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信标”所带来的巨大冲击让张凡一连几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那个神秘的“hELLo. woRLd.”像一个魔咒，时刻在他脑海里回响。他不知道信道的另一端究竟是谁，是敌是友，又有何目的。这种完全超出掌控的感觉让他充满了危机感。
他必须更快、更强！
这种危机感转化为了他推进事业的强大动力。白天在学校，他利用一切课余时间在笔记本上完善着商业计划和软件的细节。一放学，他就立刻奔赴那间陋室，和宋阳一起投入到废寝忘食的代码开发中。
为了尽快筹集更多的资金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变故，他甚至开始有计划地“帮助”少年张凡提高成绩，希望他能在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里一鸣惊人，好让自己能以“帮助同学有功”为由向林建国讨要一些“奖金”。
但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扑事业上”的状态很快就给他带来了新的麻烦。
他忽略了自己终究还是一个高中生，生活在一个名为“学校”的集体里。
这天下午的自习课，张凡正在草稿纸上推演一个营销活动的用户心理模型，教室后门的玻璃上一张严肃的国字脸已经默默地观察他很久了。
“林杰同学，你出来一下。”
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
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刷”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张凡身上。
张凡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望去，只见教导主任钱大海正抱着一个保温杯，板着脸站在门口。
钱大海，江城一中纪律的化身，学生们私底下闻之色变的“灭绝师太”。他最痛恨的就是成绩好但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问题学生”。
很不幸，最近频繁请假、上课“走神”、放学就没影的林杰显然已经被他盯上了。
张凡放下笔，在全班同学幸灾乐祸的目光中镇定自若地走出了教室。
“钱主任，您找我？”
钱大海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领着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他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浓茶，才用一种审问犯人般的口气说道：
“林杰同学，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最近问题很大啊。”
他顿了顿，似乎在等着林杰自己“坦白从宽”。
张凡知道，这种时候，任何一点心虚和辩解都会被对方视为“顽抗”。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钱大海，微笑着问道：“主任，您是指哪方面？”
他的镇定让钱大海有些意外。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开始罗列“罪证”：
“哪方面？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上课不好好听讲，在下面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学不回家，总往电脑城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跑！还学会了请病假！我问你，你上周二下午请病假，是不是去看电影了？”
张凡心里一凛。他没想到这钱主任的“情报工作”做得还挺到位。他上周二确实请了假，但不是去看电影，而是去工商局拿执照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实话。
“主任，您误会了。”张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一点属于少年人的“倔强”。“我承认我最近花在电脑上的时间是多了一点，但我是在学习，不是在玩。”
“学习？”钱大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电脑城里学习？跟那些小混混能学到什么好东西！”
“当然能学到东西。”张-凡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钱主任，您知道还有不到一个月，微星公司的启航95就要在华夏正式发布了吗？您知道这款操作系统将会彻底改变我们未来获取信息和学习的方式吗？”
他看着一脸错愕的钱大海，不紧不慢地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我们学校的电脑机房设备已经很老旧了。我最近研究了一下，发现只要进行一些简单的软硬件升级，完全可以用最低的成本搭建一个基于启航95的多媒体教室。到时候，方晴老师就可以直接在课堂上给同学们播放原声的英语电影，化学老师也可以模拟出各种危险的化学实验……”
他描绘的这幅“未来教育”的图景让钱大海彻底愣住了。
作为一个思想刻板的老派教导主任，他完全听不懂什么“软硬件升级”、“多媒体教室”，但他听懂了“英语电影”和“化学实验”。如果这些真能实现，那无疑是巨大的教学成果，是他个人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当然。”张凡自信地一笑，“主任，如果您信得过我，可以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不花学校一分钱给您建起一个全新的多媒体教室。就当是我为学校做贡献了。”
钱大海不说话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少年，眼神里充满了怀疑、震惊，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心动。
最终，他将信将疑地说道：“好，我就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你做到了，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你是跟我耍嘴皮子……哼，你就等着全校通报批评吧！”
说完，他抱着保温杯，转身离开了。
张凡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的微笑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一场危机被他巧妙地转化成了一场机遇。
他不仅暂时摆脱了钱主任的纠缠，更重要的是，他即将兵不血刃地为自己的“未来伴侣”软件找到第一个，也是最具说服力的“样板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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