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她还啧啧称赞:“好诗!贾兄大才…”但念到最后两句,她猛地回过味来!
“桃花一簇开无主”?这是在暗示自己待字闺中? “可爱深红爱浅红”?这…这分明是在问他是喜欢自己女装打扮(深红)还是男装打扮(浅红)吗?
这…这登徒子!竟敢在画上题诗调戏于她!
楚菀卿顿时又羞又恼,嗔道:“你…登徒子!”作势便欲将画撕掉,可看到画中那般美好的自己,又实在下不去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她心慌意乱,再也待不下去,跺脚道:“我…我先告辞了!”转身便要下山。
一旁一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观看的惜春,看看羞跑的楚菀卿,又看看一脸笑意的三哥哥,满脸都是问号。
贾琮脸皮甚厚,见楚菀卿虽羞恼却并未真正生气,还收下了画,便知可以进一步接触,与其一起下山。他连忙收拾好画具,拉起惜春的小手,扬声笑道:“菀卿姑娘且慢,山路崎岖,不如一同下山,也好有个照应。”
说着,他便背着东西,牵着惜春,快步跟上了那抹仓促而逃的月白身影。
楚菀卿心慌意乱,只顾着埋头往山下疾走,恨不得立刻离贾琮远些。山路本就崎岖,她又心神不属,一个不留神,脚下踩中几颗松动的碎石,“哎哟”一声惊呼,身子一歪,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跌坐在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贾琮拉着惜春快步跟上,见状,不由叹道:“你看,我就说一起走有个照应吧?这要是我们没跟着,你一个人扭了脚,困在这半山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一遇上个歹人…”
楚菀卿正疼得厉害,又听他这般“风凉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带着哭腔嗔道:“你…你还说!要不是你作那歪诗调戏我,我怎会自己先走!要不是你在后面紧追不舍,我怎会走得这般急!又怎会扭到脚!都怪你!都怪你!”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掉得更凶了。
贾琮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也不好再逗她,蹲下身道:“好好好,都怪我。你先别动,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说着便伸手要去碰她的脚踝。
楚菀卿羞愤交加,下意识地用手捶打他的肩膀:“登徒子!走开!不许碰我!”
贾琮任由她捶了几下,正色道:“别闹!扭伤可大可小,若只是筋腱扭挫还好,若是伤了骨头或者错位了不及时复位,以后可能会落下病根,走路都成问题!”他故意将后果说得严重了些。
楚菀卿一听,哭声果然小了些,转为低声啜泣,心中害怕起来,犹豫了一下,终是咬着唇把头扭到一边,算是默许了。
贾琮小心翼翼地帮她脱去鞋袜,一只莹白如玉、纤秾合度的秀足便暴露在空气中。只见那脚踝处已微微红肿,但足型极美,脚趾如珍珠般圆润可爱,肌肤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贾琮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连忙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摒除杂念,用手指轻轻按压检查红肿处。
“嘶…”楚菀卿疼得吸了口凉气。
贾琮仔细检查后,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寻常扭伤,筋骨无碍。不过暂时是没法走路了。”
他帮楚菀卿重新穿好鞋袜,然后转身蹲在她面前:“上来吧,我背你下山。”
楚菀卿看着贾琮宽阔的后背,脸颊瞬间烧得比扭伤的脚踝还要红,扭捏着不肯动。
贾琮劝道:“这可是山野道路,难道你想一直坐在这里?或者等我下山去叫你的丫鬟抬轿子上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在这行动不便,可太危险了!”
楚菀卿权衡利弊,终究还是羞答答地、慢慢地伏到了贾琮的背上。贾琮轻松地将她背起,双手托住她的腿弯,稳步向山下走去。
楚菀卿身材高挑,但贾琮背起来却觉得她轻飘飘的,仿佛没什么重量。然而,背部传来的那两团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以及手掌下隔着衣料依然能感受到的紧致大腿和浑圆翘臀的轮廓,却清晰地提醒着他,这具身躯蕴含着何等惊人的资本——看着清瘦,没想到竟如此有料!
楚菀卿也感受到了两人身体紧密接触的尴尬,尤其是胸前的挤压和贾琮手掌的温度,让她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小声骂道:“你…你的手…不许乱摸!登徒子!臭流氓!”
贾琮一脸无辜,手上却故意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贴得更稳:“菀卿姑娘,你这可冤枉我了。我若不这样托着,你早就从我背上滑下去了。要不…你自己使点劲?”
楚菀卿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把脸埋在他肩后,小声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嘟嘟囔囔地骂着:“混蛋…无赖…登徒子…就会欺负我…”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贾琮的耳廓和颈侧,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贾琮心中暗笑:没看出来,这看似端庄的“楚公子”,骂起人来词汇还挺丰富?
一路无话,除了楚菀卿的低声臭骂,总算到了山脚。远远已能看见楚菀卿那辆雅致的马车和等候的丫鬟。贾琮并未直接背着她过去,而是在离马车还有一段距离时,便小心地将她放了下来,让惜春过来搀扶着她。
“菀卿姑娘,失礼了。接下来让舍妹扶你过去吧。”贾琮低声道。
楚菀卿一愣,瞬间明白了贾琮的用意。他若直接背着自己出现在丫鬟和车夫面前,自己的名节就算毁了,恐怕除了嫁给他别无他选。而他此刻提前放下自己,由惜春搀扶过去,便保全了她的颜面。
这时,楚菀卿的丫鬟素晴也看到了她们,急忙跑过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贾琮抢先一步,神色自然地解释道:“我与舍妹下山时,恰遇楚小姐不慎扭伤了脚,行走不便。山路难行,我便相助了一程,至山下平坦处,由舍妹搀扶楚小姐过来。还请姑娘快扶楚小姐上车,寻个郎中瞧瞧。”
素晴不疑有他,连忙和惜春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楚菀卿搀扶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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