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主捻着胡须的手指猛地一顿,不怒自威的开口道:
“近日山庄是不是来了被你怠慢之人?”
视线转而落在那名满脸熏黑、披着残破花衣的中年叫花子身上,又补充道:
“看这情形,恐怕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凌沧澜额头冷汗未消,闻言连忙躬身:
“这,孩儿不知啊!”
“近日山庄接待各路江湖客,并未察觉有异常……”
话未说完,已被老庄主凌厉的眼神打断。
提着灯笼的王管家本就缩着脖子。
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颤,灯笼杆险些脱手。
这细微的异动瞬间被老庄主捕捉到:
“嗯?”
一股如山岳压顶的威压骤然锁定王管家,沉声喝问:
“说!如有隐瞒,定不轻饶。”
王管家“噗通”跪倒,灯笼摔在地上灭了。
他连滚带爬膝行几步,额头直往地上磕:
“老庄主饶命!饶命啊!”
往日那点体面早没了,瘫在地上抖得像筛糠,只剩哭嚎求饶的份。
老庄主瞥他一眼,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如实交代!”
老庄主又看向凌沧澜,冷声道:
“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庄主到底每天都在干嘛?”
“老庄主,这事真的不能怪庄主。”
“小的,本以为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又因最近庄主琐事太多,所以小的才自作主张!”
“微不足道的小事?”
老庄主扫了一眼周围的废墟,又瞥向天空的字,反倒被气笑了:
“呵呵,这就是你说的微不足道?”
“你个蠢奴,身为下人,竟理不清自己的身份。”
“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擅自做主的?”
“微不足道?”
“那你是不是觉得惊涛山庄被灭门了才算足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王管家拼命磕头,声音发飘,眼神躲闪,此刻是怕极了。
“继续,从你认为的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五一十的讲。”
“就是前段时间,依附咱们山庄的青剑门,惹到了一个小道长。”
“老门主和一位长老修为被废,其余整个门派上百号人都自废一臂!”
“小的认为,青剑门老门主只是二品巅峰武者。”
“小的听说,那小道长极为年轻。”
“所以小的觉得对方可能只是初出茅庐的道门亲传。”
“今日他前来山庄时,经吏百结头提醒。”
“小的便故意冷落对方一番,将其安排到丁字号庭院。”
“呵呵,冷落了对方一番!”
“即便是道门亲传,也是你一个奴才能冷落的。”
“这么大的事,你都敢擅自做主?”
“青剑门上百多号人愿意自断一臂,你觉得是为什么?”
“你这蠢奴什么时候开始看不起别人了?”
“难道我们山庄的人都这么眼高于顶了吗?”
老庄主淡淡走到王管家面前,王管家被吓得浑身打哆嗦。
“你可知,你这点小聪明,差点毁了整个山庄?”
老庄主冷笑一声:“奴才就是奴才,什么时候能为主家拿主意了?”
“留你这种拎不清轻重的东西,早晚是祸根。”
“连深浅都看不明白,留着一身修为也是多余,废了干净!”
他抬手按在王管家天灵盖上。
掌中突然冒出一道惊涛般的真气。
瞬间将王管家的修为废去殆尽,使其彻底成为废人。
然后再也没看他一眼,冷声说道:“拖下去!”
老庄主目光落在凌沧澜身上,眉头微蹙: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管,近日你到底在干嘛?”
凌沧澜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半天,憋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老庄主见状,无奈叹气:
“走吧,跟我亲自拜会一下这位高人!”
“父亲,您也觉得是那道长所为?”凌沧澜惊道。
“呵呵”
老庄主抬眼望了望夜空云字:
“这还用觉得?”
“都明着告诉你了,难不成还要写出名号给你不成。”
“这……”
凌沧澜语塞,额上冷汗又冒了出来。
钱大宝见状,一把拽住了悟和尚的僧袍快步上前。
了悟和尚被拽得一个趔趄,连忙稳住身形。
钱大宝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学着别人模样笨拙地拱手说道:
“凌爷爷好!大宝也想跟着去瞧瞧,行吗?”
老庄主瞧着他憨态可掬的样子,紧绷的脸色缓和几分,露出笑意:
“好小子,都长这么壮实了,想去便一同去。”
他转头看向一旁双手合十、略显拘谨的了悟和尚。
抬手虚扶了一下,语气温和道:
“小师父,也一同来吧。”
“老夫曾多承空有大师照拂,不必拘束。”
了悟和尚连忙躬身行礼,低念一声:
“阿弥陀佛,多谢凌老施主。”
老庄主瞥了一眼,一直没敢上前搭话的吏百结头说道:
“老叫花子手下怎么净出一些挑唆是非之辈!”
吏百结头没敢说话。
刚才这一幕,对方要是想把自己也废了,还不是轻而易举。
整个江湖才几位武道宗师啊!
说的好听,花衣帮有三位武道宗师坐镇。
可大武太大,都各自统筹一方,多少年,几位宗师也不会碰头见一面。
眼前这位宗师的分量,他还是要掂量的。
稍有插翅,对方动手把自己废了。
破碗张也不会拿这点小事去问责一位武道宗师。
老庄主冷哼一声,领着凌沧澜,身后跟着钱大宝和了悟和尚。
一行四人径直来到李子游住的庭院外。
院门紧闭,院内静悄悄的,显然主人已安歇。
凌沧澜见状,刚要迈步上前拍门,就被老庄主低喝一声拦住:
“无礼!堂堂山庄之主,做事何时这般鲁莽了?”
“那父亲,这……”凌沧澜僵在原地,面露难色。
老庄主抬头望了望夜空,星子稀疏,沉声说道:
“眼下才丑时,我们本就来得不是时候。”
“站在这等着便是,莫要惊扰了高人休息。”
凌沧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着说不出话。
老庄主看他这副模样,眉头皱得更紧:
“你要是不愿意,自行离开便是。”
“怎么当了这么多年庄主,别的没学,倒比老夫还能摆谱了?”
这话如重锤敲在凌沧澜心上,他连忙躬身说首:
“孩儿不敢。”
说完便垂手立在一旁,再不敢有半分异议。
钱大宝和了悟和尚对视一眼,都识趣地闭了嘴,陪着一同立在院外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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