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王长剑刺出的刹那,剑穗上的玉佩突然迸发幽光,与石惊弦怀中的铁尺遥相呼应。石惊弦心头剧震 —— 那玉佩的纹路,竟与父亲失踪前留下的半块玉珏完全吻合!
“这玉佩……” 石惊弦铁尺急旋,以 “流云势” 缠上剑脊,尺身与剑身相擦,迸出的火星溅在两人之间的青砖上,烧出点点焦痕。“你从何处得来?”
安乐王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手腕翻折,长剑如灵蛇脱骨,贴着铁尺内侧滑向石惊弦心口:“自然是从你那‘疯癫’的父亲手里夺来的。怎么,认出来了?” 他剑势陡然加快,剑风裹挟着殿内的热浪,竟有几分石家剑法的影子,却更添了三分阴狠。
石惊弦足尖点 “坎位”,借水汽(火场中蒸腾的潮气)卸去大半力道,铁尺斜挑,“铛” 地一声磕在剑镡上。这一击用了 “奇门遁甲” 中的 “水克火” 之理,竟让安乐王的剑势滞涩了一瞬。“我爹不是疯子!” 他怒喝着欺身而上,铁尺展开 “燎原七式”,尺影如焰,层层叠叠罩向对方周身大穴 —— 这路功夫是祖父所创,当年曾凭此击退过蒙古铁骑,此刻在火场中使出,更添刚烈之气。
安乐王显然对这路尺法并不陌生,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时而如 “惊鸿照影” 避开正面,时而以 “毒蛇出洞” 直取破绽,竟是将石家剑法与影阁诡招熔于一炉。“你爹当年为保你,自毁神智混入影阁,真是可笑!” 他剑锋陡转,直刺石惊弦握尺的右腕,“今日我便用石家剑法,取你性命,让他亲眼看着,石家香火断在我手里!”
“休想!” 石惊弦猛地矮身,铁尺贴着地面横扫,带起一串火星,正是 “燎原式” 中的 “野火燎原”,专攻下盘。安乐王跃起避过,却见石惊弦手腕一翻,铁尺突然脱手飞出,如一道黑虹射向殿柱上的火盆。火盆翻倒的瞬间,他已欺至安乐王身侧,左手成拳,使出 “石家拳” 的 “崩山式”,拳风撞得安乐王气血翻涌。
“好个声东击西!” 安乐王借势后退,长剑回撩,划开石惊弦肩头衣衫,带出一道血痕。他眼中闪过狠戾,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往地上一摔,瓶中液体遇火即燃,瞬间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火墙。“尝尝这个 ——‘化骨火油’,沾着一点,便要烧穿筋骨!”
石惊弦急忙后跃,肩头的血珠滴在火墙上,竟 “滋滋” 作响。他瞥见石长云正被三名影卫缠住,铁尺舞得风雨不透,却渐落下风,而父亲石长风仍混在乱军之中,不知在寻什么。忽听殿外传来震天喊杀声,周舵主的声音穿透火墙:“石公子莫慌,禁军援军到了!”
安乐王脸色骤变:“不可能!禁军早被我调去城外了!” 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身影破窗而入,银枪如电,直刺安乐王后心 —— 竟是镇国大将军秦岳!
“安乐王谋逆,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秦岳枪法沉猛,枪尖带着罡风,逼得安乐王连连后退。石惊弦见状,铁尺一震,与秦岳形成夹击之势。他这才明白,父亲方才的手势,原是在示意 “援军已至,主攻侧翼”。
安乐王腹背受敌,却仍负隅顽抗。他突然长啸一声,影卫中立刻冲出四人,以血肉之躯扑向火墙,硬生生撞出个缺口。“走!” 安乐王趁机冲出缺口,长剑反手一挥,竟将殿顶的横梁劈断。横梁带着烈火砸下,恰好挡住秦岳的枪路。
“追!” 石惊弦与秦岳对视一眼,同时跃过火墙。却见安乐王奔至太庙偏殿,竟从供桌下抽出一柄金锏,锏身刻满龙凤纹,赫然是先皇赐给镇北王的信物!“你们以为赢了?” 他狂笑着挥锏砸向供桌,“这偏殿的地砖下,埋着足以炸毁半个京城的炸药!今日,咱们同归于尽!”
石惊弦心头一沉,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偏殿的地基是按 “九宫八卦” 所建,生门在 “巽位”(东南角)。他急喊:“秦将军,东南角!” 同时铁尺脱手,掷向安乐王握锏的手腕。
金锏落地的瞬间,石惊弦已拉着秦岳扑向东南角。只听身后 “轰隆” 巨响,偏殿屋顶被炸得粉碎,火光中,他似乎看见安乐王被气浪掀飞的身影,又似乎瞥见父亲石长风从供桌下取出一个铁盒,塞进石长云手中。
烟尘弥漫中,石惊弦扶着秦岳站起身,肩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不及心口的震动 —— 那铁盒的样式,与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遗物一模一样。
石长云踉跄着跑来,铁盒紧紧抱在怀里,脸上沾着烟灰,声音发颤:“石大哥,石伯父他…… 他让我把这个给你,说…… 说打开便知一切。”
石惊弦接过铁盒,指尖触到盒面凹凸的纹路,正是石家祖传的 “山河社稷图” 印记。他回头望向火场,秦岳正指挥禁军清理余党,周舵主扶着石长云包扎伤口,而父亲的身影,却消失在翻滚的浓烟里,只留下半块玉珏,落在方才激战的青砖上,在火光中闪着温润的光。
铁盒入手微沉,石惊弦望着那片火海,忽然明白 —— 这场横跨三代的恩怨,这铁盒里藏的,恐怕不止是真相,还有更沉重的责任。他深吸一口气,将铁盒揣入怀中,铁尺重新握在手中,目光投向京城的方向。那里,夜色正浓,而属于他的战场,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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