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断魂崖,八人一路向东,踏上归途。漠北的风沙渐渐被江南的烟雨取代,官道两旁杨柳依依,流水潺潺,倒让历经艰险的众人身心都松快了几分。
刁刁的伤势在张真源的照料下日渐好转,只是肩胛处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她时常摸着疤痕笑:“这可是英雄的勋章。”惹得贺峻霖总爱打趣她“明明是莽夫的证明”,每次都被刁刁追着打,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这日途经一座名为“望江城”的码头城镇,恰逢市集,热闹非凡。宋亚轩见街边有卖糖葫芦的,想起刁刁爱吃酸甜口,便买了一串递过去。
刁刁眼睛一亮,接过来咬了一口,山楂的酸混着糖衣的甜在舌尖散开,让她眯起了眼:“还是江南好,有这么多好吃的。”
“等回了青云书院,让厨房给你做山楂糕,比这还好吃。”刘耀文拍着胸脯道,他此刻手臂上的伤已无大碍,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正说着,街角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官差正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汉子往前走,汉子嘴里不停喊着:“我没偷!我真的没偷那玉坠!是被人栽赃的!”
“住手!”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淡粉衣裙的少女快步走来,挡在官差面前,“李捕头,王大叔是镇上有名的老实人,怎么可能偷东西?定是有误会。”
李捕头显然认识这少女,无奈道:“苏小姐,这玉坠是在他铺子里搜出来的,人赃并获,可不是误会。”
那被称为苏小姐的少女急得跺脚:“不可能!王大叔开的是字画铺,怎么会藏着金铺的玉坠?定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马嘉祺等人见状,便知其中或许有蹊跷。严浩翔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捕头,不知可否让我等看看那玉坠?”
李捕头打量着他们一行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诸位是?”
“我们是青云书院的弟子,路过此地。”马嘉祺道。
“原来是书院高徒!”李捕头肃然起敬,连忙让手下呈上证物——一枚雕工精致的白玉坠,上面刻着一朵莲花。
严浩翔接过玉坠,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忽然笑道:“这玉坠上有股淡淡的松烟墨味,想必是从字画铺里沾到的。但王大叔的铺子卖的是古画,用的是油烟墨,绝不会有松烟墨的味道。可见这玉坠是被人用松烟墨擦拭过,再故意放在他铺子里的。”
众人皆是一愣,那苏小姐更是眼睛一亮:“严公子说得对!城西的张秀才最爱用松烟墨,而且他前几日还去金铺问过这枚玉坠的价格!”
李捕头也反应过来:“难怪我觉得这玉坠看着有点眼熟,张秀才昨天还在衙门附近晃悠!快,去抓张秀才!”
官差们匆匆离去,王大叔对着众人连连道谢,苏小姐也走上前,对着八人盈盈一拜:“多谢各位公子小姐出手相助,小女子苏清绾,家父是这望江城的县令。”
“苏姑娘客气了。”马嘉祺回礼,“举手之劳。”
苏清绾性子爽朗,见他们一行人行事磊落,又谈吐不凡,便热情邀请:“家父常说要结交天下英才,各位若不嫌弃,不如到县衙歇脚,让小女子略尽地主之谊?”
众人正想找个地方休整,便应了下来。
县衙后院雅致清幽,苏县令听闻是青云书院的弟子,亲自出来迎接,相谈甚欢。席间,苏清绾说起近来望江城的怪事:“不知为何,近一个月来,城里总有人丢东西,多是些价值不菲的珠宝玉器,官府查了许久也没线索,只抓到几个小毛贼,根本不是主谋。”
刁刁放下筷子:“丢东西的人家,可有什么共同点?”
苏清绾想了想:“好像……都是些曾在二十年前去过漠北的商户。”
“漠北?”马嘉祺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此事不简单。
严浩翔问道:“那枚莲花玉坠的主人,是不是也去过漠北?”
“正是!”苏清绾点头,“金铺的王掌柜,二十年前在漠北做过皮毛生意。”
贺峻霖托着下巴:“难道和影阁有关?可影阁不是已经……”
“未必是影阁余党。”柳长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今日去城外访友,此刻正好回来,“二十年前漠北有个‘流沙帮’,专做盗掘古墓的勾当,后来忽然销声匿迹,说不定与此事有关。”
众人这才想起,柳长卿十年前曾从盗墓贼手中夺下玄铁令,想必对漠北的旧事有所了解。
“流沙帮?”苏县令皱眉,“老夫任职多年,从未听过这个帮派。”
“他们行事隐秘,若非当年与影阁争夺一座古墓结了怨,怕是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柳长卿沉吟道,“听说他们的帮主有个信物,是一枚刻着沙漏的铜牌。”
“沙漏铜牌?”苏清绾忽然道,“前几日我在城外的破庙里,见过一个乞丐脖子上挂着类似的牌子!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倒真像是沙漏的形状。”
马嘉祺眼中精光一闪:“看来这望江城的失窃案,多半与这流沙帮有关。”
次日,众人兵分两路。马嘉祺、丁程鑫、苏清绾去金铺等地询问失窃细节;宋亚轩、张真源、刁刁去城外破庙探查;刘耀文、严浩翔、贺峻霖则在城里打听流沙帮的消息。
宋亚轩三人来到破庙时,已是午后。破庙荒废已久,蛛网密布,角落里堆着些干草。刁刁在草堆里翻找一阵,忽然摸到一个硬物,掏出来一看,正是一枚青铜铜牌,上面刻着沙漏图案,边缘还有磨损的痕迹。
“真的有!”刁刁将铜牌递给宋亚轩。
宋亚轩接过铜牌,触手冰凉,忽然发现牌背面刻着几个小字:“七月初七,望江楼。”
“七月初七?就是后天!”张真源道,“看来他们要在望江楼碰头。”
正说着,庙外传来脚步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走了进来,看到他们手中的铜牌,脸色骤变,转身就跑。
“拦住他!”宋亚轩喊道,三人立刻追了上去。
乞丐跑得飞快,却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宋亚轩几个起落便追上,长剑轻轻一点,挑落了他腰间的包裹。包裹散开,里面滚出几枚珠宝,正是金铺失窃的赃物。
“说!流沙帮的人在哪?”张真源上前,一把按住他。
乞丐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道:“在……在望江楼三楼……帮主说后天要分赃……”
另一边,马嘉祺等人也从金铺掌柜口中得知,失窃的玉器上都刻着特殊的记号,像是某种家族徽记。
“看来这些玉器不是普通赃物,或许对他们有特殊意义。”丁程鑫分析道。
傍晚时分,众人汇合,将线索一一整合。
“流沙帮后天在望江楼分赃,正好一网打尽。”刘耀文摩拳擦掌。
严浩翔却摇头:“他们敢在望江楼这种热闹地方碰头,怕是有恃无恐。说不定设了陷阱。”
马嘉祺点头:“不管有没有陷阱,都要去。不仅要追回赃物,还要问清楚他们偷这些玉器的目的。”
苏清绾自告奋勇:“望江楼是我家的产业,我可以安排你们在二楼雅间,方便观察。”
七月初七这天,望江楼格外热闹。三楼被一群神秘人包了下来,个个面露凶光,腰间都隐约露出沙漏铜牌的一角。
二楼雅间里,马嘉祺等人透过窗缝观察着三楼的动静。刁刁扮成送菜的小厮,端着托盘上了三楼,很快便回来禀报:“里面有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独眼老头,正在清点赃物,说要凑齐‘七星玉佩’,开启什么‘沙海秘藏’。”
“七星玉佩?”柳长卿忽然道,“我想起来了,二十年前流沙帮盗掘的,是西域古国的一座王陵,据说王陵里藏着无数宝藏,但需要集齐刻着北斗七星的七枚玉佩才能打开。他们当年只找到三枚,剩下的四枚流落到了中原,没想到竟被他们查到了下落。”
“这么说,失窃的玉器就是那四枚玉佩?”贺峻霖道。
“多半是。”马嘉祺沉声道,“他们凑齐玉佩,怕是又要去盗掘古墓,危害一方。”
正说着,三楼忽然传来争吵声。只见那独眼老头一拍桌子:“老三,你竟敢私藏一枚玉佩?!”
一个精瘦的汉子脸色发白:“帮主,我没有……”
“还敢狡辩!”独眼老头一把夺过他怀中的玉佩,“这‘天玑’佩明明在你身上,若不是我早就盯着你,差点被你独吞!”
汉子见事已败露,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刺向独眼老头:“既然被你发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三楼顿时大乱,流沙帮的人自相残杀起来。
“机会来了!”丁程鑫道。
马嘉祺一挥手:“行动!”
八人立刻冲上楼,趁乱出手。马嘉祺剑挑独眼老头,丁程鑫双匕制住精瘦汉子,宋亚轩与张真源护住散落的玉佩,刘耀文、严浩翔、贺峻霖则对付剩下的帮众。
刁刁身法最快,转眼就将几枚散落的玉佩收拢在怀里。
流沙帮本就内乱,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就被尽数制服。
独眼老头被马嘉祺剑尖抵住咽喉,却依旧嘴硬:“你们毁了我的大事!那沙海秘藏里的宝藏,足以让整个江湖疯狂!”
“为了宝藏,就肆意盗窃,草菅人命?”马嘉祺冷声道,“这些玉佩,我们会交给官府,物归原主。”
苏清绾带着官差赶来,将流沙帮的人悉数押走。望江楼的风波,就此平息。
当晚,县衙摆酒庆祝。苏清绾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敬佩:“没想到各位不仅武功高强,还如此正直,清绾实在佩服。”
刁刁把玩着一枚找回的玉佩,忽然道:“说起来,这流沙帮和影阁都去过漠北,又都在找宝藏,你们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柳长卿叹了口气:“漠北的风沙里,藏着的秘密,怕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马嘉祺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忽然有种预感——他们的江湖历练,或许还未结束。那些关于漠北的秘密,关于影阁和流沙帮的联系,如同一个个未解的谜团,正等着他们去揭开。
次日,八人辞别苏县令父女,继续往青云山方向走去。官道上的杨柳依旧依依,只是少年们的眼神中,除了最初的憧憬,更多了几分历经风雨后的沉稳。
前路漫漫,江湖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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