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之内，陈默如同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疯狂科学家，不顾一切地投入到“嗑废丹”的大业中。
一颗、两颗、三颗……
他小心翼翼地从小颗的开始，逐渐增加“剂量”。每一次引导废丹中狂暴的能量，都如同在鬼门关前跳踢踏舞。精神力的剧烈消耗让他头痛欲裂，经脉被粗暴能量冲刷的痛楚更是家常便饭，皮肤表面排出的带有腥臭气的黑色汗液也越来越多。
但回报也是惊人的！
伤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愈合，断裂的经脉被强行接续、拓宽，枯竭的丹田气海内，灵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汹涌增长，虽然颜色斑驳得如同打翻的调色盘，气息也混乱不堪，但总量实打实地在提升！
【状态：内伤（基本痊愈），灵力充沛（极度斑驳），精神疲劳，丹毒沉积（轻度）。】
不过五六颗最小的废丹下去，他的伤势竟然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修为更是直接飙升至了【淬体境中期（伪）】！后面的备注已经长得没法看，各种异种能量和负面状态列了一长串。
“这废丹……劲真大！”陈默喘着粗气，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和黑汗，看着陶罐里还剩下一大半的“宝贝”，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又心有余悸的光芒。
这玩意效果虽好，但后遗症也明显。除了体内沉积的丹毒，每次吸收完，他都感觉自己的脾气会变得暴躁几分，脑子里时不时会闪过一些混乱的念头和幻象，需要好一会儿才能平复。
而且，他发现自己能吸收的废丹类型似乎有偏好。那些主属性偏向木、水、土的他吸收起来相对“顺畅”，而那些火毒、金煞过于浓烈的，他尝试了一次就差点真的走火入魔，只能暂时搁置。
“看来这‘充电’也得讲究个‘垃圾’分类？”陈默苦中作乐地吐槽自己。
就在他准备一鼓作气，再吸收一颗偏向水属性的废丹，争取彻底恢复甚至再进一步时，脑海中的系统面板又双叒叕弹了出来！
这次没有警告，也没有新任务，而是跳出了一个极其简陋的、类似于进度条一样的界面。
界面顶端写着：【能量纯度过滤模块（测试版）加载中…】 下面是一个缓慢增长的进度条，目前才到1%。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注释：【因宿主持续摄入超规格混乱能量，严重挑战系统转化上限，触发自适应升级协议。新模块将尝试对摄入能量进行初步筛选与提纯，降低宿主爆体风险及系统运算负荷。预计加载时间：未知。】
陈默看得一愣一愣的。
能量纯度过滤模块？系统还能自适应升级？
这智障AI被自己这种疯狂作死的行为给逼得……进化了？
虽然只是个测试版，加载慢得令人发指，但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如果真能过滤掉一部分最狂暴的杂质和毒素，那他“嗑废丹”的风险将大大降低，效率或许还能提升！
“好家伙，看来压力才是第一生产力，对系统也一样！”陈默心情大好，觉得这个一直坑爹的系统终于干了件人事……呃，系统事。
他暂时停止了吸收，决定等这个过滤模块加载一点再说。趁着这个空档，他仔细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收获和现状。
修为：淬体境中期（伪）——实力大幅提升，虽然根基斑驳到没法看，但灵力的总量和身体强度实打实地增强了。他现在有信心，再遇到之前的幽影狼，哪怕不用金刃符，也能周旋一番甚至战而胜之。 资产：废丹大半罐，下品灵石x7，中品灵石x2。 状态：基本健康，但丹毒沉积和精神污染需警惕。 技能：一堆生活辅助和奇葩技能，实战能力依旧堪忧。
最重要的是，他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快速的“充电”方式——废丹。
当务之急，是搞到更多的“废丹”或者类似蕴含高浓度混乱能量的“垃圾”！以及，弄到一些这个世界的货币，至少解决衣食住行问题，不能一直赖在破庙里。
他再次来到了琉璃坊市。
这一次，他底气足了不少，目标明确——寻找卖“废丹”或者类似边角料的地方。
他直接找到了那个邋遢老头的摊位。
老头还在打瞌睡，摊位上的陶罐似乎都没动过。
“老头，还有没有这种……废丹？”陈默压低声音问道。
老头抬了抬眼皮，看到是他，撇撇嘴：“没了。这玩意儿又不是大白菜，哪那么多。就那一罐，爱要不要。”
陈默心中一阵失望，但不死心地追问：“那你知道哪里还能弄到类似的东西吗？比如炼丹失败的药渣、炼器失败的边角料、或者什么蕴含杂乱灵气的东西都行！”
老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小子，你买这玩意儿到底干嘛？不会真想不开要吃吧？老夫可告诉你，吃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研究，纯属研究！”陈默连忙摆手，“你就说有没有门路吧？价钱好商量！”
老头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似乎觉得这小子虽然修为低微，但气质有点说不出的古怪（精神污染+丹毒沉积的效果？），最终才慢悠悠地道：“药渣的话，你去‘百草堂’后巷的垃圾堆看看，他们每天傍晚会倒掉一些没用的残渣。不过那玩意比废丹还不如，几乎没能量了，就是纯粹的渣滓。”
“至于炼器废料……‘神兵阁’偶尔会处理一些，但那玩意更危险，灵力暴乱还带金石煞气，碰一下都可能割伤手，价格也不便宜，没人要。”
百草堂后巷！神兵阁！
陈默记下了这两个名字。垃圾堆？正合他意啊！
“多谢老丈！”陈默拱手，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两块下品灵石塞给老头，“一点心意，多谢指点。”
老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看起来穷酸的小子还挺上道，嘿嘿一笑，不客气地收下了：“小子，有点意思。提醒你一句，百草堂后巷也不是随便进的，小心被当做偷药的打死。”
陈默心中一凛，再次道谢后离开。
他没有急着去百草堂后巷扒垃圾，而是先在坊市里转悠，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地摊上的东西他买不起，店铺更不用想。他倒是看到有招工告示：百草堂招捣药学徒，要求木属性灵力，熟悉药材；神兵阁招淬火工，要求火属性灵力，耐高温……
他都不符合要求。他的灵力属性？大概是“垃圾站”属性的。
转悠到一家收购材料的店铺前，他心中一动，将之前从幽影狼身上剥取的那张破皮和獠牙拿了出来。
店铺伙计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掂量了一下：“一级幽影狼皮，破损严重，不值钱。獠牙品相一般。一共两块下品灵石。”
真黑！但总比没有好。陈默无奈地换回了两块灵石。
看来想靠打材料赚钱，效率太低，而且危险。
难道要去给这些店铺当免费劳力？或者……自己也摆个摊？
自己能卖什么？劈柴？还是表演对石告白？
正当他愁眉不展时，目光扫过街角一个卖低级符箓的摊位，看到那人正在现场绘制一种最简单的【清洁符】。
那人的手法……在拥有了【洞察】和【规则敏感】，并且亲身经历过系统“能量转化”和“引导无序能量”的陈默看来，简直是漏洞百出，灵力引导粗糙，符文结构松散，成功率低得可怜，画十张能成两三张就不错了。
就这？也能卖一块下品灵石两张？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陈默的脑海。
他自己虽然不会画符，但是……他能不能……“修改”这些废符？！
就像系统转化能量一样，他能不能用自己那变异的感知和斑驳的灵力，去“引导”和“修复”这些符箓中不稳定、即将溃散的能量结构，让它们……变得能用？！
这个想法比嗑废丹还要疯狂！符箓之道何等精妙，岂容胡乱修改？一个不好就是当场爆炸！
但是……万一呢？
他心脏砰砰狂跳，仿佛看到了一条新的生财之道。
他走到那个符摊前，指着那叠画废了、被摊主随手丢在一边、准备当垃圾处理的失败品【清洁符】，问道：“道友，这些废符怎么卖？”
那摊主是个年轻修士，正为自己成功率低下而烦恼，闻言没好气道：“废符你要来干嘛？擦屁股都嫌硬！你要真想要，一块下品灵石，这一叠都拿走！”
足足二三十张废符！
陈默强压激动，付了一块灵石，将那叠鬼画符般的废符宝贝似的揣进怀里。
在摊主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他匆匆离开坊市，再次回到了破庙。
关上庙门，他迫不及待地掏出一张能量结构极其不稳定、眼看就要彻底失效的【清洁符】。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起全部精神，调动起那斑驳不堪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向符箓中那些混乱、即将崩溃的能量节点……
新的作死……啊不，新的实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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