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前不是一直在找赵家闺女?我家三小子今儿个早上去了一趟安州府,正巧碰到一个人,说是见到过赵家闺女。”郑村长没卖关子,直接了当将事情说了一遍。
陆同河和赵晴柔的婚事,在郑家村算是人尽皆知。
自打进安州府,陆家在县、府城墙下贴画像、每日拉车寻找赵晴柔,大伙也都看在眼里。
这不,郑森昨日在山上挖到一株指头大的人参,想着到安州府城能卖个好价钱,可一听见赵家的消息,人参都没卖,直接跑回来报信了。
郑村长话音刚落,院门外‘哐当’一声响。
众人回头,只见陆同河不知何时牵着牛车站在门外,牛车鞭子掉在地上,一双眼睛似浸了水,结结巴巴道:“晴柔,晴柔……当真有晴柔的消息了?”
“是真的!森儿亲耳听那人说的,不会有假。”郑村长重重点头。
“好!太好了!”陆同河胡乱抹了把眼睛,忙跑进来追问道: “村长叔,她在哪儿?”
“这个他没说。”郑村长摇摇头,“只说让你们亲自去一趟,就在三小子今日看见他的柳叶巷子里,等见着面便告诉你们。”
“嗳!那我现在就去……”陆同河说着,便要冲出院门。
郑村长赶紧将人拉住,打趣笑道:“叔知道你心急着见未来媳妇,但也别太急。
从这儿到安州府,就是牛车也要两个多时辰, 一来一回就得过了宵禁的点,那人说了,让你们明天去就成,他会在那儿等你们。”
“是,村长叔说的是。”陆同河嘴角咧到耳后根。
这些天,他每天都会往各县和安州府跑,便是方才,去过薛记布庄后,他又拉了六个客人到隔壁县的镇子,为的就是怕赵家看不到他贴的画像。
如今,终于有好消息了。
就像是巨大的惊喜猛地砸到头上,砸得他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
郑氏腻了眼自家傻儿子,心底却是开始盘算起二人成亲的事,现在已经安定下来,耽搁了这么久的亲事,也该给两个孩子办了。
陆绾绾想了想,“村长叔,那人为何要见面才能说晴柔姐的消息?”
“这个,那人没提。”郑村长摇摇头,“兴许是想用消息换些银钱罢,你们明日去安州府带上些银钱,我让三小子陪你们跑一趟,省得他狮子大开口。”
陆绾绾浅笑,“如此,便有劳村长叔和郑三哥了。”
“客气啥?咱们都自家人,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郑村长摆摆手,揶揄道:“只要到时候同河小子和赵家闺女成亲时,记得多请我喝两杯喜酒就行了!”
饶是陆同河在外头八面玲珑,可一听这话,还是弄了个大红脸,“村长叔放心,等我和晴柔成亲,一定,一定请叔全家来喝酒,酒水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哈哈……那我可就等着了!”郑村长大笑,转而似想起什么,“对了,我落户杏花村后已经不是村长了,你们以后就唤我外伯公罢。”
郑村长原名郑大业,和郑老爷子是堂兄弟,但因着郑梅已经出嫁,陆家兄妹几个平常便随村里人一道唤村长叔。
此刻,听得他的话,兄妹几个从善如流:“外伯公。”
郑氏则是去灶屋拿了一盆猪血,还有一刀野猪肉出来,“这是孩子们今日早上弄的一点野味,叔正巧来了,便带点回去给婶和娃娃们尝尝鲜!”
“这可使不得!”郑大业赶忙退后一步,“野味难得,你们还是卖去酒楼的好。”
郑氏笑道: “家里留了一条野猪腿,其余的都卖去酒楼了,我们这里离大山近,寻常吃个野味也容易,叔要是不愿意收下,我们明日可不好再叫森儿去府城了。”
“可这,这也太多了……”
猪血已经凝固,猩红且透亮,野猪肉大多是肥肉,瘦肉只一块,一眼看上去足足有两三斤重,光是瞧着,便叫人忍不住吞起口水来,郑大业舔舔唇,面上有些臊得慌。
这盆猪血加上猪肉,省着吃足以吃好几个月。
他一个当堂叔的,哪里有脸吃孤儿寡母的这么些精贵玩意。
可郑氏却是不由分说,将猪血和猪肉塞到陆同湖手里,又嘱咐道:“现在日头大,同湖你跑一趟,送送你外伯公!”
“嗳!”陆同湖捡起牛车鞭子,将猪血和猪肉放上牛车。
“外伯公,湖儿送您!”
郑大业见状,只得笑着谢过。
小院里,陆同河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四五个月过去,也不知道晴柔现在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傻大哥!等明日见到晴柔姐不就知道了。”陆绾绾勾唇笑。
“是,绾绾说得对。”陆同河红着脸挠挠头,一整夜翻来覆去烙煎饼似地,一瞧窗户外透出一丝光亮,立马爬了起来。
其他人听着动静,也睡不着了。
陆绾绾有些不放心,决定和陆同河一块去一趟安州府,但家里臭豆腐的生意也不能断,便让郑莺时先帮忙去顶一日。
一路随行的除了半路接上的郑森,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偷摸挂在车底的雪球。
等发现时,牛车已经驶出阳溪县数十里。
再赶回去也不现实,陆绾绾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一块上路。
这是陆绾绾第二次来安州府城,与前一次不同,这次城墙门上高悬的匾额她都能认全了,而城门口也没再瞧见排着大长队的灾民。
安州府的入城费和阳溪县一样,车马两文,行人一文。
待交过五文入城费后,兄妹俩在郑森的领路下,来到柳叶巷子。
然而,牛车刚停下,却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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