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飞逼近两步,刺客骤然暴起。左手甩开遥控器,右手锈刀如电光劈出。大漠孤鹰的必杀一击,近在咫尺,无人可避。
刀光破空,狠厉决绝。
竟是江湖第五的大漠孤鹰独狼低语。荆无命瞳孔微缩——此獠专弑权贵,百万起步,从未失手。
大漠孤鹰的行事准则颇为古怪,索要的酬金也高得惊人,但所有雇主都不得不承认,只要他出手,目标绝无生还可能。
在谢瑞钢看来,徐飞也不会例外。
此刻,大漠孤鹰的利刃已逼至徐飞眼前。他对自己的刀法与速度向来信心十足。
可惜他终究不够快。
要做到精准不难,要够狠辣也容易,唯独这字最难把握,胜负往往就在瞬息之间。
对顶尖高手而言,这一瞬之差便足以定生死。
无人能确知自己的极限速度。
没人敢自称天下第一快,速度永无止境。你再快,总有人更快;即便此刻最快,将来也必被超越。
大漠孤鹰自知身手敏捷,却从未真正了解自己的极限。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丝久违的苦涩。
徐飞并未躲闪,电光火石间挥刀相迎,精准截住了大漠孤鹰的攻势。
的一声清响回荡在云水岸畔。
虽然慢了半拍,徐飞仍成功格挡。在场众人都已看清这场对决的结局。
大漠孤鹰缓缓抬头,目光比寒风更冷厉,眼中似有刀刃闪烁,仿佛要剖开徐飞胸膛一探究竟。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年轻人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与迅捷的身手。
徐飞挡下致命一击,神色却无半分波动。这份统帅气度令人捉摸不透,正是这种深不可测才让身边人不敢逾越分寸。
魏智新轻拍儿子魏勇的肩膀,平静道:这就是你与飞少的差距。
魏勇默默点头,目光重新聚焦在场中二人身上。
徐飞淡然道:我欣赏你,本可 ** 言欢。但你在我伯父寿宴上行刺,必须付出代价。
大漠孤鹰依旧惜字如金,冷然回应:你必死。
话音未落,大漠孤鹰如离弦之箭般持刀扑向徐飞,刀锋直取右侧肋骨。这记毫无花巧的反手斩击,胜在精准迅捷,令人避无可避。
影子微微摇头。这般速度对常人而言确实致命,但在徐飞眼中还是太慢。
徐飞后撤半步,右手战刀斜立身侧。原本朴实的刀身此刻寒芒流转,暗藏劲力。两刃相撞的脆响中,锈迹斑斑的刀锋再次被稳稳架住。围观者只见他随手格挡,却不知方才电光石火间,二人已完成了七次攻防转换。
攻势不错。徐飞注视着对方凌厉的刀路,忽然轻笑,让你三招。笑意倏然冻结:三招之后,取你性命。
大漠孤鹰手腕微沉,眼中闪过傲色:我敢搏命。
徐飞暗自颔首。这世上敢以命相搏的亡命徒确实不多,可惜——若在从前我信。他话锋一转,但当你没按下遥控器那刻,我就知道,杭城来的谢瑞钢死士...也怕死。
刀客面容僵硬,却见徐飞继续道:知道谢瑞钢为何派你送死?因为他自身难保。至于你的行踪...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自然是买通的线人。
荆无命等人起初不解徐飞为何要对大漠孤鹰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明明已动杀心。直到看见大漠孤鹰神色变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话只是为了扰乱对方心神。
紧张情绪不仅会让人肌肉僵硬、反应迟缓,更能瓦解斗志,连视死如归之人也会萌生求生之念。
大漠孤鹰猛然咬牙,箭步冲向徐飞右侧,手中锈刀连斩三记!这三刀虽各有章法,但因速度极快,竟似三刀齐发,如流云裹挟飞花向徐飞席卷而去,令人目眩神迷。几位女宾客已捂住眼睛,不忍目睹血溅当场。
徐飞不避不让,战刀笔直刺向对方心口。谁都明白,当锈刀斩落之时,也正是战刀贯穿大漠孤鹰胸膛之际。这同归于尽的架势让大漠孤鹰手上动作不由慢了半分。
电光火石间,寒芒乍现。刀光消散时,云水岸重归宁静。那柄锈刀在距徐飞咽喉寸许处戛然而止——徐飞的战刀已先一步没入对手胸膛。无人看清这一刀如何出手,大漠孤鹰只余无尽悔恨,这瞬息迟疑竟成生死永隔。
徐飞轻叹:终究缺了搏命的胆气。
大漠孤鹰吐出最后一息,眼中满是不甘。鲜血浸透青草,带走了他最后生机。
罗焱率屠鳄帮众欲要碎尸泄愤,却被徐飞抬手制止。他望着逝去的对手淡淡道:是条好汉,厚葬于山吧。
罗焱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几名屠鳄帮的弟兄立刻上前,将“大漠孤鹰”的尸身小心抬起。他们深知徐飞话中之意——既说“葬”于山上,便是对死者的敬重,“抬走”方显妥当;若徐飞说的是“埋”,他们便会直接将这具 ** 拖上山去。
徐飞回头扫视满堂宾客,轻叹一声:“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实在扫兴。罗焱,去查,查出‘大漠孤鹰’背后的人。”
“找到主使之后,”徐飞瞥了眼地上那把未沾血的锈刀,语气平静,“把这刺客的刀,原样送回去。”
虽让罗焱追查,徐飞心中已有答案。他的仇家不多,除了倭国的稻川会,便是素未谋面的杭城谢瑞钢。稻川会自有 ** 组织,不屑雇外人行刺,因此这宴上刺客必是谢瑞钢所派。是时候回敬他了。
天一楼的清晨总弥漫着泥土与花草的清香,这气息让徐飞心生愉悦。
他站在窗边深吸几口,只觉神清气爽,连毛孔都舒展开来。
或许今日去了杭城,再闻此味需待时日,又或许,再无机会。
餐桌前,徐飞慢条斯理地喝着苏晓熬的小米粥,指尖轻叩鸡蛋。安子风风火火走来,接过苏晓递的粥碗道了声谢,便“呼噜噜”灌下大半碗,这才兴致勃勃道:“事儿办妥了,谢瑞钢那老东西今早一睁眼,准吓得魂飞魄散。”
“办事的人可靠?”徐飞问。
安子笃定点头,压低声音:“绝对可靠。敢收二十万的主儿,没点信誉怎么混?”
徐飞搅粥的手顿了顿,轻笑:“这理由倒实在。”
安子忽然垮下脸,无奈道:“可那是我远房亲戚……自家人还收这么贵,忒不厚道。”
徐飞撕了块薄饼,淡淡道:“不贵。谢瑞钢迟早会替我们买单。下午飞杭城,你也一起。”
安子一怔,随即两眼放光,仰头喝尽碗底粥米,兴奋道:“妙!又能干仗了!”
徐飞嘴角微扬,随手将一块饼丢入口中,目光沉静如深潭,令人难以捉摸。
初秋的杭城,晨光微露,燕子楼后的花丛却开得正艳。纤薄的花瓣缀在翠绿藤蔓的顶端,随风轻颤,那冷冽的嫣红如朝霞般纯净,与燕子楼的灰墙相映成趣。
夜色尚未散尽,远处仍笼着一层薄雾,燕子楼却已渐渐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辉。
风掠过,近处的白兰树叶沙沙作响,零落的桂花与枯叶在地面翻滚。
明媚的阳光终于穿透谢瑞钢卧房的雕花窗棂,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他正等着女佣端上丰盛的早餐。他素来不耐等待,但此刻的等待却让他心情愉悦。
因为“大漠孤鹰”已收钱启程前往沪上。谢瑞钢确信,不久后诸葛正便会带来一个足以让他高兴一整周的好消息。
若徐飞一死,沪上的港口将重回他手中,财源必将滚滚而来。尽管他已富可敌国,但钱财——谁会嫌多?
早餐终于呈上。美貌的女佣手托餐盘款步而来,谢瑞钢却连一眼都懒得瞧。
阳光灿烂,晴空如洗,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甜香。可当女佣揭开餐盖时,眼中却闪过一丝惊惧。
谢瑞钢的目光骤然凝固,方才的愉悦荡然无存。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怒意与杀机交织,双拳紧握,微微发颤。
“啪!”一声巨响,檀木桌在谢瑞钢掌下四分五裂。这价值十万的古董,终究没能抵住他的滔 ** 火。
他长叹一声,大步走出卧室,命人速召诸葛正。书房内,善于察言观色的诸葛正见他肩膀仍微微颤抖,知他余怒未消,便垂首噤声,不敢多言。
谢瑞钢开始踱步。每遇难解之困,他总爱在房中来回踱步,沉思对策。
作为心腹师爷,诸葛正深知其习性——他需要独处思考时,最忌旁人打扰,更不容他人左右决断。
十几分钟后,谢瑞钢长舒一口气,情绪渐渐平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动怒,这纯粹是自寻烦恼。想到这儿,他竟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问道:花两百万请的大漠孤鹰有动静了吗?
还没消息。我们给了他十天时间,现在才过去四天。诸葛正见谢瑞钢怒极反笑,略作停顿后答道:以他的信誉,得手后自然会联系收取尾款,绝不会拿了钱不办事。
谢瑞钢把玩着手中的飞镖,语气平静:他用的是一把生锈的刀?
没错。那刀看似钝拙,却能斩得枯枝落叶簌簌而落。诸葛正谨慎回答,突然惊觉:谢爷怎知他用锈刀?莫非见过大漠孤鹰?难道他来找过您?可这不合常理,明明是我在与他联络......
谢瑞钢抬手打断他的猜测:因为我早餐托盘里放的并非油条,而是一把断成十二截的锈刀。
诸葛正一时语塞,或者说,不敢细想。
谢瑞钢掀开桌上的保温盖,一柄如油条般摆放的锈刀赫然在目。只是这刀已碎成十二段,整齐地排列着。
他拈起一片,抛给诸葛正。
碎片入手冰凉刺骨,诸葛正指尖发颤。谢瑞钢的目光紧盯着他,等待回应。
定了定神,诸葛正逐字说道:大漠孤鹰死了,徐飞出手了。
我很愤怒。谢瑞钢坦言,但这正中了徐飞的圈套——盛怒之下容易失去判断力。
诸葛正暗暗点头,谢爷果然宝刀未老。
徐飞必定会来杭城,这把刀就是战书。谢瑞钢冷静分析,这龟儿子竟敢来杭城挑衅,简直不知死活。我随便撒出几百万,就能让几百号人满城搜捕。
诸葛正沉默不语,心中涌起一阵没来由的慌乱。他清楚,轻视对手必将招致祸患。
谢瑞钢与他都小看了徐飞,因此节节败退。
徐飞确实来到了杭城,带着十四名同伴:安子、荆无命、影子、独狼,以及影子训练的十名死士。
若告诉杭城百姓这十五人是来对付谢瑞钢的,恐怕无人相信,反而会把他们当作疯子。别说十五人,就算一千五百人也奈何不了黑白两道通吃的谢瑞钢。当年上百蒙古壮汉闯入杭城,扬言要霸占燕子楼、斩杀谢瑞钢,结果这群人刚冲到三楼就全军覆没——而当时谢瑞钢正在七楼悠闲地喝着粥。
安子曾建议徐飞多带几百精锐,徐飞却拒绝了。在杭城与谢瑞钢硬碰硬无异于自取 ** ,唯有出其不意,才能动摇对方的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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