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南沧一直处于高密度的基建和收编工作中。
白天,她一半时间穿梭在各个部落,考察当地环境,收集生物信息,并监督元素能量站的建设进度。另一半时间,便与寒烬等人一起外出进行各部落的收编工作。
晚上,她便召集各小组的兽人代表,教授他们建造、医疗等相关的科技知识,并给他们安排好第二日的基建工作内容。其他空余的时间,她便去各个兽人训练场查看兽人训练进度,并亲自参与指导。
而除了她自己的工作,她还要帮忙救治四面来袭的异兽和部落的伤员病患,不待消耗补回,就又要持续输出灵力和异能。
每天完全打满的工作强度,她也渐渐有些顶不住。
这里的基建条件实在有些原始。从前攻略其他星球的时候,她至少还有知梦等人帮忙,而且还有全系异能可以辅助。可现在,她只有自己一个人,能辅助基建工作的金属性电属性异能,一个都没恢复。
她只能纯靠自己硬扛,每每一回到住所,便像瞬间断电了一样,倒头就睡。
慧看着南沧越来越不佳的身体状况,有些不忍:“沧大,你这个状态不成啊。上次流浪兽之战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这么折腾……”
“不能停,进度太慢了……”南沧轻声喃喃。
已经一个月了,可她却还停留在北境。
也不知道知梦她们如何了……
她强打起精神,询问道:“慧,能量站点收集情况如何?”
慧看了下能量收集进度:“我们现在仅完成火山附近和白鹿族内的两处站点建设,不过,收集情况还是非常好的。火属性和风属性元素能量,已经快要赶上我们在一个殖民星收集的总和了。”
听到这些,她总算觉得心中有些宽慰:“那就好……”
然后,她便再也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看她每次回来,就累到连话都不想说的样子,住在她寝洞旁边的两个雄兽人,也是心情复杂。
自从她身体恢复后,便不再需要翊尘的天然保暖功能,于是她和翊尘都是各居于自己洞穴。而翊尘经过上次失控一事,也一直尽力克制,不再让自己有任何冒犯的行为。南沧不许,他便也从未越界。
至于寒烬这边,当初说是暂住,但是南沧没开口让他走,他也一直没提要搬回自己的巢穴。
三个人,就这么保持着莫名其妙的和谐,同居于一个屋檐下多日。
刚搬到这个新住所时,翊尘和寒烬倒是也暗流涌动了一阵。
但南沧每次都是选择直接忽略。
她不想,不能,也没时间精力去在意这些事。
而翊尘和寒烬,看到南沧这么近乎疯狂地自我透支,也都不再关注自己个人情绪,只是尽自己所能,默默帮她做好力所能及的一切。
日光再次照入洞穴。第一缕光打在南沧的眼皮之上时,她便立即惊醒,一刻也不停的朝洞穴外走去。
寒烬立即跟了上去,开始新一轮的部落收编征程。
翊尘也在两人之后走出,去往高阶兽训练场地。
渐渐的,南沧发现,寒烬在收编部落的工作中,甚至比她还要得心应手。他之前统领白鹿族,本就在雪域有一定的威望,再加上他沉稳的谈判和强大的实力,不管是游说还是作战,他基本都可以掌控局面,不需要南沧操心。
翊尘将雄兽训练场也管理地很好,在他的训练下,白昼部落又添了许多蓝阶紫阶兽人。而对手的实力增强,也助益于他的等阶提升。根据慧的检测,翊尘自己的能量场也是越来越强,渐有突破SSS的趋势。
于是,南沧便将收编和训练的工作,更多交给了他们两个。她自己则更专注于元素能量站的建设上。
当然,有空余时间,她也还是坚持雌性训练场的教习。她自始至终没有放弃过对这些雌性的承诺。
她本只是想教雌性们一点实用的作战技巧。却没想到,这些雌性远比大家想的决心要强,尽管兽夫们不忍她们如此疲累,但她们还是很坚定地投入到高强度的训练之中。
而且,这些雌性的天赋也远超众人想象。短短数日,已经有多名雌性接连升阶。霜落更是突破蓝阶再次成为雪域之上的又一名紫阶雌性。
对于这个结果,南沧倒也不十分意外。她早就料想过,这个世界毕竟是雌性为主导力量。雌性们先前只是迫于环境和思想的束缚,一旦她们开始觉醒自强,那潜力可能比雄兽还高。
而高阶雌性的不断诞世,也让整个雪域都陷入沸腾。各部落投靠白昼部落的意愿也是越来越强,周边许多部落,甚至不等寒烬他们去游说,便自行加入。
南沧统领下的白昼部落,版图以白鹿族为中心,迅速蔓延至整片北境……
……
……
中域,清月林。
夜幕之下,林中寂静一片。
卿竹在自己的竹屋之中,整理着药草和行医记录。
他身旁石台之上的火把已经近乎燃尽,摇曳的火光将他的身影在地上拉长。
突然,原本寂静的林中,一阵不易察觉的微风扫过,竹屋之中,打在地上的光影也微微颤了颤。
待那气息临近,卿竹抬眸,看向门口处的身影:“来了。”
竹屋前的青石板上,一道高大的身影立于夜光之下。他一手撑在竹屋的门框处,尝试稳住身形。几缕湿发沾在颈侧,发梢还沾着些许未干的血珠。
他身周,有隐隐的邪能黑雾在涌动,但并不汹涌,一双墨瞳也并无明显的混沌之意。看起来,他尚且能压制住这些邪能。
他看着卿竹,缓了缓,沉声道:“刚清理完南边的异兽。”
卿竹看着来人身上的道道伤痕,没有言语,从刚刚整理好的药材之中取出一些,然后指了指身旁的木凳:“坐吧。”
北渊抬步走进了竹屋,坐到木凳上。在等待卿竹配药之际,他也闭目凝神,尝试平息体内的因战斗而渐渐涌起的邪能。
卿竹走上前,给他的伤口上药。瞥见他为了压制邪能而微皱的眉头,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他想了想,幽幽道:“听说,白鹿族那个‘神女’,短短数日,势力范围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北境,要抽空去拜访一下吗?”
北渊微微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闭目专注平复自己的气息:“北境与中域互不干涉。她不来犯,中域便不需要拜访。”
卿竹看着北渊身周渐起的邪能:“可你倒是挺需要的。”
闻言,北渊闭上的双眸,缓缓睁开。
卿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明明已经在北境见过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这番话一出,北渊的墨瞳更加暗了下去,眼底神色莫名。
见北渊这般,卿竹有些无奈:“你到底在抗拒什么?”
北渊侧眸,顺着竹屋开着的门,望向外面夜空中的繁星,像在回忆那夜的惊心动魄,又像在回忆那双灿若繁星的黑瞳。
然后,他眼底划过一丝黯然,继而慢慢收回视线,再次垂下眼眸。
他目光最终落在眼前的地面,凝视片刻后,轻声道:
“那天……我险些杀了她。”
听到北渊的话,卿竹手上动作也顿了一下。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给北渊上着药。上完药后,他便收了东西,转身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药草。
北渊也没有继续久留,转身出了竹屋。
“北渊。”卿竹还是叫住了他,淡淡扔下一句,“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若倒了,中域就更危险了。”
已经走出竹屋的身影,在夜光下停了一瞬。然后,很快便再次消失在那片寂静的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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