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的K街,m国政治的神经中枢。这里的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权力的分子。每一扇厚重的橡木门背后,都在进行着价值亿万的交易,决定着法律的条文、国家的政策,乃至大洋彼岸一个产业的兴衰。
林杰的目标,是这条街上最负盛名,也最神秘的女人——阿曼达·米勒。
她被誉为“K街的铁娘子”,不是因为她作风强硬,而是因为她的客户名单,几乎就是一本m国工业的“名人录”。更重要的是,她从不“代理”客户,而是“挑选”战争。
会面的地点不在任何一家律所或者顾问公司,而是在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茶室。这里的装潢是纯粹的东方古典风格,空气中弥漫着顶级正山小种的清香,与门外K街的喧嚣形成了两个世界。
林杰独自一人,提前十分钟抵达。他知道,对于阿曼达这样的人来说,守时不是美德,而是最基本的尊重。
阿曼达·米勒准时出现。她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一头利落的银灰色短发,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套裙,没有任何多余的饰品。她的眼神平静而锐利,像是一台精密的扫描仪,能在瞬间洞察你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与恐惧。
“林先生,你的名字,现在是华盛顿最热门的词汇之一。”阿曼达优雅地坐下,亲自为林杰斟了一杯茶,动作从容得像是招待一位老友,但说出的话,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林杰微笑道。
“当然不是。”阿曼达的嘴角掠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讥诮,“你捅了马蜂窝,一个由m-core、高盛、摩根,以及他们背后无数议员、智库和基金会组成的马蜂窝。你打赢了一场漂亮的宣传战,让那些象牙塔里的学生和媒体为你欢呼。但是,然后呢?”
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你很快就会发现,那些欢呼声带不来一船晶圆,也无法阻止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敲响你的门。你只是一个在巨人脚下,挥舞着小旗子的英雄,看起来很美,但仅此而已。”
这番话,精准、刻薄,足以击溃任何一个抱着幻想前来求助的“胜利者”。
然而,林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感受着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米勒女士,你说的都对。”他平静地开口,“但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
“哦?”阿曼达挑了挑眉。
“我今天来,不是想请您帮我解决芯片断供的问题,也不是想请您去游说国会山的老爷们高抬贵手。”林杰放下茶杯,目光直视着阿曼达的眼睛,“我是来卖一样东西给您的。”
阿曼达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感兴趣的神情。“卖东西给我?年轻人,在K街,只有我卖东西给别人。”
“我相信,那样东西,您会非常感兴趣。”林杰不为所动,继续说道,“那样东西的名字,叫做‘一场新的战争’。”
“战争?”
“是的。”林杰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一场‘开放’对抗‘垄断’的战争;一场‘创新’对抗‘守旧’的战争;一场‘m国梦’对抗‘华尔街资本’的战争。这场战争拥有最完美的剧本,最广泛的群众基础,以及最正义的旗帜。它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总策划,一个能将这场战争的潜力,转化为最丰厚的政治与商业利益的操盘手。”
阿曼达沉默了。她纵横K街二十年,见过无数的政客、商人和野心家,但从未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跟她谈话。
他不是来求助的羔羊,而是一个手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图纸的军火贩子,上门来寻找一个最顶级的制造商和经销商。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打赢这场战争?”阿曼达终于开口,语气中的轻视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慎。
“就凭我手中的‘凤凰平台’,能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最让民众共情的‘武器’——那些因为我们的技术而改变命运的普通人的故事。一个芬兰的大学生,一个印度的贫民窟女孩,一个m国中西部的退伍老兵……他们就是这场战争中,最势不可挡的军队。”
林杰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米勒女士,‘屠龙者’联盟的背后,是共和党的保守派金融巨头。而他们的对手,那些渴望变革、渴望抓住新时代脉搏的民主党人,难道不想在即将到来的大选中,找到一个完美的议题,来攻击他们的软肋吗?”
“‘凤凰平台’代表的,是科技的未来,是就业的未来,是无数选民的未来。谁拥有了对‘未来’的解释权,谁就能拥有华盛顿的下一个十年。”
“而我,现在将这个解释权,放在了您的面前。”
茶室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阿曼达·米勒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东方男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哪里是一个技术天才,他分明是一个天生的战略家,一个最可怕的煽动者!他不仅看透了晶谷的商业逻辑,更看透了华盛顿的权力游戏规则。
许久,阿曼达端起了已经微凉的茶,一饮而尽。
“你的‘战争’,我接了。”她放下茶杯,看着林杰,一字一句地说道。
“但是,我有我的规矩。第一,我不是你的代理人,我是你的‘战争合伙人’。第二,我需要这场战争所有未来收益的15%,包括但不限于政治捐款、基金会赞助以及所有衍生的商业利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她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
“在这场战争中,我需要绝对的、不受任何干扰的指挥权。你负责制造武器,而我,负责决定何时开枪,以及,射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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