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浩浩荡荡的一伙兵士赶来。
他们身着鞣制紧实的兽皮甲胄,手持长矛,足踏皮靴踏得白府咚咚作响。
白沽看见为首两人时,脸色瞬间褪尽血色,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为首的二人名叫霍思延与班察,皆是新王心腹,只奉王命行事。
他们此刻带兵前来,无疑坐实了墨承的话——想要白家除名,确是新王之意!
只是他想不明白,按理来说,白家衰落的时间太久了。
自从大伯被逐出家族之后,爷爷忧愤而终,父亲白烁天赋平平。
又因蛇神拐杖随大伯被逐而遗失,白家在王室彻底没了话语权,
遭众世家联手打压,才从第一世家跌落至无人问津。
这些年全靠当年欺骗大伯的那位女子庇佑,才得以苟存。
原来当年那女子暗中偷学了大伯的毕生所学。
转身便成为了当时古兹王的王妃——毒娘娘!
也是在白家最危难时刻出手相助,才护下了残喘的白家。
如今兵士临门,难道毒娘娘真的舍弃白家了?
霍思延见局面超出预料,眉头紧蹙,快步走到被拖到一旁的墨承面前,沉声追问:
“到底怎么回事?”
此事在他们预料中本是极易解决——白家无力应战,直接摘走牌匾便可。
到时候就算毒娘娘知道了,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只是除名,白家依旧无恙。
谁知却迟迟未得消息,新王不耐,才命他二人前来。
当得知生出这般变故,霍思延与班察脸色愈发凝重。
二人对视一眼,转而走向白沽,故作客气地行了一礼:
“白家主,王上有令,余下比试由我二人亲任裁判,你可有异议?”
白沽连忙躬身回应:
“没有没有!二位大人代表王上监场,最为公允,本家主并无异议。”
毒医比试在古兹国本就常见,第二场比试很快便准备就绪。
班察随即挥手,两名兵士抬来一个宽大的木笼,里面关着十只兔子。
个个蔫蔫垂耳,眼神涣散,嘴角挂着白沫,显然都已中了剧毒,奄奄一息。
“这十只兔子各中一毒,一炷香内,你二人各选兔子施救解毒,救活数量多者胜!”
话音刚落,墨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浸淫毒术数十载,辨毒解毒向来追求快准狠,
当下动作十分熟练地抓起一只兔子,指尖搭在兔耳上一探,
又凑近闻了闻兔口的气味,当即抓出几味草药捣碎,兑了清水灌进兔子嘴里。
白沽站在一旁,手心全是冷汗。
他看向白厄,只见小姑娘并未急着动手,
反而蹲在木笼前,逐一翻看兔子的眼睑、嗅闻气息,
动作慢悠悠的,比墨承慢了不少,显然没有对方那般急于求成。
这般速度,让他愈发忧心。
白厄看着笼中兔子蔫蔫垂耳、嘴角淌沫的模样,
面露不忍,每辨清一种毒,都细细调配解药,不敢有半分马虎。
一炷香燃尽时,她终究只救活了三只兔子。
而墨承早已停手,正得意地叉着腰:“我可是喂了五只!”
可他话音刚落,面前刚喂过解药的两只兔子突然浑身抽搐,嘴角再度涌出白沫,
蹬了蹬腿便咽了气,显然是解毒不当,毒性反扑而亡。
霍思延与班察上前查验,摸了摸兔子的颈动脉,又看了看余下存活的数量。
白厄救活三只,墨承实际存活三只。
二人对视一眼,不好偏袒,只得沉声道:
“双方救活数量相同,这场,平局!”
“又是平局?”
墨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也无可奈何。
所幸两场战成平局,他着实没料到,这丫头小小年纪竟如此厉害,倒是先前小觑了她。
但第三场,他必赢!
只因他怀中藏着姑奶奶亲手炼制的毒丸。
霍思延与班察对视一眼,沉声道:
“这一场,互尝其毒!”
“各自配毒当场服下,一炷香内自行解毒,能成功解毒者胜。”
说到这,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向白沽:
“若是这一场依旧平局,赌局作废——白家无法证明世家实力,依旧要摘掉牌匾。”
这话一出,白沽脸色愈发难看!在场围观者也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互尝其毒本就是古兹国毒医比试中最凶险的环节,一个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况且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她能行吗?
就连一旁的莫命、钱宝宝,也忍不住替白厄捏了把汗。
墨承眼中闪过狠厉,掏出怀中姑奶奶亲手炼制的毒丹,沉声道:
“该你了,你的毒药呢?”
白厄一时犯了难,她先前哪有现成的毒药?
忽然瞥见桌上的毒草,眼前一亮,轻声道:
“我并无现成毒药,等会!”
她动作不算快,眉头微蹙,依照师父所教,取了几味看似普通的草药,慢慢配制起来。
围观者纷纷叹气,如此看来,这小姑娘怕是必输无疑。
还要当场配制毒药,不仅让对方看得一清二楚,所用的更是再普通不过的常见毒草。
墨承站在一旁看得真切,忍不住嗤笑:
“不过是几味寻常毒草,普通解毒丸便解,简直是儿戏!”
片刻后,白厄配成一碗浅青色毒汁,墨承亦取出那颗毒丹。
班察点燃香,霍思延一声令下,两人同时服下自己配制的毒药。
墨承服下毒丹后,立刻掏出早已备好的解药。
刚要送入口中,忽然脚下一绊,手中的解毒丸径直滚落,瞬间不见了踪影。
“该死!”
墨承又惊又怒,连忙转身想重新配解药,可刚拿起草药,腹中便一阵绞痛。
一股诡异毒性顺着经脉蔓延,与他所知毒理截然不同!
他明明看清了那小姑娘的配毒步骤,这毒性却刁钻古怪,竟让他无从下手。
反观白厄,服下毒汁后,一口接一口地吐黑血,看得众人无不心惊。
这般光景,显然撑不了多久,怕是要血尽而亡。
可她强忍着钻心剧痛,缓缓走到桌前,依旧用那些普通毒草,一点点配起解药来。
她的步骤看似寻常,配出的解药却依旧让人费解。
香灰簌簌坠落,一炷香已燃过半。
墨承的痛苦愈发剧烈,浑身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抓着桌沿,喉间溢出痛苦的嘶吼:
“这毒……到底是什么鬼!”
他翻遍了桌上草药,却始终找不到对症之法。
毒性顺着经脉噬咬五脏,每一次呼吸都似刀割般难受,若非自身有武道修为,怕是早已殒命。
围观者屏息凝神,连霍思延与班察也不由得往前半步,目光紧盯着白厄的动作。
小姑娘依旧脸色苍白,唇边还凝着黑血,
可她强忍着剧痛,终究还是配成了一碗褐色药汁。
双手微微发颤,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
喝完药的瞬间,她身子微微一颤,随即深吸一口气。
众人只见她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苍白。
唇边的黑血也渐渐止住,原本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不过片刻,她睁开眼,虽依旧带着几分虚弱,却已无大碍。
墨承目瞪口呆,满心难以置信!
这可是姑奶奶亲手炼制的毒药,怎会被这小丫头片子这般轻易便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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