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走了。
就像他悄无声息地来一样,他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江城的夜色中。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暗战从未发生过。
第二天,蒋野亲自给张凡打来电话,告知了他这个结果。
“人已经出境了。”蒋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张凡能听出那平静之下的一丝凝重,“我们查不到他任何真实的身份信息,护照、签证,所有的一切都是伪造的。这个人……很专业。”
“辛苦蒋叔了。”张凡诚恳地说道。
“谈不上辛苦。”蒋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小杰,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你不说,我们也不会问。”
“但是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未来科技现在是我们江城重点扶持的高新技术企业。任何想要危害我们自己企业发展的境外势力,我们都绝不姑息!”
这番话,无异于一张官方的“护身符”。
张凡知道,经过这次事件,他已经与蒋野,乃至其背后的国家力量,建立起了一种超越普通政商关系的、微妙的战略互信。
挂断电话,张凡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窗外,江城的晨雾还未散尽,远处江面上有早班渡船的汽笛声,低沉而悠长。办公室里昨夜没来得及合拢的图纸摊在桌面,角上压着一只冷掉的马克杯,杯壁凝着一圈淡淡的咖啡渍。手机屏幕上还有未读的信息提示——法务发来的诉讼进度、供应链同事的风险清单、以及安全组关于“天眼”临时节点的收拢报告。 他逐条点开,又一条条标注“已阅”,在心里给每件事落上钉子: 一,收网,换密钥; 二,媒体静默期,统一出口; 三,项目按排期推进,不让内部节奏被外部风声带乱。 他将窗扇开到最大,清凉的空气带着潮湿的水汽涌入,压抑了一夜的胸腔终于彻底松开。
棋局,暂时休战了。
……
遥远的雪城,一座位于西伯利亚冰原深处的、如同钢铁堡垒般的庄园内。 寒风像刀子一样在石墙缝里呼啸,屋外桦树被冰霜裹着,树梢叮当作响。厚重的熊皮地毯铺到壁炉前,火焰舔舐着枯木,发出劈啪的爆裂声,一股混杂着干燥草本与火药味的气息在空气里游走。墙上挂着老旧的军刀与勋章,在火光里一明一灭。
伊万正单膝跪地,向坐在壁炉前那个身形如同棕熊般魁梧的男人,汇报着自己此行的失败。
“将军,我失败了。”
“是我轻敌了。”
壁炉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却又带着一丝贵族般优雅的脸。他举手投足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袖口里露出一截做旧皮表带,表盘上刻着风化的罗盘纹样——像是提醒他,真正的航向从不在地图上。
他就是“零”组织的最高领袖之一,前苏盟克格勃高级将领,维克多。
“不,伊万,你没有失败。”
维克多站起身,亲自将伊万扶了起来,声音温和得如同一个慈祥的长者。
“你只是为我们带回了一个比‘信标’本身更有价值的情报。”
他走到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前,地图被细密的红线和金色图钉穿刺成网,数个海域旁贴着油性笔写就的标注。维克多指腹在欧亚大陆的边缘缓缓摩挲,目光最终落在了华夏江城那个不起眼的点上。
“一个能洞察我们所有计划,甚至能借用国家力量反将我们一军的少年……”
“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维克多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混杂着欣赏与贪婪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看来,我们之前对他的评估都错了。”
“他不是一条需要我们去捕捞的‘小鱼’。”
“他是一头已经初具雏形的‘幼龙’。”
“对付龙,用鱼叉是不行的。”
维克多转过头,看着伊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传我的命令下去。”
“暂时停止对江城的一切武装渗透。”
“我们换个游戏来玩。”
“既然他想当一个企业家,那我们就用商业的手段,把他连皮带骨,慢慢地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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