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沧的话,凌瑶心里陡然一惊。
她发现了?
虽然她心里震惊无比,但仍然试图强装镇定:“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要装了。我昏迷时,是你来医治的我,可我的身体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你做没做,你我心里都有数。”南沧微微歪头,用手撑着下巴,一双黑若深潭的眼瞳锁住无处遁逃的凌瑶,表情似笑非笑。
凌瑶脑袋顿时一片空白,瞬间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
她原本还绷着的一口气,突然就散掉了,脚下突然一个没站稳,身子轻轻一晃,坐倒到身后的石凳上。
想来也是,南沧的医术这般厉害,甚至可以说超过了雪域的所有巫医。她能看出自己在她身上动了手脚,也不奇怪。
想到这,凌瑶索性认命了。
她坐直了身子,对上南沧的视线:“对,没错。我是没打算救你。”
南沧瞳孔微缩。
她的猜测果然没错。
自从慧分析出自己的体质和兽人相似,她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再看看凌瑶救治受伤兽人时,手法明明熟练得很,用药也十分精准,她便更加怀疑了。
自己之前的那些症状,她不会不知道如何医治。
自己会虚弱成这样,绝非意外过敏,只能是她蓄意用毒。
凌瑶长长地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缓缓地将南沧昏迷时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当得知翊尘带了一个新雌性回部落,并且有意要同她结侣时,凌瑶起初是有些怅然的。可是当她去给南沧医治,见到南沧真人的时候,她简直一脸的不可置信。
倘若是一个高阶雌性,或者是美丽的雌性,她或许都就认了。可她见到的,是一个面目全非,且没有任何等阶气息的雌性,这顿时让她的自尊心无比受挫。
但作为巫医,她还是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愤懑与不甘给南沧上了点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翊尘又留住她,询问是否有什么药材,可以挽救人命于生死一线的。他觉得眼前的这个雌性确实伤得很重,作为一个没等阶的雌性,这样的伤势,不见得能扛过去。
她想了想,告诉翊尘,在冰骨山,或许能找到传说中的雪灵果,据说这果子有帮助人重新编织血肉的奇效。但是冰骨山危险莫测,且雪灵果本就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她劝翊尘,实在不必为了一个陌生人做到这个份上,而且自己已经给她上过药,说不定她可以靠自己挺过来。
可是听完这一切的翊尘,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便起身前往冰骨山了。
凌瑶从没见过翊尘这么紧张一个非亲非故的雌性。
仅有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看着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雌性,一瞬间无数邪念在她的心头闪过。
她自知等阶不够,不配拥有翊尘。她也愿意看到翊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她接受不了翊尘居然会选择这样的一个人。倘若翊尘真与这个低阶雌性结为伴侣,那一旦失控,等待他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愿看翊尘为这样一个人白白断送了性命。
要是,这个雌性死了就好了。
没错,她死了就不会有事了。
曾经,她为了自保,也曾用医术对付过敌人。而如今,为了翊尘,她也愿意再堕落一次。
于是,见翊尘走后,她便将刚刚给南沧的伤口上涂抹的草药全部擦掉,转而换成了抑制伤势恢复的药剂。
做完这一切,她便匆忙逃离了石洞。
回去的路上,她心脏狂跳不止。这次是她第一次对一个无辜的人下手。她不敢去回想那个昏迷不醒的雌性,更不敢见翊尘。
她整整忐忑了两日。然而两日后,传来的却是南沧苏醒的消息。
她原以为自己会失落,没想到内心深处,她居然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也好奇,南沧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可今日,当她看到南沧手中的洁白果实,心中便有了答案。这果实,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雪灵果了,没想到,翊尘竟真的为她寻了来。想来是雪灵果的功效与药物相克,所以救了她一命。
听完凌瑶的讲述,南沧只觉得好笑。
就因为一个陌生男人,自己差点就枉死在这异星他乡了……
真是蓝颜祸水啊!
还什么狗屁雪灵果的功效……那是你南沧大人我生命力顽强。
所幸这女人还还算有点子残留的人性,没用剧毒。要不,纵使强大如她,也抵不过这暗算。
南沧努力按耐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她挑了挑眉,眼睛微眯:“所以,就为这,你便下毒害我?”
南沧冷冷的声音将凌瑶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她看着南沧冷冰冰的眼神,心虚的别过头:“我……我只是给你用了一些抑制伤势恢复的药。”
“只是?”南沧轻蔑一笑,“你也是医者,我当时的伤势你应该清楚。我若真是一个娇弱的雌性,就算好好救治都不一定挺得过来。你这么做,和杀人有区别吗?”
凌瑶默默垂下眼眸。南沧说的没错,她无言以对。
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既然如此,那你今日留我,究竟是想做什么?只是兴师问罪?还是要取我性命?”
话音刚落,凌瑶只觉眼前火光一颤,眼角吹动的发丝还未落下,南沧便已瞬间移至自己身前。
南沧单手掐住凌瑶的颈部,手腕抬起,顶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
她黑色的双瞳中,此刻满满的尽是杀意。
“我若说,我就是想取你性命,你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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