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融回到新分配的股长办公室,关上门。
独立的房间,更大的办公桌,窗户正对着调查科的庭院。这一切都在宣告他地位的跃升。
“队长!”
李强和陈默早已等在里面,两人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情报分析股的正式成员。”
吴融看着他们,声音平稳,
“李强负责情报归档与物理分析,陈默负责通讯侦破与技术支持。
我们三人,就是情报股的全部家底。”
“是!”两人齐声应道,腰板挺得笔直。
吴融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敲击。
系统解锁的【高级策反课程(初级)】和【微型窃听器(型号-a)】图纸,在他的脑海中清晰浮现。
策反,意味着将敌人变成棋子。窃听器,则能让耳朵延伸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他的情报网,将不再仅仅依赖于偶然的线索和个人的潜入。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
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眼角的法令纹显得有些刻薄。
男人是内勤组的老人,名叫刘三。
在吴融来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新设的股长位置,会从他们这些资历深厚的老人里提拔一个。
刘三的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件,他将文件放在吴融桌上,动作有些重。
“吴股长,年轻有为啊。”刘三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是杨处长吩咐的,几个部门积压的紧急公务文件,需要您这边尽快整理分析,拿出一份汇总报告。”
吴融的目光从文件上扫过,抬头看了刘三一眼。
“知道了。”
刘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吴融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转身走了出去。
“队长,这家伙……”李强皱起眉头。
“干活。”吴融打断了他。
新官上任,总有恶犬想上来试探一下牙口。跟狗计较,只会拉低自己的身份。
李强和陈默对视一眼,不再多言,立刻开始工作。
吴融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翻阅起来。
这些文件来自不同部门,内容驳杂,有军火采购清单,有地方部队的兵力调动申请,还有对某些官员的背景审查报告。
杨立仁将这些东西交给他,既是考验,也是授权。
他需要从这些看似无关的信息碎片中,拼凑出有价值的情报,为杨立仁的决策提供依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吴融的阅读速度很快,系统赋予的强大记忆力和分析能力,让他能迅速抓住每一份文件里的核心信息。
当他拿起一份关于“第三集团军副军长卫良”的秘密调查报告时,指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这份报告的纸张,比其他文件新一些,折角也更锐利。
他展开文件,仔细阅读。
报告内容非常详尽,列举了卫良数条“罪状”,包括克扣军饷、私自与地方军阀接触、甚至有通共嫌疑。每一条下面,都有所谓的“证据”和“证人证言”作为支撑。
如果这份报告属实,这位手握重兵的高级将领,立刻就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吴融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淡蓝色的系统面板毫无征兆地弹了出来。
一行猩红色的警告文字,在面板上急速闪烁。
【情报分析模块,高危信息预警!】
【检测到异常文件:‘关于第三集团军副军长卫良的秘密调查报告’。】
【数据异常!与系统后台数据库已知情报冲突率高达97.4%!】
【警告:该文件包含大量虚构、伪造信息,呈递后将对宿主造成‘渎职’、‘情报不实’、‘构陷同僚’等严重负面影响!】
吴融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立刻在心中下达指令:“启动情报分析,比对卫良相关信息。”
【指令确认。情报分析模块启动……】
【正在调取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公开档案……】
【正在整合党务调查科历史情报记录……】
【正在比对历史事件节点……】
几乎在瞬间,系统面板上就生成了一份全新的、简洁明了的分析报告。
【目标:卫良。】
【职务:第三集团军副军长。】
【派系:中央军嫡系,黄埔三期,深受委员长信任。】
【功绩:北伐期间战功卓着,为人刚正,治军严明。】
【系统评估:该将领清廉自守,对国民政府忠诚度高,与报告中所述‘克扣军饷’、‘私通军阀’等行为严重不符。报告中提及的数个‘关键证人’,经查证,或已阵亡,或查无此人。】
【结论:该报告为蓄意伪造的陷害文件。】
吴融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刘三。
这张报告,就夹在他送来的那叠文件里。
其用心,不言而喻。
如果自己毫无察觉,将这份内容耸人听闻的报告作为重点,汇总给杨立仁。
杨立仁一旦采信,并对卫良展开调查,最终发现是假情报。那么自己这个刚刚上任的情报股长,就会背上一个“工作能力低下、甄别能力不足”的标签。
如果杨立仁更进一步,认为自己是故意用假情报构陷一位高级将领,那后果……不堪设想。
好一招借刀杀人。
李强和陈默还在埋头工作,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吴融拿起那份伪造的报告,重新看了一遍。
直接揭穿刘三?
不行。
那样只会让杨立仁觉得,自己的部门内部不睦,为了派系斗争,连正事都耽误了。
他需要一个更巧妙的方法。
一个能让刘三自食其果,又能让自己置身事外,甚至还能博得杨立仁更高信任的方法。
他的目光,落在了报告的最后一页,签署日期上。
“民国二十三年,十月十七日。”
吴融的脑中,系统数据库关于杨立仁的个人信息一闪而过。
杨立仁,一个对细节有着偏执狂般要求的人。他经手的所有文件,日期格式必须是“月”在前,“日”在后,且必须使用大写数字。
例如,“拾月拾柒日”。
这是他从黄埔时期就养成的习惯,整个调查科,人尽皆知。
伪造这份报告的人,显然忽略了这个细节。
或者说,他认为一个新来的副理,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
吴融拿起笔,却没有去修改那个日期。
他翻到报告的中间一页,在一段描述卫良“私自调动部队”的文字旁,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部队番号——“独立补充第五团”。
他的笔尖,在那个“五”字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留下了一个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的,极淡极淡的墨点。
这个墨点,本身没有任何意义。
但对于杨立仁这种审阅文件如同审视敌人的人来说,任何一个不该出现的标记,都是一个巨大的疑点。
他会将这个疑点,无限放大。
做完这一切,吴融将报告原封不动地放回文件堆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继续整理其他文件,将所有情报分门别类,写出条理清晰的分析摘要。
傍晚时分,他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他拿着整理好的汇总报告和那一叠原始文件,走向杨立仁的办公室。
路过内勤组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刘三。
刘三正假装看报纸,但那双眼睛,却透过报纸的上沿,死死地盯着吴融手里的文件袋。
当吴融从他面前走过时,刘三的嘴角,扯出一个得意的弧度。
吴融没有理会。
他敲响了杨立仁办公室的门。
陷阱,已经变成了猎场。
现在,只等猎物自己,踩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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