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放松身形,终究还是被沙暴的拉扯力卷了进去!
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咸腥的海风裹着熟悉的破败气息扑面而来!
低矮破败的土坯墙、稀疏的茅草顶,路边老槐树光秃秃的枝干泛着干白,正是她刻在骨子里的小渔村!
她站在村口,一眼就认出,这是师父来小渔村之前的场景!
“嗯?什么情况?做梦?果然那沙暴有古怪!”
她嘀咕着,使劲拧了自己胳膊一把,尖锐的疼痛感瞬间传来。
虎妞疼得呲牙咧嘴,却立马眼睛一亮,拍了下手:
“原来是幻境!行,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她低头扫了眼自己的模样,果然还是小小的一只,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旧衣裳单薄得挡不住风。
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尖锐的饥饿感瞬间攥住她,和记忆里那些吃不饱的日子分毫不差。
可她半点慌乱没有,反倒摸着肚子撇了撇嘴:
“好家伙,幻境还挺逼真!不过想拿这点事儿拿捏我?嫩了点!”
“小渔村里有三害!”
巷口传来孩童的童谣声,又脆又响,却让虎妞偷偷眯起眼,等着下文。
“一害怪风,掀屋顶!二害怪鱼,吞活人!三害虎妞,野孩子!”
“饿得慌,啃树皮!急了眼,咬破皮!见了她,快躲开!”
几个半大孩子手拉手,一边跳一边唱,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满是戒备和嘲弄。
虎妞认得他们,正是当年总跟她抢吃的、被她咬过胳膊的娃娃们。
她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故意梗了梗细瘦的脖子,随即又垮下肩膀,
装作想凶又没力气的模样——双腿“软”得晃了晃,
肚子还配合地“咕咕”叫得更响,仿佛真被饥饿抽干了力气。
“看!她还想凶!”
一个男娃跳着后退半步,做了个鬼脸:
“上次被她咬得胳膊青了好几天,俺娘说她是饿疯了的野孩子!”
“野孩子,没爹娘,饿极了,啃树皮!”
另一个孩子跟着起哄,捡起块土疙瘩朝她扔过来。
土块砸在胳膊上,力道轻得像挠痒。虎妞偷偷瘪了瘪嘴,强忍着没笑出声,反倒故意缩了缩脖子,
装作害怕地低下头,喉咙里挤出几声沙哑的气音,像极了当年委屈又无力的模样。
她垂眼瞅着自己瘦瘦小小的手,指尖带着常年抓树枝、啃树皮的粗糙痕迹!
这身子是十年前的,但她的魂可是虎妞大姐头!
这点小打小闹,还真不够看。
她踉跄着往后退,故意晃了晃单薄的身子,装作慌不择路想躲回村边那破草棚。
刚转身,就“咚”地撞上一个端陶碗的老妇人,
她立马收住力道,却故意夸张地往旁踉跄半步,一副受惊的模样。
老妇人果然像见了瘟神,猛地往后缩,碗里稀粥晃出几滴溅在地上,尖利的嫌弃声立马炸响:
“又是你这死丫头!离我远点!”
“我家孙儿的粥,可不能再被你抢了去!”
“上次你抢他窝窝头,害得他饿了半宿,哭的哇哇叫!”
虎妞心里暗笑:好家伙,连细节都复刻得这么真!
面上却故意愣住,眼神里装出几分慌乱和无措,嘴唇动了动,挤出细若蚊蚋的声音:
“俺没有……”
她当然记得这事,当年饿极了,看见吃的就抢,哪还顾得上别的!
老妇人压根不看她,端碗快步走开,还回头啐了一口:
“造孽!小渔村怎么就养出个饿死鬼投胎的丫头!”
虎妞看着她的背影,偷偷瘪了瘪嘴,眼底闪过一丝戏谑——这嫌弃的劲儿,比当年还足!
巷子里的童谣越唱越响,还引来不少村民探出头看。
有人皱眉躲开,有人低声议论,那些目光像针似的扎过来,
虎妞故意缩了缩脖子,装作浑身不自在,脚步“沉重”地往前挪着。
实则眼角余光正扫着周围人的反应,想看看这幻境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直到瞥见路边光秃秃的树干——上面满是坑坑洼洼的牙印,
正是她当年饿极了把树皮啃光后留下的痕迹,
心里那点嬉闹的兴致瞬间没了踪影,只剩下实打实的失望。
她轻叹了一声,暗自吐槽:唉,搞了半天就这?
全是照搬当年的破事,一点新意都没有!纯粹瞎耽误功夫!
虎妞脸上的嬉闹劲儿瞬间收得干干净净,眼神一凛,立刻变回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头模样。
她抬眼,定定地看向空中某个虚无的位置,语气干脆利落:
“喂,这个梦境,俺不喜欢,给俺换一个!”
空中那片虚无的地方静了片刻,像是被虎妞这话惊得没反应过来。
约莫一息功夫,才隐约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错愕的气流波动,
像是有人倒抽了口冷气——显然,对方没料到这个该被幻境困住的丫头,
竟能直接点破它的存在,还敢这般直白地叫板!
可这错愕还没持续多久,就猛地像被攥住了一般!
下一秒,它骤然“看”到,下方的虎妞忽然勾了勾嘴角!
那笑容算不上和善,反倒带着点狡黠又霸道的诡异劲儿,
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别装了,俺早看穿你”的桀骜。
那笑容明明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顽劣,落在“它”的感知里,
却透着股“不乖乖听话,俺就揍你”的威慑!
一股寒意“唰”地从无形的“脊背”窜遍全身,
竟让这操控幻境的存在,实打实体会到了汗毛倒竖的滋味!
这丫头,分明是在故意戏耍它!
虎妞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浓,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亲昵,实则满是威慑:
“乖,听话,这个梦境俺不喜欢,再给俺换一个!”
那存在在她的目光注视下,竟像是被吓得缩了缩,连半分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下一秒,周遭的场景骤然扭曲,咸腥的海风与破败渔村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黄沙漫天的镖队营地——正是沙漠常见的商队歇脚处。
虎妞只觉眼前一花,胸口骤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便见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扎进自己胸膛,鲜血正顺着刀柄汩汩往下淌。
身上已换上镖师的粗布劲装,手里还攥着半张撕碎的护镖文书,耳边传来昔日兄弟的冷嘲热讽,还带着几分阴狠:
“虎镖头,别怪兄弟不义!这趟镖的油水,我们替你分了!”
“你就安心去吧,放心,嫂子我们也会好好帮你照顾的!”
她看着伙伴们贪婪又猥琐的嘴脸,强忍着胸口的痛感皱眉吐槽:
“搞半天是当面背刺,还扎心窝子?”
“连人家媳妇都惦记,这窝囊气受得也太憋屈了!不好玩!”
话音刚落,场景瞬间切换。
她身处沙漠深处的驿站,怀里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孩童,身边躺着早已冰冷的丈夫。
夫妻二人赶车送货遇沙暴失散,她拼尽全力找到孩子,
却发现孩子喉咙里卡着沙砾,自己空有一身力气,竟连救他的法子都没有。
原主的绝望与无助像黄沙般将人掩埋,虎妞急得拍了下大腿,吐槽道:
“眼睁睁看着娃没气?这破梦也太虐心了!不好玩!”
场景再变,她化身沙漠中独行的绣娘,攒了十年银钱想赎回被卖的妹妹。
好不容易凑够数,却被告知妹妹早已不堪凌辱,在半年前投了绿洲的水井。
手里的银钱散了一地,原主的世界瞬间崩塌。
虎妞捡起银钱掂了掂,皱眉吐槽:
“盼了十年竹篮打水?这梦是专门往人心口扎刀子是吧?不好玩!”
一场又一场浸满血泪的噩梦,转眼已过了几十个。
从生死离别到毕生执念成空,全是这存在收集的世间至痛,
可虎妞每次都皱着眉吐槽,半点兴致都没有,只觉得无聊透顶!
终于,她抬手止住了场景切换,盯着空中那片虚无,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你耍俺呢?这都是什么破梦,能好玩吗?”
那存在吓得浑身筛糠似的发抖,形体都在剧烈晃动!
确认过眼神,这是自己惹不起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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