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林晚刚把最后一件衣服叠进箱子，陆霆就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木盆是那种老式的搪瓷盆，边缘有点掉漆，露出里面的白瓷，盆里的温水冒着袅袅热气，还撒了点艾草叶——是他下午特意去后山摘的，说泡着能解乏，晚上睡得香。
“过来，把脚泡上。”陆霆把木盆放在林晚面前的地上，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脚踝。他的手掌带着薄茧，有点粗糙，却很温暖，握住她脚踝的时候，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轻轻把她的脚放进水里，温水漫过脚背，带着艾草的清香，瞬间驱散了大半疲惫，舒服得她喟叹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小猫似的靠在他肩上。
“今天跟月月收拾了一下午行李，累坏了吧？”陆霆低头看着她的脚，她的脚很小，皮肤白白的，脚趾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涂了点淡粉色的指甲油，是上次林月给她涂的。他的手指在她的脚底板轻轻按摩着，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缓解酸胀，“你看你，脚都肿了，以后别跟她一起疯，收拾行李这种活，让我们来就行，你们女孩子细皮嫩肉的，别累着了。”
林晚心里一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阳光味——那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让她觉得特别安心：“不用特意赶回来，你安心训练就行。我在家可以看看书，收拾收拾屋子，要是闷了就去找月月聊天，等你回来给我讲部队里的趣事，我就很开心了。再说了，我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以前在现代，我一个人搬过家，比这累多了。”
陆霆停下揉脚的动作，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油灯的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像有星星在闪烁，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不行，我必须陪你。以前在部队，每天除了训练就是站岗，觉得日子过得没滋没味，像个机器人似的。自从你来了，我才知道什么叫家，什么叫温暖。以后不管多忙，我都要把时间留一半给你，早上给你煮鸡蛋，晚上给你揉脚，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
他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干她的脚，然后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继续轻轻按摩着。林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就算明天要去陌生的驻地，就算以后会遇到各种未知的困难，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怕了。
另一边，陆骁把林月抱到窗边的藤椅上。藤椅是以前陆骁奶奶留下的，有点旧了，坐上去“嘎吱嘎吱”响，却很舒服。他自己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慢慢给她扇着风，扇叶刮过空气，带来阵阵凉意，把屋里的热气都吹散了。
窗外的星星特别亮，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一闪一闪的，偶尔还有流星划过夜空，拖着长长的尾巴，特别漂亮。林月靠在藤椅上，仰着头看星星，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孩子似的。
“到了驻地，我休息的时候，就带你去后山看星星。”陆骁的声音像晚风一样温柔，手指轻轻划过林月的手背，她的手背很凉，他赶紧用自己的手捂住，“后山的星星比这儿还多，还亮，我给你指北斗七星，再给你讲我小时候在山里抓兔子的故事——那时候我才十岁，跟着爷爷去山里打猎，看到一只小白兔，雪白雪白的，特别可爱。我追了半天没追上，还摔了个屁股墩，裤子都摔破了，回家被我妈笑了好几天，说我笨得像头猪。”
林月笑着摸了摸他的下巴，他的胡茬刚冒出来一点，扎得手心痒痒的，却很舒服：“看星星可以，但是讲故事不能敷衍，得讲得有意思，不然我就不理你了。还有，你要给我摘一束野花，插在咱们新家的花瓶里，要五颜六色的，最好再带点香味。”
“保证完成任务！”陆骁举起手作发誓状，逗得林月哈哈大笑。他趁机凑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她的额头凉凉的，带着点洗发水的香味。他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月月，有你在身边，我觉得每天都特别开心。以前总觉得当空军，飞在天上自由自在，特别酷，现在才知道，有你的地方才叫家，才叫幸福。”
林月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我也是，有你在，不管到哪儿，我都觉得踏实。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直到遇到你，才知道有人疼、有人爱，是这么幸福的事。”
夜深了，油灯的光变得柔和，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林晚靠在陆霆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轻声说：“陆霆，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不离不弃。不管你以后是升官还是发财，不管你是健康还是生病，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陆霆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也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跟你在一起。我爱你，林晚，胜过爱我自己。”
林月躺在陆骁身边，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很结实，心跳沉稳有力。她笑着说：“陆骁，我们也要一辈子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分开。就算以后你飞不动了，不能当空军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给你讲故事。”
陆骁转过身，紧紧抱住她，在她额头亲了一口，然后又亲了亲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动作温柔而虔诚：“好，一辈子不分开。我爱你，月月，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遇见。”
两对男女相拥而眠，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层薄薄的纱。空气中满是甜蜜的气息，还有艾草的清香，让人觉得特别安心。随军前夜的悄悄话，成了他们最珍贵的约定，也成了他们面对未来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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