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惊弦攥着铁盒冲出火场,掌心被烫得通红也浑然不觉。秦岳已带着禁军控制住局面,石长云正用布条缠着胳膊,见他出来忙迎上来:“石大哥,这盒子……” 话未说完,就见西跨院方向突然窜出数道黑影,为首者黑袍罩身,手中握着柄月牙铲,铲头还滴着血 —— 竟是影阁的 “鬼面判官” 崔无常。
“那铁盒是影阁之物,也配你们染指?” 崔无常铲风带煞,直取石惊弦心口,铲刃划过空气发出 “呜呜” 声,竟带着奇门 “死门” 的阴煞之气。石惊弦侧身避过,铁尺斜挑对方手腕,这一记用了 “离卦” 火劲,尺身泛着淡红,逼得崔无常撤铲自保。
“影阁的走狗,也敢妄谈归属?” 石惊弦怒喝,铁尺旋出三道尺影,正是 “燎原七式” 中的 “三星归位”,分别锁向对方肩、肘、膝三穴。这招脱胎于《孙子》“兵之擒主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崔无常却不慌不忙,月牙铲在身前画圆,竟将三道尺影尽数卸开,嘿嘿冷笑:“石家小儿,你可知这铁盒里藏着‘阴兵借道’的阵图?当年你祖父为求胜,用了三百童男童女献祭,这账也该算了!”
石惊弦心头剧震,铁尺险些脱手。恰在此时,一道银枪如电穿破烟尘,枪尖点向崔无常后心,正是秦岳:“休要挑拨离间!” 枪风沉猛如雷,带着 “震卦” 之威,正是《孙子》“其疾如风” 的枪法要义。崔无常反手以铲柄格挡,“铛” 的一声,被震得连退三步,黑袍下的脸露出血色。
“秦将军来得正好!” 石惊弦精神一振,铁尺与银枪形成夹击之势。他忽觉铁盒在怀中发烫,低头见盒面 “山河社稷图” 的纹路正缓缓亮起,竟与西跨院的地砖纹路隐隐相合。“这院子是按八卦阵布的!” 他急喊,“崔无常站的是‘兑位’,属金,怕火!”
秦岳立刻会意,枪尖挑起旁边的火盆,猛地掷向崔无常。火光中,崔无常黑袍被引燃,怪叫着后退,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石惊弦趁机展开铁尺,以 “巽风式” 绕至对方左侧 —— 按奇门之说,“巽位” 生 “离火”,正是克金的杀招。尺尖点向崔无常胁下,却被对方用铲柄架住,两人角力之际,石惊弦忽然瞥见铁盒缝隙中滑出半张纸,上面写着 “北屋梁上有玄机”。
“秦将军缠住他!” 石惊弦纵身跃上北屋横梁,铁尺敲了敲梁木,果然有空洞声。他撬开一块木板,里面竟藏着个紫檀木匣,匣内铺着锦缎,放着三物:一张泛黄的信纸、半枚虎符,还有个绣着 “云” 字的香囊。
信纸是祖父笔迹:“吾儿长风亲启,影阁以童男童女要挟,为保石家清名,父不得不应其求,然献祭之事全系伪造,三百孩童已送往南疆收养……” 石惊弦看到此处,眼眶一热,原来崔无常说的是谎话!
忽听下方爆喝,崔无常竟挣脱秦岳,月牙铲带着毒烟掷向横梁。石惊弦急忙翻身跳下,紫檀匣却脱手飞出。崔无常一把接住匣子,狞笑道:“有了这信物,影阁上下必认我为主!” 他转身就跑,却被一道灰影拦住 —— 竟是石长风!
石父衣衫褴褛,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枪杆,眼神却亮得惊人:“把匣子留下。” 他的枪法已不复当年迅猛,却招招藏着 “艮卦” 的沉稳,枪杆点地,激起数道石棱,正是《孙子》“不动如山” 的要诀。崔无常被石棱逼得连连后退,忽然从怀中掏出个哨子,吹了声尖锐的呼哨。
西跨院的墙突然炸开,涌出数十名影卫,个个黑衣蒙面,手中弩箭对准石惊弦等人。崔无常趁机冲出缺口,大笑道:“石惊弦,你爹当年可是亲手把孩童交出去的,这账咱们慢慢算!”
石惊弦望着父亲紧绷的背影,见他耳后竟有块月牙形的疤痕 —— 与香囊上绣的 “云” 字,恰好是母亲的闺名 “云月牙”。他忽然明白,父亲这些年疯疯癫癫,怕是为了保护某个秘密。而那铁盒里,定然还有更惊人的隐情。
秦岳挺枪护在石惊弦身前,禁军与影卫的箭雨即将交汇,石惊弦握紧铁尺,目光落在父亲紧握枪杆的手上 —— 那里的老茧,比记忆中厚了三倍。他知道,这场恩怨,今日必须了断,可那半枚虎符与香囊,又藏着怎样的故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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