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刚过，军属院的风就跟抽了疯似的，刮得窗户纸“哗啦”响，空气干得人鼻子直冒火。前几天瑶瑶在幼儿园跟小朋友玩闹，回来就开始咳嗽，喉咙哑得跟小鸭子似的，林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翻出以前在现代记的偏方，决定熬点雪梨膏给孩子润润喉。
一大早天刚亮，陆霆就揣着粮票往供销社跑。等林晚洗漱完刚把炉火生起来，他就扛着个布袋子进门了，脸上还沾着点雪沫子：“晚晚，你要的雪梨买着了，供销社就剩这十斤，我全拎回来了！还有冰糖和川贝，王师傅说这川贝是新到的，止咳效果特好。”
林晚赶紧接过袋子，掂量了掂量，笑着戳了戳他的胳膊：“你这是把供销社的存货都搬回来了？也不怕吃不完放坏了。”陆霆挠挠头，顺手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吃不完给月月他们家送点，再说你熬的雪梨膏，放多久都香，我还想留着冬天慢慢喝呢。”
说干就干，林晚把雪梨倒进盆里，用温水洗得干干净净。她的手指纤细，搓洗雪梨时动作麻利，果皮上的绒毛很快就被冲掉。接着她拿起水果刀，去皮去核，把雪梨切成小块，放进砂锅里。陆霆凑过来帮忙，笨手笨脚地拿刀切了一块，结果块太大，被林晚笑着打了回去：“你这切的是块不是丁，熬到猴年马月才能化？看我的。”
只见林晚手腕一转，刀起刀落，雪梨就被切成了均匀的小丁，陆霆在旁边看得眼睛发亮：“我媳妇真是全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林晚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弯了嘴角：“少贫嘴，帮我把冰糖和川贝递过来。”
砂锅里装满了雪梨丁，林晚加入冰糖和磨成粉的川贝，又倒了小半碗水，然后把砂锅放在炉火上，开小火慢慢熬。刚开始锅里只是“咕嘟咕嘟”冒小泡，没过多久，雪梨的甜香就飘了出来，混着川贝淡淡的药香，弥漫在整个屋里。瑶瑶和阳阳被香味叫醒，穿着小棉袄跑过来，趴在灶台边咽口水：“妈妈，好香啊，雪梨膏什么时候能好？”
“快了，得熬到稠稠的才能吃。”林晚摸了摸孩子们的头，又给炉火添了根木柴。陆霆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时不时帮着搅一搅锅里的雪梨丁，生怕糊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林晚的发顶，镀上一层浅金色，陆霆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里甜滋滋的——以前在部队，冬天干燥得厉害，只能啃干馒头，哪有这么香的雪梨膏吃，还是有家好啊。
整整熬了三个多小时，砂锅里的雪梨丁终于化成了黏稠的膏体，颜色变成了深黄色，用勺子舀起来能拉出长长的丝。林晚关火，把砂锅端下来晾着，然后拿出早就洗干净的六个小瓷瓶，这些瓷瓶还是她上次赶集特意买的，小巧精致，装雪梨膏正合适。
等雪梨膏凉得差不多了，林晚小心翼翼地把膏体倒进瓷瓶里，每个瓶子都装得满满的，盖好盖子后，看着特别像样。“刚好，赵婶、李婶、苏婉妈他们家孩子都咳嗽，每家送一瓶，剩下的咱们自己留着。”林晚拿起一个瓷瓶晃了晃，对陆霆说。
“我去送！”陆霆立马举手，主动接过装着瓷瓶的布袋子，“外面风大，你在家看着孩子，我跑得快，一会儿就回来。”林晚点点头，帮他理了理围巾，又塞给他一副手套：“路上小心点，雪还没化干净，别滑倒了。”
陆霆拎着袋子挨家挨户送，每到一家都笑得一脸骄傲：“婶子，我媳妇熬的雪梨膏，润喉止咳，给孩子冲点喝，效果特好！”赵婶接过瓷瓶，立马回屋拿了一袋鸡蛋塞给他：“哎哟，太谢谢你和晚晚了！这鸡蛋你拿着，给孩子们补补身子。”李婶则找了把新鲜的青菜：“刚从菜窖里挖的，没打农药，给晚晚炒着吃。”
等陆霆送完回来，手里的袋子更沉了，除了鸡蛋和青菜，还有张婶给的几个橘子，王师傅给的一把瓜子，满满当当的。“你这哪是送东西，分明是去收礼了！”林晚笑着帮他拍掉身上的雪沫子，又端来一杯温水，“累坏了吧？快喝口水歇会儿。”
“不累，都是邻里街坊，互相帮忙应该的。”陆霆喝了口水，眼睛盯着桌上的雪梨膏，“媳妇，我也想喝。”林晚笑着舀了一勺雪梨膏，用温水冲开，递到他嘴边：“尝尝，看甜不甜。”陆霆张嘴喝了一口，甜而不腻，暖意从喉咙一直滑到胃里，舒服得眯起眼睛：“太甜了！比供销社买的强十倍！我今天送的时候，碰到几个战友，他们都问我哪来的，我说我媳妇熬的，他们都羡慕疯了，说也要让他们媳妇学着做。”
“就你会炫耀。”林晚嗔怪道，又给阳阳和瑶瑶各冲了一杯。陆霆抱起阳阳，林晚抱着瑶瑶，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喝雪梨膏，甜香的气息绕在鼻尖，屋里暖融融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
晚上，孩子们早就睡熟了，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炉火偶尔“噼啪”响一声。陆霆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水珠滴在肩膀上。林晚端着吹风机走过来，插上电，热风“嗡嗡”地吹起来。她的手指穿过陆霆的发丝，温柔地梳理着，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陆霆舒服得直哼哼。
吹到一半，陆霆突然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他抬头看着林晚，眼睛里映着炉火的光，格外明亮。“媳妇，今天辛苦你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语气带着笑意，“熬了一下午雪梨膏，还把邻里街坊都处得这么好。”
林晚搂着他的脖子，回吻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也辛苦啦，跑了一下午腿。今天表现不错，给你个奖励。”
这话一出，陆霆的眼睛瞬间亮了，跟打了鸡血似的，立马抱着林晚往床边走，还坏笑着说：“媳妇，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反悔！”说着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五个套套，摆在床头。
林晚看着他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谁反悔谁是小狗！来就来，我还怕你不成？”说着就主动朝着陆霆扑了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刚开始还是林晚在上，没一会儿就被力气大的陆霆反压在身下。屋里还残留着雪梨膏的甜香，混合着彼此的呼吸，林晚的娇喘声越来越响，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推着他的胸膛求饶：“休战休战！我不行了，腰都快断了！”
陆霆低头在她耳边蹭了蹭，坏笑出声：“那可不行，媳妇，奖励哪能半途而废？说好的五个，得全用完才行。”说完又俯身吻住她，屋里的甜香与缠绵交织在一起，把冬日的寒冷彻底挡在了窗外。
第二天一早，林晚是被浑身的酸痛弄醒的，她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陆霆，气得伸手掐了他一把：“陆霆！你个混蛋！真把五个都用完了！我今天都没法做饭了！”
陆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赶紧抱住她求饶：“我错了媳妇，下次一定少用！今天我来做饭，你再睡会儿，想吃啥我给你做！”说着就颠颠地爬起来往厨房跑，看着他慌张的背影，林晚又气又笑，心里却满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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