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行进还算平稳,上午的旅客大多比较安静。北冥锋按部就班地巡视,遇到带大件行李的帮把手,看到小孩吵闹的温和提醒一下家长。他的沉稳和气场无形中让车厢秩序井然。利用巡视的间隙,他也在观察着乘客,这是他前世多年养成的习惯。
车上大多数是出公差的干部、探亲的民众,还有一些带着土特产准备进城交易的农民,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
不久后,列车在一个大站停靠,上来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车厢里开始拥挤嘈杂。北冥锋提高了警惕,重点巡视了几节人多的硬座车厢。在车厢的连接处,他发现两个穿着旧军装、眼神飘忽的年轻人正挤在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旁边,手看着不太老实。
北冥锋没有立刻声张,而是不动声色地靠近。就在其中一人的手快要伸进妇女放在地上的包袱时,北冥锋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既让他无法挣脱,又不至于让他惨叫出声。
“同志,公共场合,注意影响。”北冥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年轻人脸色一变,想挣扎,却感觉手腕像被铁钳夹住一样。他的同伙见状,眼神一厉,手就往怀里摸。
北冥锋眼神一冷,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直接按住了他同伙的肩膀,微微发力。那同伙顿时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动弹不得。
“我……我们没干啥……?”被抓住手腕的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
北冥锋:“干没干啥?不是你们说了算!是我说了算!”
“有没有干什么,跟我到餐车吧!”说完北冥锋对闻讯赶来的疯子哥和杜冲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会意,一左一右“请”着这两个人往餐车走去。周围的乘客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对北冥锋投来敬佩的目光。那位抱孩子的妇女连声道谢。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太大骚动。到了餐车,北冥锋:“杜冲搜他们的身,小心点,他们身上有刀!”杜冲点头。
杜冲听到北冥锋的提醒,神色一凛,更加谨慎。他先让两人靠墙站好,然后仔细地从上到下搜查。果然,在第一个被北冥锋制住的年轻人腰间,摸到了一把用旧布裹着的匕首。在第二个半边身子还麻着的同伙怀里,也搜出了一把磨尖了的螺丝刀。
“小锋,真有家伙!”杜冲将搜出的刀具放在桌上,心有余悸。这要是刚才北冥锋动作慢点,或者他们没及时发现,动起手来可能就会见红。
北冥锋摇头:“还有!继续搜!”
杜冲疑惑的继续搜,可什么也没搜出来。北冥锋对疯子哥说:“给他上一课吧!”
疯子哥点头拉开杜冲:“看好了!学着点。”手法老练地在两人身上几个隐蔽处又摸索了一番,果然从他们的鞋底夹层里摸出几片薄如柳叶的刀片,又从其中一人的衣领硬衬里抽出一截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钢丝绳。
“看见没,小子?”疯子哥把搜出来的零碎玩意儿往桌上一扔,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这都是老油子们惯用的家伙什儿,刀片划包,钢丝勒脖抢东西,阴损得很!你以为搜出明面上的家伙就完了?这些暗搓搓的才是要命的!”
杜冲看得目瞪口呆,后背惊出一层冷汗。他这才明白北冥锋为什么让他“继续搜”,也明白了自己刚才的搜查有多稚嫩。他心悦诚服地看向北冥锋:“小锋,我……我太大意了。”
北冥锋没责怪他,只是平静地说:“经验是积累的,下次就知道了。” 他的目光转向桌上那一小堆“战利品”,眼神更冷了几分。拥有这些工具,说明这两人绝非临时起意的小毛贼,很可能是流窜作案的惯偷,甚至可能干过更恶劣的勾当。
被搜出这么多隐秘的“家伙”,两个年轻人的脸色彻底白了,尤其是那个被北冥锋按住肩膀、半边身子还麻着的家伙,腿肚子都在打颤。他们知道自己这次是撞到铁板上了,遇到的行家了,不仅身手好,眼力更是毒辣。
北冥锋对疯子哥说:“疯子哥,看来不是普通的小偷小摸。得深挖一下,问问他们是哪条道上的,最近在哪些车上做过案。”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疯子哥会意,知道这事不能按普通治安案件简单处理了。他脸色一板,开始对两人进行严厉的审讯。在北冥锋无形的压力和疯子哥老道的讯问技巧下,两个贼人心理防线逐渐崩溃,断断续续交代了他们是一个小团伙的成员,专门在几条热门铁路线上流窜作案,不仅偷窃,有时也利用人多拥挤进行抢夺。
“把他们分开看管,详细做笔录。下一站就到天津了,直接联系站前派出所,让他们派人上车交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车上盗窃了。”北冥锋做出了安排。
“明白!”杜冲此刻再不敢有丝毫松懈,和疯子哥一人看住一个,开始详细记录他们的口供。
没费什么劲,那两个家伙交代的清清楚楚,是惯偷,看那妇女独自带娃行李多,想顺手牵羊。疯子哥熟练地做了记录,等下车交给当地车站派出所处理。
杜冲经过这事,对北冥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小锋,你眼神太毒了!怎么一眼就看出他们有问题?”
北冥锋淡淡一笑:“多观察,多总结。你看他们的穿着和气质,不像正经军人,是故意穿这身的,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他们的注意力不在旅途上,总盯着别人的行李,眼神闪烁,这就是破绽。”杜冲认真地点点头,把这番话记在心里。
没过多久,列车终于抵达了天津站。列车到达时,站台上有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在等候。列车长已经提前通过车上的通讯设备进行了联系。交接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派出所的同志看到搜出的各种工具和初步口供,也非常重视,将两人铐走,进一步审查。交接完工作,就没北冥锋3人什么事了!
三人找了车站附近的铁路招待所住下。安顿好后,北冥锋对王峰说:“疯子哥,你带杜冲在附近逛逛,熟悉下环境,顺便解决一下午饭,我出去打听一下哪里有卖海货的?或者问问哪里能钓到鱼!你知道我钓鱼可是很厉害的!”
疯子哥点头:“行,你去吧,注意安全,我们吃过饭就在招待所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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