上,将杂念排空。
李严拍肩时的力道、万灵宗的传说、应悦真的笑脸、飞云宗的牵挂……这些画面在脑海里打了个转,最终凝成两个字......
回家。
凝灵丹甫一触舌,便化作一股清冽的暖流,顺着喉咙滑入丹田。
与往日吸收的灵晶碎屑不同,这股灵力浓稠得像融化的玉髓,所过之处,经脉仿佛被温水浸泡,连平日里滞涩的节点都泛起酥麻的痒意。
“来了。”
未等苏凡多想, 下一刻,丹田猛地炸开!那股玉髓般的灵力骤然狂暴,如决堤的洪水般冲向四肢百骸。
经脉被这股力量撑得嗡嗡作响,像是随时会裂开,比当日突破炼气九层时的胀痛剧烈百倍。
苏凡死死咬着牙,舌尖尝到血腥味,却不敢分心。
这是筑基的关键,灵力冲刷经脉,本就是破而后立的过程。
他强忍着剧痛,运转着清心诀引导灵力。
可灵源界的灵气远比故土狂暴,刚顺服的灵力转瞬间又翻涌起来,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苏凡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浸透了粗布衣衫,贴在背上冰凉刺骨。
恍惚间,他仿佛又成了那个在飞云宗苦修到深夜的少年,只是此刻的痛,是通往更高处的必经之路。
不知过了多久,当灵力冲到头顶百会穴时,苏凡突然感到一阵失重般的空茫。紧接着,丹田传来“咔”的轻响,像是有层无形的隔膜被撞碎。
他下意识内视,只见原本气态的灵力,竟在丹田中央凝成了一汪淡金色的液体!
那液体如镜面般平静,却蕴含着比炼气期浑厚数十倍的力量。
更奇的是,液体表面漂浮着一缕缕银丝,细看之下,竟是天地间游离的灵气被这汪“灵液”牵引,正丝丝缕缕地融入其中。
“这就是……筑基期的灵力?”
苏凡心神剧震。
炼气期的灵力是雾,散而不聚,只能依附经脉流转;筑基后的灵力是水,凝而成液,能在丹田内自成循环。
就像溪流与深湖的区别。
前者只能浸润土地,后者却能载舟行船。
灵力化液的瞬间,狂暴的洪流陡然温顺下来。
它们顺着新拓的经脉回流丹田,每一次循环,灵液便浓稠一分,经脉壁上泛起淡淡的金光,那是灵力淬炼后的印记。
苏凡能清晰地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与自己多了层隐秘的联系,仿佛抬手就能握住一片风、一捧光。
“原来如此……”苏凡恍然。
筑基后的灵液能直接勾连天地灵气,无需再像炼气期那样“借力”,而是能“驭力”。
剧痛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四肢百骸仿佛被灵液浸泡过,每一寸筋骨都透着舒畅,连两年前的旧伤,都泛起暖暖的热意,那是灵液在修复陈年暗疾。
他忽然想起“筑基能御空”,心头一动,试着调动丹田灵液。
那汪淡金色的液体轻轻一荡,一缕灵力顺着经脉涌向脚底。
当灵力触及地面的刹那,苏凡竟感到一股微弱的托举力,身体仿佛轻了半截,若再多加几分力……
“真的能飞!”
苏凡按捺住立刻起身试验的冲动,眼底发亮。
炼气期灵力太散,托不起肉身;筑基后灵液凝实,能借天地灵气与肉身的斥力腾空,这便是御空之秘。
就像木舟能浮在水面,筑基修士,本就是“浮”在灵气之海上的舟。
他又想起李严说的“万灵宗长老能掀翻兵营”,此刻才懂......
炼气期是溪流,筑基便是深湖,而更高的境界,或许是能掀动浪潮的江海。
窗外的天色由黑转灰,再透出鱼肚白。
当第一缕晨光穿过营帐缝隙,苏凡缓缓睁开眼,眸中金光一闪而逝。
丹田内的灵液已凝成一枚核桃大小的液珠,悬浮在气海中央,随呼吸轻轻起伏。
他抬手一挥,营帐角落的石壶竟自行飘起,稳稳落在掌心。壶中冷水被灵力加热,泛起细密的白汽,却不见丝毫烟火。
“没有雷劫……”
苏凡望着掌心蒸腾的水汽,心中了然。
应悦真说过,只有金丹期才会引动天劫,筑基不过是修士与天地灵气建立更深联系的开始,算不得逆天,自然无需渡劫。
他推开木门,晨光扑面而来。
校场上已有士兵在练扎马步,铁脊兽的低吼远远传来。
苏凡深吸一口气,丹田灵液轻轻流转,身体竟不由自主地飘起半尺,脚不沾地地落在营帐外的空地上。
风从耳边掠过,带着兵营特有的铁锈味,却比往日清新百倍。
他能闻到百米外伙房飘来的麦饼香,能看清墙头上士兵甲胄的纹路,甚至能“听”到空气中灵晶碎屑的微弱嗡鸣。
这便是筑基。
苏凡握紧拳头。
炼气期是挣扎求生的蝼蚁,筑基才算是真正踏入修仙界的门槛。
飞云宗、回家的路……
这些曾遥不可及的念头,此刻竟清晰得触手可及。
远处传来集合的号角声,苏凡收敛气息,脚步落回地面,混进走向校场的士兵队伍里。
“等着。”
苏凡在心里对自己说,也对故土的人说:“我会回去的。”
丹田内的灵液轻轻震颤,仿佛在应和这个誓言。
有了筑基修为,兵营的高墙再拦不住他。
半个月后,李严派他带弟兄们去前线送粮草,路过一片密林时,苏凡突然停下脚步,对瘦猴说:“我去林子里解个手,你们先往前走,我随后跟上。”
他没再回头,借着林木的掩护,一路向东。
李严说过,万灵宗就在东边的万灵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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