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印滚到马前,我没去捡。
风卷着尘土从城门口刮过,吹起那枚印的边角,又落下。刘循站在刘璋身后,剑尖垂地,指节发白。百姓挤在街口,没人敢动,也没人敢喊。
我抬手,王五带人上前,将金印拾起,放入木盘。两名内侍捧着盘子,重新跪在刘璋身前。刘璋没看他们,只盯着我。
“请将军入城。”他说。
我翻身下马,靴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王五率炮营列阵退后五十步,黑旗收卷,但未离城门。三面旗杆仍立在原地,旗布覆上油布,风一吹,哗哗作响。
刘备从后军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关平、陈到。他穿素袍,未戴冠冕,只束青巾。到我身侧,勒马停住,低声道:“入城之后,如何安置刘璋?”
“按旧制,封安乐公,居成都西宅,不得干政,不得掌兵。”我说,“百姓见他跪,便知天命已改。若再纵权,反成祸根。”
刘备点头,目光扫过南门。城墙上还留着炮击震落的裂痕,瓦砾未清。他深吸一口气,抬手示意。
鼓声起。
三通鼓毕,我迈步向前。王五率新军持枪列道,枪口朝天,刺刀寒光凛冽。百姓伏地,不敢仰视。刘璋仍跪着,直到我走到他面前,才缓缓抬头。
“明公保全百姓,功在千秋。”我说。
他嘴唇微动,没出声。双手仍托着木盘,指尖发颤。
我转身,对身后将士高声道:“益州归顺,兵不血刃。自今日起,禁劫掠,安百姓,赦旧吏,开仓放粮!”
声音传开,街角有人低声啜泣,随即化作哭声。一个老妇扑在地上,磕头不止。我知道她在哭什么——她儿子死在雒城守军里,可她也怕那一炮真落下来。
刘备登台宣榜,我立于台下。安民令一条条念出,每念一句,台下便有人应一声“诺”。刘璋被扶起,由内侍引至偏殿安置。刘循被缴了剑,押往别院软禁。法正站在阶下,衣袖微动,似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
三日后,南门黑旗撤下。但炮营未走,十门迫击炮藏于城南校场,覆以草席,每日有人擦拭炮管。
我在城西划出一片空地,原是刘璋藏兵的武库旧址。地基尚在,墙垣残破,正适合改建。马钧已在等我,身后跟着十几个工匠,个个面黄肌瘦,手上有烫疤。
“火药提纯,最难在硝石去杂。”马钧递上一张图纸,手指发黑,“前日试炼,炉温一高,便炸了两炉。三人烧伤,一人断指。”
我接过图纸,扫了一眼。硫磺比例偏高,炭粉未筛净,空气流通不足。这些在现代是常识,但在这时代,足以致命。
我从袖中取出一张薄纸,写下一串数字与配比,递给他:“按这个来。硝化棉加稳定剂,七分火候,三分急冷。炉底设泄压口,人站五丈外操作。”
马钧低头看,眉头越皱越紧,忽然抬头:“此法……非人力可测,似有天授。”
“照做就是。”我说,“炸一次,死一人,再炸,死一片。我不许再出事。”
他咬牙,领命而去。
七日后,第一炉稳定火药出炉。灰白粉末,无味,燃速均匀。马钧捧着一小包,手抖得厉害。我带他到城外靶场,装入步枪弹壳,扣动扳机。
砰!
铁甲靶后三丈的土墙被炸出碗大坑洞。马钧跪在地上,盯着那弹孔,半晌没动。
“此物……可破千军。”他喃喃。
“不止。”我说,“它将改写战争。”
消息传到刘备耳中,当晚他召我议事。府中灯火通明,案上摆着新送来的户籍册与粮簿。
“你说要建兵工厂,我已批了地。”刘备盯着我,“可这火器,真能量产?工匠不懂,军士不会,万一泄露,反为敌用?”
“火器之利,在专控。”我说,“我已设三重禁令:一,工匠不得离厂;二,弹药编号登记;三,枪支拆解入库,战时组装。每十枪配一监管,违令者斩。”
刘备沉默片刻,又问:“所需多少人?多少粮?”
“三千工匠,五百学徒,年耗粮八千石,铁料万斤。”我说,“先产步枪,每月三百支,迫击炮十门。三年内,可装备三万新军。”
他猛地抬头:“三万?!”
“现有新军五千,皆经特训。”我取出一份编制作战图,“每营千人,设炮连、枪队、工兵。火力覆盖,机动穿插,一人可敌十骑。”
刘备盯着那图,手指在“炮连”二字上摩挲良久,忽然问:“若骑兵冲锋,真挡得住?”
“明日校场,演示给你看。”
次日辰时,校场列阵。五百枪兵持步枪立于北侧,两千刀盾骑兵列于南端。关羽、张飞、黄忠皆在观阵。张飞咧嘴笑:“五百人对两千?诸葛,你怕是要输。”
我没理他。王五举旗,一声令下,枪兵分三排轮射。
砰!砰!砰!
三轮齐射,硝烟弥漫。骑兵模拟冲锋的木靶前排尽数倾倒,中弹处木屑飞溅。第二轮推进,枪兵前移二十步,再射。第三轮,枪兵散开队形,侧翼包抄,枪声如雨。
三轮毕,靶阵已塌大半。张飞瞪眼,关羽抚须不语。黄忠低声道:“若真是骑兵,此时已死过半。”
刘备起身,走到靶前,伸手摸那弹孔。深及寸许,边缘焦黑。
“此力……非人力可挡。”他回头看着我,“准你建厂,全力供给。”
当夜,马钧带人连夜开工。我亲自授课,每日两班,讲火药原理、枪械构造、安全规程。三百新军士兵充当学徒,记笔记,画图样,背口诀。有人听不懂,我就一遍遍讲,直到他们能独立装弹。
三个月后,第一支自产步枪交付。枪管刻编号“蜀工001”,握把包铜皮。我试射五发,全部命中百步外人形靶胸口。
兵工厂正式投产。每月产出步枪四百支,迫击炮十二门,子弹两万发。新军扩编至万人,三营齐备,每营配炮连,独立作战。
我登台训话:“从今往后,谁掌握火力,谁就掌握战场。刀剑未冷,但时代已变。”
台下万军肃立,枪如林,炮如山。十门迫击炮齐鸣三响,声震城垣。刘备站在我身旁,抚须而笑:“有此军,何愁霸业不成?”
我没笑。风从北面来,带着黄土的气息。我望向长安方向,袖中手枪贴着掌心,系统界面无声浮现:
【下一阶段任务待解锁】
我闭眼片刻。
再睁时,目光如铁。
手指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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