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晶谷。
未来科技的临时会议室里灯火通明，气氛却比窗外的夜色还要凝重。
巨大的屏幕上，是大卫·史密斯和他硕果仅存的几位核心高管。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绝望，像是即将被执行死刑的囚徒。
“林，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大卫·史密斯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明天一早，董事会就会召开紧急会议，讨论是否要接受m-core提出的‘善意’收购。你知道的，那不是收购，那是肢解。我们……”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cmd这艘在晶谷航行了二十年的老船，即将沉没。
林杰的团队这边，气氛同样压抑。李军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魏武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咖啡，只有宋阳，依然在电脑前敲打着，仿佛想从代码的世界里找到一丝希望。
“我理解各位的感受。”林杰开口了，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封锁供应链，是为了让我们造不出产品；挖走工程师，是为了让我们失去未来；发动舆论战，是为了让我们众叛亲离；动用政治力量，是想把我们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每说一句，屏幕对面史密斯等人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他们想让我们死，而且是立刻，马上。”林杰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所以，我们常规的反击，比如法律诉讼、媒体公关，都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规则，是他们制定的。”
他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扫过屏幕和自己团队里的每一个人。
“既然在他们的规则里，我们必死无疑。那么，我们唯一能做的……”
林杰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惊雷。
“……就是掀翻棋盘，重新制定规则！”
他转向身后的白板，拿起马克笔，写下了三个字——
“开源！”
“open Source？”史密斯愣住了，他身后的高管们也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你疯了吗？”cmd的首席技术官，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忍不住开口，“‘凤凰核心’是我们唯一的武器，是我们对抗巨头的唯一壁垒！你现在要把武器送给所有人？这等于自杀！”
“不。”林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这不是自杀，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他转过身，面对着所有人的质疑。
“各位，我们来复盘一下，‘屠龙者’联盟为什么强大？因为他们建立了一个封闭的帝国！他们掌控着核心技术、生产资料、销售渠道和话语权。在这个帝国里，他们是皇帝，所有其他的开发者、小公司，都是被他们剥削和压榨的农奴。”
“我们和cmd的联盟，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个比较强大的奴隶主，带着一群奴隶造反而已。他们只需要切断我们的粮草和武器，就能轻松把我们饿死、困死。”
林杰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但是，如果我们把武器——也就是‘凤凰核心’，分发给帝国里的每一个‘农奴’呢？如果我们告诉他们，从今天起，你们不用再向皇帝缴纳高昂的‘专利税’，你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土地，创造属于自己的东西，会发生什么？”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林杰描绘的这幅景象震惊了。
李军的眼睛瞬间亮了：“我明白了！我们不是要自己去对抗一个帝国，而是要发动一场席卷整个帝国的‘农民起义’！”
“没错！”林杰重重一点头，“‘屠龙者’联盟能封锁我们，但他们能封锁全世界成千上万的开发者吗？他们能挖走我们的工程师，但他们能挖走所有心怀梦想的年轻人吗？他们能控制主流媒体，但他们能堵住所有人在互联网上发出的声音吗？”
“我们要做的，不是成为一个新的‘皇帝’，而是成为那个点燃革命火焰的‘普罗米修斯’！”
“我们要向全世界宣告：一个旧的时代即将过去，一个新的时代——一个开放、共享、共赢的时代，将由我们开启！”
“我们将发起‘凤凰计划’！”林杰的声音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煽动力，“我们将向全世界的独立开发者、科研机构、大学，甚至是那些被巨头打压的中小企业，免费开放‘凤凰核心’的底层架构和核心ApI！我们将成立一个开放平台基金会，任何基于‘凤凰核心’开发出的优秀应用，我们非但分文不取，还会提供资金和技术扶持！”
“我们要让那些在车库里奋斗的年轻人知道，他们不是孤军奋战！” “我们要让那些被专利壁垒压得喘不过气的创业者知道，他们有了一个新的选择！” “我们要让整个晶谷，整个世界看到，除了‘屠龙者’的帝国，还有另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整个会议室，从最初的死寂，到震惊，再到此刻，所有人的眼中都燃起了火焰。
这太疯狂了！ 这太冒险了！ 但这……似乎真的是唯一的，能够绝地翻盘的希望！
大卫·史密斯看着屏幕中那个神采飞扬的东方少年，看着他眼中那足以燎原的星火，他感觉自己干涸的血液，也重新开始沸腾。
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创业的激情，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梦想着要改变世界的豪情。那些东西，早就在与巨头们的虚与委蛇中，被消磨殆尽了。
而现在，这个来自东方的少年，重新将火焰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我该怎么做？”史密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已经被林杰完全说服了。
林杰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很简单。” “明天一早，我们召开联合线上新闻发布会。” “向全世界，宣告我们的‘新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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