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冰冷的触感紧贴着达兹纳的咽喉,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僵硬,发不出任何声音。白的劫持,瞬间扼住了全场的命脉。
“放开他!”卡卡西的声音冰冷如铁,写轮眼死死锁定白,雷切的光芒在掌心若隐若现,但他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哼,干得漂亮,白!”再不斩虽然对白擅自改变计划(从杀人变成劫持)略有不满,但结果似乎更有利。他拖着斩首大刀,缓缓向白的方向靠拢,与卡卡西和凌等人形成对峙。
鸣人身上的暗红色尾兽查克拉依旧在不安地涌动,但他似乎因为重伤和昏迷,并未彻底暴走,只是无意识地抽搐着。佐助护在小樱和鸣人身前,那双不对称的写轮眼(左双勾玉,右单勾玉)充满杀意地瞪着白,却又无可奈何。小樱则努力试图用刚学的粗浅医疗知识替鸣人止血。
凌站在原地,看似没有动作,但精神高度集中,与扉间飞速交流。
【机会!】扉间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的算计,【再不斩的注意力完全在卡卡西和白身上,他正向白靠拢,侧面防御空虚!卡卡西的雷切还在维持,他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凌,配合他!】
【用水遁佯攻白,逼迫他做出防御或闪避动作,哪怕只有一瞬的迟疑!给卡卡西创造绝杀再不斩的机会!不用担心达兹纳,白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证人质有效,不会轻易撕票!】
“明白!”凌心领神会。双手在身后极其隐蔽地开始结印,查克拉悄然汇聚。
就在再不斩即将走到白身边,心神最为松懈,认为胜券在握的那一刹那!
凌动了!
“水遁·水乱波!”
一个巨大的水柱射出,但并非射向白,而是精准地射向白和达兹纳的侧前方地面!水花四溅,激起巨大的水浪和混乱,并非为了伤敌,纯粹是为了制造干扰和视线遮蔽!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白下意识地将达兹纳向后一拉,同时身体微侧,做出了一个防御性的姿态,注意力被分散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但对于顶尖忍者而言,这一瞬,足够了!
“就是现在!卡卡西!”凌大喝一声!
卡卡西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然出现在再不斩的侧面!那凝聚了全身最后查克拉的、爆发出千鸟悲鸣的雷切,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杀意,直刺再不斩的心脏!速度快到了极致!
“什么?!”再不斩完全没料到凌会突然发难,更没料到卡卡西在维持雷切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如此速度!他刚刚的注意力确实被凌的忍术吸引了一瞬,就这一瞬,致命的雷光已经到了眼前!他根本来不及挥刀格挡或完全躲闪!
死亡的阴影瞬间将再不斩彻底笼罩!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狂暴雷属性查克拉灼烧空气的刺痛感!
结束了!卡卡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纤细的身影,以一种超越了自身极限、甚至超越了视觉捕捉能力的速度,猛然从侧方插入!
是白!
他完全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人质达兹纳,任由老头瘫软在地。他的眼中只有那道即将贯穿再不斩先生的致命雷光!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仿佛这是刻入他生命本能的唯一选项。
噗嗤——!!!
令人牙酸的、血肉被高度凝聚的雷属性查克拉贯穿撕裂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寂静的浓雾。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卡卡西的雷切,并没有刺入再不斩的心脏,而是完全没入了突然挡在再不斩身前的——白的胸膛!
白的身体猛地一震,面具下的眼睛骤然睁大,随即迅速失去焦距。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莲,瞬间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衫和卡卡西的手臂。
他微微低下头,似乎想看看那贯穿自己身体的雷光,却又无力抬起。
“白…?!你…”再不斩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被雷切贯穿的少年,狰狞的表情瞬间僵住,瞳孔剧烈收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愕然。这个他一直视为工具的少年…为什么会…
“再不斩…先生…”白的声音极其微弱,带着血沫,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释然?“对不起…最后…还是没能…成为您…需要的…那把…完美的工具…”
他的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雷光从他胸前消散。
卡卡西怔怔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又看了看倒下的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没想到这个少年会毫不犹豫地为再不斩赴死。
“白!!!”再不斩发出一声近乎野兽般的嘶吼,猛地接住了白倒下的身体,看着怀中少年迅速失去生气的脸庞,那双总是毫无波澜的眼睛此刻却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他从未读懂过的东西。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失去”的剧烈刺痛,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
浓雾仿佛都为之凝滞。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烈而悲壮的挡刀一幕所震撼。
佐助看着为自己挡刀的鸣人,又看着为再不斩挡刀而死的白,眼神剧烈波动,心中的某些观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小樱捂住了嘴。
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扉间也没有出声点评。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二代火影,对于这种毫不犹豫的、纯粹的牺牲,也保持着沉默。
达兹纳连滚爬爬地逃到一边,吓得魂不附体。
场中,只剩下再不斩抱着白逐渐冰冷的身体,发出的那一声声压抑而痛苦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低吼。
战斗,似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牺牲,画上了一个血腥而悲怆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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