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备的年货还堆在墙角，除夕就踩着鞭炮声来了。天刚亮，林晚家的小院就热闹起来——陆霆踩着凳子贴春联，红纸黑字在门上一贴，年味立马就浓了；林晚在下面扶着凳子，手里还攥着卷胶带，时不时喊一句：“往左挪半寸！再往左！你看右边都贴歪了！”
陆骁和林月也拎着灯笼过来了，陆骁搬来梯子，把红灯笼挂在院门口的槐树上，林月在下面递灯泡，还不忘叮嘱：“小心点踩，梯子有点晃！”凯凯和阳阳围着梯子转，伸手想摸灯笼穗子，瑶瑶和柔柔则举着小福字，在墙上贴得歪歪扭扭，惹得大人们直笑。
“开饭喽！”中午时分，林晚和林月端着最后一道红烧鱼从厨房出来，满满一桌子菜摆得冒尖——油亮的红烧鱼卧在盘子里，寓意“年年有余”；炖得脱骨的母鸡飘着香气，是“吉祥如意”；还有元宝形状的饺子，一个个鼓囊囊的，等着下锅煮，说是“招财进宝”。
陆建国端起酒杯，先开口：“今年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比啥都强！来，干杯！”大家都举起杯子，陆霆的杯子先碰了碰林晚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今年多亏有你，把阳阳、瑶瑶照顾得好好的，家里也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在部队一点都不用操心。”
林晚脸一红，笑着回敬：“也谢谢你啊，一直护着我们娘仨，出任务回来还帮我做家务。”陆骁则夹了块鸡腿，放进林月碗里：“你去年带俩娃辛苦，今年我尽量多陪你和孩子，少出远任务，咱们也多过几天安稳日子。”林月咬着鸡腿，眼眶有点热，点了点头没说话——她要的从来不是啥大富大贵，就是他能平安常伴。
孩子们吃得热闹，阳阳夹了个饺子，咬开发现里面包着硬币，兴奋地举着喊：“我吃到钱了！我明年要发财啦！”凯凯一听，赶紧扒拉自己碗里的饺子，非要找出硬币不可，逗得全家都笑了。
吃完饭，大家围在炉火边守岁。苏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分给四个孩子，每个红包里都裹着崭新的角票。凯凯接过红包就塞给柔柔，说“妹妹的我帮你拿”；瑶瑶则把红包递到林晚手里，小声说“妈妈帮我存着，买糖给哥哥吃”。陆建国看着孙辈们的模样，笑着对苏婉说：“你看这几个孩子，多懂事，咱们这辈子值了。”
快到零点时，外面传来零星的鞭炮声。陆霆拉着林晚的手，往院外走：“带你看个好东西。”刚走到院门口，就见远处有人放烟花，“咻”的一声冲上夜空，炸开成满天的金红色火花，把黑夜照得亮堂堂的。
陆霆从身后把林晚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裹在烟花的声响里，却格外清晰：“去年除夕我在部队值班，对着电话跟你说要护你和娃平安，今年我做到了。明年我还许愿，咱们一家人永远这么好好的，不分开。”
林晚靠在他怀里，看着漫天烟花，心里暖得发烫：“我也许愿，明年你少出点任务，咱们带着娃去看看外婆，还有……”她话没说完，就被陆霆的吻打断，烟花在头顶绽放，两人的心跳混在一起，比任何誓言都动人。
另一边，陆骁也带着林月在看烟花。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存折，递到林月手里：“这是我这几年攒的钱，还有部队发的奖金，都存在你名下了。以后家里的钱都归你管，我就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开开心心的，想买啥就买啥。”
林月捏着存折，指尖传来硬壳的质感，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不要多少钱，只要你每次出任务都能平安回来，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比啥都强。”陆骁赶紧帮她擦眼泪，把她搂得更紧：“我知道，我以后一定注意，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零点的钟声敲响，外面的鞭炮声一下子密集起来，烟花也放得更热闹了。两对夫妻站在烟花下，紧紧相拥，雪花偶尔落在肩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他们没说太多华丽的话，可“平安团圆”“一辈子相守”的承诺，早就融进了彼此的心跳里，融进了新年的祝福里，迎接着崭新又充满希望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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