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老鼠洞弥漫着淡淡的霉味，混杂着干草的气息。王大锤蹲在稻草堆旁，正把最后一包压缩饼干塞进储物盒 —— 这是他特意留的，要给黑爷当 “定金”，兑现之前 “带面包干换情报” 的承诺。
“锤哥，都收拾好了吗？” 李三炮扛着铁棍，探头探脑地从洞口往里看，“外面天刚亮，流民和妖兽还没出来，正好赶路。”
王大锤点点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目光落在黑爷身上。老老鼠正趴在一块破布上，看着小老鼠们分食昨天剩下的半块面包干，浑浊的眼睛里难得露出点不舍。“黑爷，这次多谢你了，要是没有你和崽子们的情报，我们早就被流民或者妖兽收拾了。”
黑爷抬起头，用爪子指了指王大锤怀里的储物盒：“说这些没用的干啥？记住你答应我的，下次回来带两包没发霉的面包干，我这窝里的崽子们，好久没吃过正经粮食了。”
“放心，忘不了！” 王大锤从储物盒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递到黑爷面前，“这包你先拿着，垫垫肚子，等我们从旧玄术协会回来，一定给你带面包干 —— 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找到罐头。”
黑爷眼睛一亮，赶紧让身边的灰老鼠接过饼干，小心翼翼地放进稻草堆深处。“旧玄术协会那地方，比你们想的危险，” 它突然严肃起来，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我让崽子们去探过，里面不止有纸人妖，还有股奇怪的浊气，靠近了会头晕，你们得小心。”
“浊气？” 林晓晓凑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本旧玄术书，“是不是和腐骨兽身上的浊气一样？”
黑爷摇了摇头：“不一样，那浊气更淡，但更阴毒，沾到皮肤上会起疹子，抓挠多了会烂。你们要是遇到，赶紧用之前转换的净化皂片擦，能缓解点。”
王大锤心里一紧，赶紧从储物盒里摸出那几片净化皂片 —— 还是上次用唱歌肥皂转换的，一直没舍得用。“我们记住了，黑爷，你也多保重，别让崽子们去太危险的地方探路。”
灰老鼠突然跳上王大锤的肩膀，用爪子蹭了蹭他的耳朵：“锤哥，我会看着黑爷的，你要是遇到危险，就喊我的名字，我让崽子们去给你报信。”
王大锤笑了，摸了摸灰老鼠的头：“好，要是真遇到危险，我肯定喊你。”
收拾好东西，三人准备出发。黑爷亲自送到洞口，看着他们推着废品车消失在废墟的拐角，才慢慢缩回洞里，对着小老鼠们说：“都机灵点，盯着西边的流民和北边的妖兽，要是有动静，赶紧报信。”
小老鼠们齐声 “吱吱” 应着，分散到废墟的各个角落，像一个个小小的哨探。
王大锤推着车，走在最前面，耳朵上的鼠语耳坠时不时传来小老鼠的提醒：“锤哥，前面五十米有碎玻璃，小心扎脚！”“左边的墙要塌了，绕着走！”“西边有两只野狗，已经被我们引开了！”
这些提醒让他们省去了不少麻烦，原本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半个多小时就走完了。来到上次躲李三炮的废弃轿车旁，王大锤停下脚步：“我们先在这里歇会儿，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然后再去旧玄术协会。”
三人坐在轿车的阴影里，王大锤从储物盒里拿出压缩饼干和水，分给李三炮和林晓晓。“锤哥，你说旧玄术协会里真的有造化炉碎片吗？” 李三炮一边啃饼干，一边问，眼睛里满是期待 —— 他听说碎片能换很多粮食，甚至能换件新衣服。
王大锤摸了摸怀里的罗盘，铜盘微微震动了一下，那个老气横秋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肯定有！我能感应到同类的气息，就在旧玄术协会的深处，不过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感应不太清楚。”
“听到了吧，肯定有！” 王大锤笑着说，“等我们拿到碎片，转换个更厉害的道具，以后就不用怕流民和妖兽了。”
林晓晓却皱着眉，翻着手里的旧玄术书：“我刚才在老鼠洞的时候，看到书里写着，纸人妖怕油烟和明火，我们可以准备点能产生油烟的东西，到时候用来对付它。”
“油烟？哪里有能产生油烟的东西？” 李三炮问。
王大锤眼睛一亮，突然想起车斗里的那几个废弃方便面桶 —— 上次转换油烟阵盘剩下的，还没扔。“我有办法！我们可以用方便面桶和旧布料，做几个简易的油烟弹，遇到纸人妖就扔出去，肯定能管用。”
说干就干，三人立刻动手。王大锤从车斗里拿出方便面桶，李三炮找了几块破布，林晓晓则从储物盒里拿出打火机和一点点柴油（上次在废弃加油站捡的，一直没舍得用）。他们把破布塞进方便面桶，倒上柴油，一个简易的油烟弹就做好了，一共做了五个。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王大锤把油烟弹放进储物盒，“要是遇到纸人妖，就扔出去，趁它被油烟呛到的时候，赶紧跑或者动手。”
罗盘突然震动起来，声音变得急促：“不好！有很多人朝这边来了，身上有玄气波动，应该是李三炮的人！”
王大锤心里一紧，赶紧让李三炮和林晓晓躲进废弃轿车的后备箱，自己则推着车，假装在整理旧金属，眼睛却警惕地盯着远处的废墟。
很快，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出现在视线里，为首的正是刀疤脸，手里拿着一把改造弩，正四处张望。“都给我仔细搜！老大说，那个捡破烂的肯定在这附近，找到他，赏五斤压缩饼干！”
王大锤赶紧低下头，假装没看见，继续整理车斗里的旧金属，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脱身 —— 对方人多，还有弩，硬拼肯定不行，只能靠智取。
刀疤脸很快就注意到了王大锤，带着人慢慢走过来，用弩指着他：“喂，你看到一个推着废品车，带着一个女的和一个光头的人了吗？”
王大锤心里一动，故意往东边指了指：“看到了，他们往东边走了，大概十分钟前，还推着车，好像要去废弃银行。”
刀疤脸皱了皱眉，有点怀疑：“你没骗我？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我卸你一条胳膊！”
“不敢不敢，” 王大锤赶紧陪笑道，“我就是个捡破烂的，哪敢骗您啊，您要是不信，可以去东边看看，说不定还能追上他们。”
刀疤脸想了想，觉得王大锤说得有道理，而且他也确实听说废弃银行里有玄具碎片，说不定那伙人真去了。“行，我们去东边看看，要是没找到，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带着人往东边走了。
等刀疤脸的人走远了，王大锤赶紧打开后备箱，让李三炮和林晓晓出来。“吓死我了，差点被发现！” 李三炮拍着胸口，脸色发白。
“还好锤哥机智，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林晓晓也松了口气，“看来李三炮是铁了心要找我们，我们得尽快去旧玄术协会，拿到碎片，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王大锤点点头，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争取在中午之前赶到旧玄术协会，趁天还亮，探探里面的情况。”
三人推着车，继续往旧玄术协会的方向走。路上，耳坠里传来灰老鼠的声音：“锤哥，刀疤脸的人去东边了，没发现你们，你们可以放心走了。黑爷让我告诉你们，旧玄术协会的大门后面有个陷阱，是个坑，里面插了很多钢筋，你们进去的时候要小心。”
“知道了，谢谢你们！” 王大锤心里一暖 —— 没想到黑爷还在惦记着他们，在这末世里，这份情谊显得格外珍贵。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远处终于出现了旧玄术协会的轮廓 —— 一座破败的大殿，屋顶塌了一半，门口的石狮子断了头，上面爬满了藤蔓，看起来阴森森的。
“那就是旧玄术协会了，” 林晓晓指着大殿，声音有点发颤，“看起来好吓人。”
王大锤握紧手里的脸盆盾，又摸了摸怀里的羽绒刀：“别怕，我们有道具，还有油烟弹，只要小心点，肯定没事。”
李三炮也握紧了铁棍，虽然脸色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锤哥，我跟你冲在前面，林晓晓你在后面，负责扔油烟弹和念咒语。”
王大锤点点头，推着车，慢慢朝旧玄术协会走去。离大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罗盘突然震动起来：“小心！前面有陷阱，就是黑爷说的那个坑！”
王大锤赶紧停下脚步，仔细一看，果然看到大门前面的地面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找来一根长钢筋，慢慢伸到裂缝下面，果然摸到了坚硬的东西 —— 是钢筋！
“还好黑爷提醒，不然我们肯定掉下去了，” 王大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李三炮，你找几块木板，我们搭个桥，过去。”
李三炮赶紧在附近的废墟里找了几块木板，王大锤和他一起把木板搭在坑上，踩了踩，确认结实了，才推着车慢慢走过去。
来到大殿门口，王大锤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吱呀” 一声，门轴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废墟里显得格外吓人。
大殿里面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浊气，能见度很低。王大锤从储物盒里拿出手电筒（上次在废弃商场捡的，还有电），打开开关，光柱照亮了前方的路。
地上散落着很多破碎的雕像和木板，墙壁上有很多看不懂的符文，有些已经模糊不清了。“我们小心点，慢慢走，” 王大锤压低声音，“林晓晓，你注意看周围的符文，要是有异常，赶紧说。”
林晓晓点点头，一边走，一边仔细看墙壁上的符文：“这些符文好像是‘镇邪符’，是用来镇压邪物的，看来这里以前确实有玄术师活动。”
走了大概十几米，突然听到 “哗啦” 一声，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一堆黄纸 —— 是纸人！这些纸人大概有半人高，穿着红色的衣服，脸上画着诡异的笑容，掉在地上后，居然慢慢站了起来，朝着他们飘过来。
“是纸人妖！” 林晓晓大喊一声，赶紧从储物盒里拿出油烟弹，“锤哥，快扔油烟弹！”
王大锤赶紧拿出一个油烟弹，点燃导火索，朝着纸人妖扔过去。“砰” 的一声，油烟弹炸开，黑色的油烟瞬间弥漫开来，呛得纸人妖连连后退，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
“趁现在，快走！” 王大锤大喊一声，推着车，朝着大殿深处跑去，李三炮和林晓晓赶紧跟上。
纸人妖在后面追，但是被油烟呛得厉害，速度慢了很多，很快就被他们甩在了后面。
跑了大概几十米，来到一个岔路口，左边是一条黑漆漆的走廊，右边是一扇紧闭的石门。“我们走哪条路？” 李三炮喘着气问。
罗盘突然震动起来，声音兴奋：“右边！石门后面有碎片的气息，很浓！”
王大锤点点头，推着车来到石门面前。石门上刻着很多复杂的符文，中间有一个凹槽，看起来像是需要什么东西才能打开。“林晓晓，你看看这些符文，知道怎么打开石门吗？”
林晓晓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石门上的符文，又翻了翻手里的旧玄术书：“这是‘玄气锁’，需要输入玄气才能打开，而且玄气的纯度不能太低。锤哥，你试试用你的玄气，说不定能打开。”
王大锤点点头，把手放在凹槽上，集中注意力，把玄气输进去。石门上的符文慢慢亮了起来，发出淡淡的金光，过了一会儿，“轰隆” 一声，石门慢慢打开了。
石门后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中间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半块巴掌大的碎片 —— 是造化炉碎片！碎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周围的浊气好像都被它驱散了。
“是碎片！” 王大锤兴奋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碎片，刚想放进怀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把碎片放下！那是我的！”
王大锤心里一紧，回头一看 —— 是李三炮！他手里拿着铁棍，正恶狠狠地盯着他，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怂样，反而充满了贪婪。
“李三炮，你想干什么？” 王大锤握紧手里的碎片，警惕地问。
李三炮冷笑一声：“干什么？当然是抢碎片！有了这碎片，我就能换很多粮食和玄具，再也不用跟你一起捡破烂了！识相的就把碎片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王大锤没想到李三炮会背叛他，心里又气又急：“李三炮，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你居然背叛我？你忘了是谁救了你多少次吗？”
“救我？” 李三炮不屑地笑了，“你那是利用我！要是没有我，你能这么顺利地找到碎片吗？现在碎片到手了，你就没用了！”
林晓晓赶紧上前一步，挡在王大锤面前：“李三炮，你别执迷不悟！碎片不是你能拥有的，它需要玄气才能激活，你没有玄气，拿到碎片也没用！”
“我有没有用，不用你管！” 李三炮举起铁棍，朝着王大锤砸过来，“今天这碎片，我必须拿到！”
王大锤赶紧用脸盆盾挡住，“哐当” 一声，铁棍砸在盾牌上，震得李三炮后退两步。“李三炮，你别逼我！” 王大锤大喊一声，从怀里掏出羽绒刀，“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李三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王大锤会真的对他动手，犹豫了一下，又举起铁棍：“你以为我怕你？我今天非要拿到碎片不可！”
就在这时，罗盘突然震动起来，声音急促：“小心！外面有很多纸人妖过来了，大概有十几只！”
王大锤心里一紧，要是被纸人妖包围，他们就麻烦了。“李三炮，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纸人妖过来了，我们先联手把它们打跑，再谈碎片的事！”
李三炮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 “哗啦” 声，脸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终于放下了铁棍：“好，我先跟你联手，但是碎片的事，我们以后再算！”
王大锤松了口气，赶紧把碎片放进怀里，对林晓晓说：“快准备油烟弹，等纸人妖进来，我们就扔！”
林晓晓赶紧拿出油烟弹，做好了准备。李三炮也握紧了铁棍，警惕地盯着门口。
很快，纸人妖就出现在了门口，一共有十几只，飘在空中，朝着他们围过来。“扔！” 王大锤大喊一声，把手里的油烟弹扔了出去。
“砰！砰！砰！” 几个油烟弹同时炸开，黑色的油烟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纸人妖被呛得连连后退，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趁现在，快走！” 王大锤大喊一声，推着车，朝着房间后面的一扇小门跑去，李三炮和林晓晓赶紧跟上。
小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有一扇窗户，外面是废墟。“我们从这里跳下去！” 王大锤推开窗户，看了看下面 —— 离地面大概有三米高，下面是一堆干草，应该摔不疼。
他先跳了下去，然后伸手把林晓晓和李三炮拉了下来。三人爬起来，赶紧推着车，朝着远处的废墟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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