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油灯骤灭的刹那,石惊弦腕间双佩突然爆发出炽烈金光,将周遭照得如同白昼。玄水棺中尸身 —— 石惊寒的尸身已扑至近前,十指化作青黑利爪,带着腐臭的阴风抓向石惊弦面门。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苏轻晚软鞭如灵蛇出洞,鞭梢卷住尸身脚踝,借力往侧方一拽。石惊弦铁尺顺势横扫,尺身带着 “燎原劲”,正中尸身心口。只听 “当” 的一声脆响,尸身竟纹丝不动,铁尺反被震得弹回寸许。
“是‘玄铁尸’!刀枪不入!” 石惊弦心头一凛,想起父亲手札记载:玄铁尸需以至亲血脉催动的 “破邪刃” 方能破解。他摸出怀中半块玉佩,与苏轻晚手中半块一对,双佩相触的瞬间,金光陡涨,铁尺竟泛起层血色纹路 —— 正是 “破邪刃” 的异象!
尸身嘶吼着再次扑来,十爪带起的黑气落地处,石砖尽数化为齑粉。苏轻晚软鞭缠上穹顶石钟乳,借力腾空,鞭梢蘸着双佩金光甩下,如道金色闪电抽在尸身背后。“滋啦” 一声,黑气蒸腾,尸身动作明显一滞。
“‘兵之情主速’!惊弦,用‘七星步’!” 苏轻晚喊道,软鞭在空中划出奇门遁甲中的 “开休生” 三门方位,为石惊弦指引路径。
石惊弦足尖点地,踏 “生门” 避过尸爪,铁尺横扫 “休门”,逼得尸身重心偏移,随即旋身踏 “开门”,铁尺直刺尸身咽喉 —— 那里正是玄铁尸唯一的破绽!
“铛!” 铁尺刺中尸身咽喉,却被层黑气弹开。尸身反手一掌拍来,石惊弦仓促间以尺格挡,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鲜血直流。
“‘上兵伐谋’!用‘离火诀’!” 苏轻晚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火器谱》,软鞭卷过墙角火盆,蘸了火油的鞭梢带着烈焰抽向尸身。玄铁尸惧火,怪叫着后退,周身黑气明显稀薄了些。
石惊弦趁机摸出火折子,将双佩按在尸身胸口。金光与尸身黑气激烈冲撞,尸身竟渐渐透明,露出胸腔里颗跳动的黑晶 —— 正是玄铁尸的 “尸核”!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打尸核!” 苏轻晚软鞭缠上火盆旁的铁钩,猛地拽落,铁钩带着烈焰砸向尸身胸口。石惊弦铁尺紧随其后,借着双佩金光刺入黑晶!
尸身发出凄厉嘶吼,黑气狂涌,地宫顶石屑簌簌落下。石惊弦与苏轻晚被气浪掀飞,却见尸身胸口黑晶迸裂,化作漫天光点,其中一点融入双佩,竟显出行小字:“弟惊寒泣血留书,兄惊弦亲启”。
石惊弦展开光点组成的信笺,字迹潦草却泣血:“兄见此信时,弟已化为玄铁尸。先帝遗诏藏于‘天枢’,需双佩合璧方能开启。切记,影阁阁主实为……” 字迹突然中断,光点渐渐消散。
“天枢?是奇门遁甲的天枢位!” 苏轻晚指向地宫中央那尊青铜人像,“看人像手中星盘!”
石惊弦凑近细看,星盘上北斗七星的 “天枢” 星位果然有个暗格。双佩嵌入暗格的瞬间,人像胸口弹出个玉盒。盒中除了泛黄的先帝遗诏,还有封父亲亲笔信:“惊弦吾儿,影阁阁主乃你生母苏婉清,当年为护遗诏假死入阁。惊寒为护你母子,自请炼为玄铁尸……”
“娘还活着?” 石惊弦手一抖,遗诏飘落,上面 “传位于皇侄石惊弦” 的朱批赫然入目 —— 原来先帝早属意于他,而非后来篡位的二皇子!
就在此时,地宫突然剧烈震颤,石惊弦扶住摇摇欲坠的苏轻晚,却见玄铁尸消散处,竟缓缓站起个披黑袍的女子,面容与苏轻晚有七分相似,手中握着柄与石惊弦铁尺同源的 “破邪刃”。
“娘?” 苏轻晚失声喊道。
女子摘下面罩,泪落如雨:“轻晚,惊弦,为娘对不起你们……”
话音未落,地宫西侧突然炸开道缺口,大批影阁死士涌来,为首的白面老者手持令牌:“奉阁主令,取石惊弦项上人头!”
石惊弦将苏轻晚护在身后,铁尺一横:“‘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下石家‘破邪刃’的厉害!” 双佩金光在他周身流转,铁尺挥出的每一招都暗合奇门八卦,生门进,死门退,休门守,惊门攻,杀得死士节节败退。
苏轻晚软鞭与母亲破邪刃配合,母女二人招式间竟隐有 “天地否” 卦象,鞭影刀光织成张天罗地网。激战中,石惊弦瞥见遗诏背面还有行小字:“影阁真正阁主,乃二皇子心腹太监魏忠贤”。
“原来如此!” 石惊弦铁尺挑飞名死士,扬声道,“魏忠贤派你们来的吧?他以为藏在皇陵就能高枕无忧?”
死士闻言大乱,苏婉清趁机挥刃斩断他们腰间令牌:“这些令牌都淬了‘子母蛊’,离魏忠贤越近,蛊虫越活跃!”
石惊弦恍然大悟,双佩金光陡盛:“‘擒贼先擒王’!轻晚,随我闯皇陵!”
三人冲出地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苏婉清望着石惊弦手中遗诏,突然跪倒:“殿下,老臣护诏不力,请降罪!”
石惊弦急忙扶起她,却见遗诏末尾还有段朱批:“皇侄惊弦,当于三月初三祭天之时,持此诏登基,以正视听。” 今日正是三月初二。
“明日就是祭天之日!” 苏轻晚看着东方泛起的朝霞,“魏忠贤定不会善罢甘休。”
石惊弦握紧铁尺,双佩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夫战,勇气也’。明日,便是我们与影阁了断之日!” 他望向皇陵方向,那里云雾缭绕,隐约可见座孤峰 —— 正是奇门遁甲中 “景门” 位,魏忠贤的老巢所在。
苏婉清将破邪刃递给石惊弦:“此刃能破万邪,明日祭天台上,定能助你拨乱反正。”
石惊弦接过刃,与苏轻晚相视一笑,晨光中,双佩金光与朝霞交映,竟在地上投射出个巨大的 “乾” 卦 ——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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