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飘来的肉香,像长了腿似的,顺着风直往中院钻。
贾家屋里,贾张氏正纳着鞋底,鼻子猛地抽了抽,随即往地上啐了一口:“呸!这陈大力丧良心的!三天两头炖肉,就不知道给街坊分点?忘了他爹活着时,谁接济过他们家了?”
她一想到自己那三百块养老钱打了水漂,再闻着隔壁飘来的肉香,心口就跟被针扎似的疼。
那钱要是在,她能买多少肉?够贾家吃半年的!
“奶,香……”五岁的棒梗扒着门框,小鼻子一耸一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后院方向,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上了。
这些天傻柱没往家带过盒饭,他嘴里早就淡出鸟了。
秦怀茹抚着肚子,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怀孕后嘴里寡淡,就想吃点荤腥,可家里的粮票和钱都紧巴巴的,别说肉了,连鸡蛋都得省着给棒梗吃。
贾东旭坐在炕沿上,脸色也不好看。
他在厂里偶尔能蹭上点肉菜,可家里人跟着遭罪,尤其是秦怀茹怀着孕,营养跟不上怎么行?前阵子工友拉他去喝花酒,他都没敢去。
兜里比脸还干净,哪有钱折腾?
“行了,闻着也不能当饭吃!”
贾东旭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心里却也直犯嘀咕:陈大力那小子哪来的钱买肉?难道轧钢厂的钳工这么挣钱?
肉香还在往屋里钻,勾得人心里发慌。
贾张氏狠狠拍了下桌子:“等明天,我非得去问问他!都是一个院的,凭啥他吃香的喝辣的,咱家人就得啃窝头?”
棒梗一听,眼睛亮了:“奶,能要肉吃吗?”
“等着!”
贾张氏瞪着眼,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明天就去找陈大力闹,他要是不给,就往他门口堵着骂,不信他能一直硬气下去!
秦怀茹在一旁没说话,只是抚着肚子的手紧了紧。
她知道婆婆的性子,真闹起来准没好事,可那肉香实在太诱人,让她忍不住也生出点不该有的期待。
贾东旭看着娘俩的样子,心里更烦躁了,狠狠踹了脚炕沿:“吵死了!再嚷嚷我出去了!”
他心里憋着股火,既恨陈大力过得滋润,又怨自己没本事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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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香顺着窗缝往外飘,后院的聋老太太坐不住了。
她瞅着桌上一大妈送来的二和面馒头,就着一碟咸菜,嘴里寡淡得发苦。鼻尖萦绕的肉香勾得她心头发痒,拄着拐杖就往陈家挪。
“咚咚咚——”拐杖敲在门上,声音格外响。
陈大力和许大茂正围着灶台忙活,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谁。
陈大力拉开门,果然见聋老太太站在门口,眯着眼睛往屋里瞅。
“小陈啊,又吃肉了?真香。”
老太太笑着开口,目光扫到屋里的许大茂,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嘴角撇得能挂油壶。
她最看不惯许家父子,一个比一个精于算计,有好吃的从没想过孝敬她这“老祖宗”。
“老太太,您咋来了?”陈大力明知故问。
“年纪大了,没几天活头了,闻着肉香就想来蹭口。”
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屋里挪了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餐桌。
“您上次不也说了,让傻柱给您做肉吃嘛。”
陈大力侧身挡住她的视线,“今儿这肉是大茂带来的,我俩也难得开荤,哪能天天吃得起?再说都是风干的野鸡肉,硬得很,您牙口怕是嚼不动。”
老太太往灶台方向瞅了瞅,果然没见着多少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她知道陈大力这是下逐客令了,哼了一声,转身拄着拐杖往中院走。
去傻柱家碰碰运气,那小子再浑,也得给她几分面子。
陈大力关上门,许大茂嗤笑一声:“这老太太,鼻子比狗还灵,哪有肉香往哪钻。”
“习惯了就好。”陈大力把炖好的野鸡肉盛出来,满满一大盆,油光锃亮的。
小花和小群早就等不及了,拿着筷子跃跃欲试。
许大茂笑着给俩孩子各夹了个鸡腿:“吃吧,不够还有。”
四个人围坐在桌边,甩开膀子吃了起来。
野鸡肉炖得软烂,带着酱香,一口下去满嘴流油。
许大茂喝着小酒,跟陈大力聊厂里的趣事,偶尔逗逗俩孩子,屋里笑声不断。
许大茂对门家的二大爷家,此刻也上演了一出戏码。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也闻到了陈家那股浓郁的肉香味。
看着桌上的一碟炒鸡蛋,趁着父亲刘海中不注意,两小子一人夹了一块,结果没想到,塞进嘴里的那一刻,就被刘海中看到了。
刘海中那叫一个气呀,你这两小子,读书读书读不行。
还眉头鼠眼的,居然现在现在还敢偷吃我的鸡蛋,那叫一个气呀!
抄起自己的七匹狼就往这两小子身上招呼,那惨叫声在后院回荡。
二大爷刘海中家的动静,在后院听得一清二楚。
刘光天、刘光福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刘海中气急败坏的怒骂:“让你们偷吃!读书不行,嘴倒馋!”
陈大力和许大茂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这二大爷,对老大刘光齐宝贝得跟啥似的,对老二老三就跟捡的似的,”
许大茂咂咂嘴,“不就是块鸡蛋吗?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陈大力摇摇头:“他就这性子,总想着摆官威,家里也得搞‘等级制’。”
真放后世,怕是得天天被投诉。
屋里的惨叫声还在继续,俩孩子一边躲一边哭,刘海中的皮带抽得“啪啪”响,热闹得跟唱大戏似的。
院门口的聋老太太听到动静,叹了句“父母不慈,儿女不孝”,摇着头往傻柱家走。
傻柱正趴在炕上,手里拿着个杂粮馒头,就着一碟盐水花生啃得香。
见老太太进来,赶紧招呼:“老太太,您坐,要不要来点?”
聋老太太扫了眼桌上的吃食,心里凉了半截。
连点油星都没有。
她摆摆手:“不了,就来看看你。”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在屋里瞟来瞟去,盼着能瞅见点肉菜。
傻柱哪不知道她的心思,苦笑道:“您别瞅了,今儿食堂没剩下啥,就这花生还是我自己带的。”
老太太“哦”了一声。
没精打采地跟他胡扯了几句,见实在没指望,就拄着拐杖回了自己屋。
一路上心里盘算着:明天非得跟易中海念叨念叨,让他割点肉,最好让傻柱给炒了。
傻柱的手艺,炒肉最香,她就馋这口。
而刘海中家的“皮带戏”还没落幕,刘光天兄弟俩的哭声越来越响,引得中院的人都探头探脑。
许大茂夹了块野鸡肉:“管他们呢,咱吃咱的。这野鸡,比厂里食堂的肉香多了。”
陈大力点点头,给小花和小群又夹了几块肉:“快吃,吃完早点睡,明天早起去逛京城。”
俩孩子嘴里塞得满满的,使劲点头,眼里的笑意比桌上的肉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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