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后,贾琮再次投入到紧张而规律的文武学习中,仿佛那晚的诗会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直至腊月二十八,赵文渊和聂寅之体恤他学习辛苦,不约而同的给放了年假,让他好好休息,准备过年。
假期第一日,王熙凤便风风火火地找上门来,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她将一个沉甸甸的锦盒塞给贾琮,压低声音却兴奋地道:“好三弟!瞧瞧!这是这个月的分红!咱们的味素如今可是卖疯了!不仅神京城各大酒楼饭庄抢着要,连直隶、山东、山西乃至辽东的客商都来进货!你的分红足足这个数!”她伸出五根手指。
贾琮打开锦盒一看,里面赫然是五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整整五千两!
饶是贾琮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巨大的数额惊了一下。他心中顿时被巨大的喜悦填满,有了这笔钱,自己的生活就算是彻底的得到改善了!
送走王熙凤,贾琮看着那仿佛闪着金光的银票,心想马上就要过年了,如今手头宽裕,合该给身边关心自己的人都备上一份年礼。说干就干,他当即带着锦云出了府。
他先是精心为黛玉、湘云、迎春、探春、惜春五位姐妹挑选了礼物。给黛玉的是一方极品歙砚和一本孤本琴谱;给湘云的是一套精致的打猎用具和一本有趣的游记;给迎春的是一支玉簪和几本棋谱;给探春的是一套湖笔徽墨和几本时文集评;给惜春的则是一套全新的绘画颜料和小孩子看的画本。每一样都极合她们各自的喜好,足见用心。
又为王熙凤准备了一套赤金头面和几匹时兴的苏锦,既是年礼,也答谢她一直以来的合作与维护。
接着,他又提前备好了年后去赵府拜年的礼物。给赵文渊的是一块古墨和一方端砚;给赵老夫人的是一件上好的紫貂皮坎肩;给赵正诚的是一把名家绘制的折扇;给赵张氏的是一套点翠头面;给赵良弼、赵良翰的则是精心挑选的文房用品。每一样都不算极度贵重,却格外显心意。
办完这些正事,贾琮看着身边一直默默跟着、小脸冻得微红的锦云,心中柔软,拉着她道:“走,也该给你置办些新年行头了!”
他带着锦云,直奔成衣铺和银楼,不由分说地给她买了好几身颜色鲜亮、用料扎实的新衣新裙,又买了一整套包括簪子、耳坠、手镯在内的赤金首饰,直把锦云看得眼花缭乱,连连推拒,却被贾琮一句“我说了算”给堵了回去。最后又买了一大堆各色零食点心,让她留着过年吃。
这一通采买,不知不觉竟逛了整整一上午。眼看日头近午,贾琮便拉着抱满东西、又是欢喜又是无措的锦云,进了附近一家颇有名气的酒楼用饭。
要了个雅间,点了几样招牌菜,主仆二人边吃边歇脚。正吃到一半,忽听外面大堂传来一阵喧哗争吵之声,似乎人还不少。
贾琮本不欲理会,却听得那争吵声中,一边是满口之乎者也、贬低武夫粗鄙,另一边则怒骂文人酸腐、百无一用。而其中几个声音,竟让他觉得有些耳熟。
他忍不住好奇,对锦云道:“你且吃着,我出去看看。”
轻轻推开雅间门,循声望去,只见大堂中央,两帮年轻公子正泾渭分明地对峙着。一边多是纶巾儒袍,文质彬彬却面带倨傲;另一边则多是锦衣华服,身形健硕,怒目而视。
贾琮目光一扫,果然在文臣公子那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师侄赵良翰!而在武勋公子那边,那个被围在中间、嗓门最大、一脸愤愤不平的锦衣少年,更是让贾琮心头猛地一动!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镇国公府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的嫡子,牛伟业!
贾琮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原主关于此人的记忆:这牛伟业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学业武功却一塌糊涂。然而,他却有一颗与纨绔外表不符的、极其善良的心肠。
约莫一年前,牛伟业来荣国府赴宴,无意间逛到偏僻处,正撞见邢夫人拿着鸡毛掸子毒打原主贾琮。原主当时被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牛伟业见状,眼珠一转,并未直接上前阻止,而是故意大声说笑着,装作偶然经过的样子,打断了邢夫人的施暴。邢夫人碍于他的身份,只得悻悻停手。
事后,牛伟业又悄悄找到蜷缩在角落哭泣的原主,塞给他一盒上好的伤药,还留下了几块碎银子。后来他几次来贾府,只要碰到贾琮,都会偷偷塞给他一些点心或散碎银两,虽不多,却是在那冰冷岁月里,原主所能感受到的极少的一点温暖。
此刻见竟是他在与自家师侄争执,贾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中暗忖:这热闹,怕是不得不管一管了。
贾琮走出雅间,来到对峙的人群外围,先是对着武勋子弟那边的牛伟业拱手笑道:“牛世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牛伟业正吵得面红耳赤,忽见贾琮出现,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如今贾琮已是赵文渊的弟子,下意识便以为他是来帮那些文臣子弟的,顿时急了,也顾不上礼节,抢着说道:“琮哥儿!你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这帮酸丁…呸!这帮读书读傻了的,竟敢说戍边的将士是废物!说朝廷就不该给他们发饷!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情绪激动,话语有些颠三倒四,但结合旁边其他武勋子弟七嘴八舌的补充,贾琮很快明白了事情原委:原来有一支驻守北疆的边军,时至年关,户部却仍未拨付饷银,导致军中怨声载道。两帮年轻人在此饮酒谈论此事,户部侍郎之子便嗤笑那支军队前些日子刚吃了败仗,乃是“废物”,朝廷财政紧张,岂能将银钱浪费于此。武勋子弟自然不忿,出言反驳,双方从争论这支军队该不该发饷,逐渐上升到“武将都是废物,屡战屡败”,最后彻底变成了“崇文抑武”与“文武并重”的路线之争。武勋子弟们嘴笨,说不过满腹经纶的对方,又不敢率先动手,憋了一肚子火,几乎要气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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