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内壁凝结的水珠顺着管壁滑入慕容宇后颈,刺骨寒意混着铁锈腥气直窜鼻腔。
他攥紧军靴绑带,靴跟重重撞向出口栅栏。
锈蚀的铁条发出垂死呻吟,暗红铁锈如齑粉簌簌坠落,在欧阳然蓬松的黑发上积成薄薄一层,像撒了把陈旧的血砂。
慕容宇你大爷! 少年暴跳着向后仰身,后脑重重磕在管壁。
抬手驱赶碎发的刹那,掌心未及擦净的血渍在苍白额角晕开,殷红顺着眉骨蜿蜒成扭曲的图腾。
晨雾裹挟着腐叶气息漫进管道,那抹艳色在幽暗中忽明忽暗,恰似战场硝烟里未干的战妆,又像某种古老诅咒的印记,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轮廓上烙下惊心动魄的妖异光泽。
“再骂一句试试?” 慕容宇伸手去揪他后领,指腹却在触到发烫的皮肤时骤然收力。
昨夜在管道里蹭破的伤口还在渗血,浸透的布料下,能摸到对方肩胛骨微微的颤抖。
喉结重重滚动,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野营拉练,这家伙也是这样硬撑着崴伤的脚踝走完全程,篝火旁掀开裤管时,肿胀的脚踝已经紫得像颗烂茄子。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青灰色的晨雾裹着露水,在草叶上凝成冰凉的珠子。
慕容宇扯着欧阳然跳下来,战术靴踩在枯黄的草叶上,露水顺着裤脚爬上来,冻得小腿肌肉阵阵抽搐。
“我们得回去。” 他拍掉身上的灰尘,目光扫过对方渗血的绷带时,喉间发紧,“失踪太久会引起怀疑。”
欧阳然的指尖骤然收紧,掌心的温度穿透浸透雨水的棉质衬衫,像块烧红的烙铁在慕容宇肩胛骨上烙下无形的印记。
他半湿的额发黏在苍白的脸上,睫毛垂落的阴影里,深褐色瞳孔突然迸发出锐利的光。
看那边。 沙哑的嗓音裹着雨雾擦过耳畔,发梢随着偏头的动作扫过慕容宇的手腕,潮湿的触感混着薄荷皂香,带来一阵细密的麻痒。
慕容宇顺着对方指的方向望去,远处锈迹斑斑的铁门后,联赛备用射击场 几个褪色的字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金属围栏上缠绕的警戒线早已断裂,被风吹得在荒草间翻飞。
记忆突然翻涌,去年深秋的场景如电影胶片般清晰
—— 欧阳然戴着战术手套拆装狙击枪的利落动作,自己因逆风导致的三次失误,还有最后那人嘴角得逞的笑:
承认技不如人很难? 此刻潮湿的风里,仿佛还残留着硝烟与汗水混杂的味道。
慕容宇的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太阳穴突突跳动着,那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七月的烈阳炙烤着军事训练基地的草地,欧阳然单薄的白色训练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脊背。
少年跪坐在滚烫的碎石子间,军靴边散落着枪械零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修长的手指灵巧翻飞,指节因为用力泛着淡淡的红。
当指尖拂过扳机零件时,慕容宇注意到他虎口处新添的伤口,还渗着血珠,却丝毫没影响动作的利落。
细碎的汗珠顺着欧阳然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在蜜色皮肤上划出晶莹的轨迹,睫毛在枪管上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真像一群即将振翅的蝶。
倒计时的电子音突然尖锐响起,欧阳然指尖猛地加快速度,最后一颗螺丝精准入位。
他直起身子时,后颈被晒得通红,却依然勾起唇角,将组装好的枪塞进慕容宇怀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狡黠:“慕容大少爷,承让。”
那笑容里藏着的锋芒,与此刻病房里苍白脆弱的面容重叠又分离,刺痛了慕容宇的眼睛。
“那是你耍诈。” 他伸手去拽对方的胳膊,却在触到绷带时猛地收力。
欧阳然闷哼一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两人的影子在晨雾里扭成一团,像极了三年前在泥潭里摔打的模样
—— 那时也是这样难分难解,直到训练结束,他才发现对方的手肘为了护着他,在石头上蹭掉好大一块皮,血珠混着泥浆,在迷彩服上洇出深色的花。
“嘘。” 欧阳然突然压低声音,拽着他躲到废弃的了望塔后。
铁皮铁壁的寒意顺着背脊爬上来,冻得人牙齿打颤。
晨雾中出现几个穿着训练服的身影,对讲机里传来王浩咋咋呼呼的声音:“林教官!宇哥和然哥还是联系不上!刚才有人看到李默往靶场方向去了!”
慕容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清晨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橙花香气。
欧阳然指尖轻叩警徽背面的暗纹,玉兰花浮雕在熹微晨光中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像极了三年前他们在物证科第一次相遇时,少年警服上那枚被雨水打湿的徽章。
老规矩,分头行动。 带着笑意的尾音被晨风揉碎,欧阳然转身时带起一阵裹挟着薄荷香的风,刻意撞过来的肩膀让慕容宇踉跄半步。
少年垂落的发梢掠过他泛红的耳尖,发尾沾着的晨露不经意间滴在锁骨凹陷处,凉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要是让我先找到线索 ——
欧阳然倒退着往巷口走,白衬衫被穿堂风鼓起,活像振翅欲飞的蝶,你去年在犯罪现场踩坏的那双限量款,我可要连袜筒都搓出月亮来。
话音未落,巷口的老式挂钟突然敲响,惊起檐角栖息的灰鸽,扑棱棱的翅膀声里,少年的身影已消失在交错的光影中。
等欧阳然的身影消失在雾里,慕容宇才靠在冰冷的塔壁上喘气。
掌心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像块烧红的烙铁。
他摸出那两枚并排的警徽,编号 73 与 74 在晨光中紧紧相依,突然想起昨夜管道里,欧阳然说 “73 和 74 永远是最好的搭档” 时,睫毛上沾着的铁锈粉末
—— 那时这家伙的呼吸喷在他颈窝,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把他烫得差点把录音笔掉进管道缝里。
备用射击场的铁门没上锁,链锁在晨风中晃出叮当的声响,像谁在敲着催命的钟。
慕容宇翻墙而入时,裤脚被铁丝勾出道口子,露出的脚踝上,还留着昨夜被管道毛刺划伤的红痕。
靶场中央的电子屏亮着,滚动播放着考核规则,熟悉的场景让他突然想起入学第一天 ——
欧阳然站在 50 米靶位前,白色训练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像道诱人的沟。
第一枪打偏到 8 环时,这家伙居然冲裁判席比了个鬼脸,舌尖抵着唇角的样子痞气又张扬;
第二枪却精准命中 10 环,枪膛后坐的瞬间,他扬起的下颌线绷得像根弦,阳光在上面流淌,晃得人眼晕。
散场时慕容宇故意撞了他一下,少年回头时眼里的桀骜像团火:“不服?比一场?”
现在想来,那团火从来没熄灭过。
就像此刻,他站在靶场入口,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站在阳光下,眼里的光芒比子弹还要耀眼。
“喂,慕容大少爷,发什么呆?”
欧阳然的声音从弹药库方向传来,带着点戏谑,“再不去集合,林扒皮要让我们跑操场到天黑了。”
他靠在锈迹斑斑的铁门旁,晨光勾勒出挺拔的侧影,不知何时换了身干净的训练服,伤口被新的绷带仔细裹好,领口系得一丝不苟,偏偏有缕碎发不服帖地翘着,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不肯循规蹈矩。
慕容宇走过去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点阳光晒过的皂角香。
“你从哪弄的衣服?”
“器材是偷的。” 欧阳然挑眉,突然拽着他往门后躲,掌心的汗蹭在他手腕上,“有人来了。”
两个巡逻的教官脚步声渐远,少年突然踮起脚,呼吸喷在他耳廓:
“知道弹药库有暗格吗?我妈以前的笔记里记着。”
他的睫毛扫过慕容宇的颈侧,痒得人心里发颤,像有羽毛在挠,“赌五包辣条,里面有好东西。”
弹药库积满灰尘,阳光从破窗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光柱,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里翻滚,像飞舞的金粉。
货架后有块松动的石板,欧阳然掀开时,铁锈色的铁盒滚了出来,锁扣上还挂着串生锈的钥匙 —— 与他警徽上的钥匙孔完美契合,像天生就该在一起。
打开铁盒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泛黄的账本上,赵国安与猛虎帮交易的记录密密麻麻,红笔标注的金额触目惊心,墨迹在岁月里晕开,像一朵朵凝固的血花。
而压在账本下的,是枚带血的警徽,与慕容宇父亲给的那枚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齿轮图案,齿牙交错间,仿佛能听到命运咬合的声响。
“这是我父母留下的证据。” 欧阳然的指尖抚过干涸的血迹,声音发颤,指腹下的布料微微起伏,“他们当年藏在这里,没来得及交给组织。”
他的睫毛上沾着灰尘,晨光里,那滴悬而未落的泪珠像颗碎钻,在颤动的长睫上摇摇欲坠。
慕容宇突然想起父亲在监狱里咳着血说的话:“保护好彼此。”
他伸手按住欧阳然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想给这只逞强的小兽一点温暖,“我们找到真相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集合哨声,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把人从短暂的怔忪中拽回现实。
联赛的最后一项考核开始了。
欧阳然突然笑出声,把铁盒塞进他的战术背囊,拍了拍:“看来得边比赛边抓人了。”
他拽过慕容宇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个枪的形状,指腹的温度烫得人发麻,“赌十包辣条,我比你先找到终点线。”
慕容宇看着他跑向集合点的背影,突然觉得晨雾里的少年像团跳跃的火焰。
黑色训练服勾勒出劲瘦的腰线,跑动时后背的绷带轮廓若隐若现,看得人心里发紧。
他摸了摸怀里的铁盒,冰冷的金属外壳下,仿佛藏着两代人的使命,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远处靶场的枪声密集起来,而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当两人并肩站在考核队伍里时,王浩惊讶地张大了嘴,圆圆的脸上写满担忧:
“宇哥!然哥!你们去哪了?林教官脸都黑了!刚才点名的时候,赵局还问起你们呢!”
他手里的模拟枪差点掉在地上,看到欧阳然胳膊上的绷带,眼睛瞪得更大,“然哥你受伤了?”
林峰教官的目光扫过来,在他们交握又迅速松开的手上顿了顿,嘴角却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
“归队就好。”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考核开始后,注意安全。” 最后四个字说得格外重,像在提醒着什么。
赵国安的身影出现在裁判席上,金边眼镜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他看向慕容宇的眼神带着审视,像鹰隼盯着猎物,却在触及欧阳然时,闪过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最后一项考核 —— 解救人质。” 广播里传出教官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限时一小时,现在开始!”
慕容宇与欧阳然同时冲出起跑线,晨风吹起他们的训练服下摆,像对展开的翅膀。
跑过第一个拐角时,少年突然撞了下他的胳膊:“喂,找到赵国安的罪证后,想怎么庆祝?”
“让你洗一个月袜子。” 慕容宇故意压低声音,尾音拖着懒洋洋的调子,嘴角却不受控地扬起,露出几分得逞的狡黠。
他佯装自然地侧过身,与对方并肩而行时,指节轻叩对方掌心三下,趁人不备将那枚刻着玉兰花的警徽快速塞进对方手心。
温热的金属徽章刚一接触皮肤,两人触电般同时缩回手。
慕容宇耳尖瞬间染上薄红,喉结不自在地滚动了一下,余光瞥见对方耳垂也泛起桃花般的红晕,像是被三月的春风吻过,连颈侧都透出淡淡的绯色。
他连忙别开脸,故意咳嗽两声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却在转身时不小心撞到门框,发出一声闷响。
阳光穿透晨雾,将两个奔跑的身影镀上金边。
靶场的枪声还在继续,而藏在战术背囊里的铁盒,正随着他们的脚步,发出轻微的声响,像在为这场迟到了十年的正义,奏响序曲。
突然,欧阳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障碍物:“那里不对劲。”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只警觉的猎豹,鼻翼微微翕动,捕捉着空气中异样的气息。
慕容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障碍物后面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道闪电。
“小心点。” 慕容宇低声说,握紧了腰间的模拟手枪,指腹摩挲着冰冷的枪身。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那是无数次训练和战斗中形成的默契,无需言语,便知对方心意。
他们默契地分头包抄过去,脚步轻盈得像猫。
靠近障碍物时,慕容宇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像老鼠在啃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冲过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个被打翻的模拟炸弹,引线还在滋滋地冒着火花,像条吐信的蛇。
“不好,是陷阱!” 他大喊一声,转身想提醒欧阳然,却看见欧阳然正被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按在地上,那人的手肘死死抵着他的后颈,动作狠戾。
“放开他!” 慕容宇怒火中烧,举枪对准那人。
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烧,刚才还觉得碍事的训练枪,此刻却恨不得变成真枪实弹。
那人冷笑一声,松开欧阳然,转身就跑,黑色的身影在靶场的掩体间穿梭,速度快得惊人。
欧阳然迅速爬起来,嘴角破了点皮,渗着血珠,眼神却更亮了:“追!”
两人追着黑衣人来到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面阴森森的,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铁锈味,呛得人直咳嗽。
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块打碎的镜子。
黑衣人突然不见了踪影,慕容宇警惕地环顾四周:“他跑哪去了?” 后背的寒毛根根竖起,直觉告诉他,这里不对劲。
欧阳然指了指天花板:“上面。”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喘息。
慕容宇抬头一看,只见黑衣人正顺着横梁逃跑,动作灵活得像只猴子。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跃起,抓住横梁追了上去。
金属横梁在两人的体重下发出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断裂。
在横梁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黑衣人时不时回头放冷枪,模拟子弹打在金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敲着死亡的鼓点。
慕容宇灵活地躲避着,突然纵身一跃,一脚踹在黑衣人的背上。
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带着这些天所有的紧张、愤怒和担忧。
黑衣人惨叫一声,从横梁上摔了下去,正好落在一堆麻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金属横梁在靴底摩擦声中震颤,慕容宇和林晓薇如猎豹般轻盈落地。
尘埃尚未散尽,两人已钳制住黑衣人的双臂。
慕容宇指尖触到对方粗糙的面罩边缘时,突然感受到某种熟悉的纹路 —— 那是警校制服特有的暗纹织法。
随着布料撕裂的脆响,惨白的月光骤然照亮面罩下扭曲的面孔。
警校校徽别在领口微微歪斜,金属表面刮擦出数道裂痕,如同李默此刻狰狞的表情。
他脖颈青筋暴起,嘴角还沾着未干涸的血渍,往日憨厚的面容被疯狂彻底吞噬。
是你! 慕容宇的瞳孔剧烈收缩,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
记忆中那个总在图书馆角落做笔记的身影,与眼前浑身散发着血腥气的男人重叠又撕裂。
他扯住李默的衣领狠狠摇晃,警徽撞在锁骨发出刺耳的叮当声,为什么要帮赵国安?他到底给了你什么?
李默突然爆发出癫狂的笑声,唾液混着血丝喷在慕容宇脸上:给我?他给了我你们永远不懂的东西! 他剧烈喘息着,眼中燃烧着扭曲的火焰,那些荣誉、勋章,不过是虚伪的遮羞布!只有赵局长... 只有他能让我真正掌握力量!
林晓薇按住慕容宇颤抖的手腕,目光如炬地盯着李默颈后新烙的刺青 —— 那是国安集团特有的蛇形图腾,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
李默冷笑一声,嘴角的伤口渗出血来,看着狰狞又可怜:“帮他?我是在帮我自己。
你们以为找到账本就能扳倒他吗?太天真了。”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引爆器,手指紧紧按在按钮上,眼神疯狂,“这个仓库里装满了炸药,只要我按下按钮,我们就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过!”
欧阳然眼神一凛,突然扑过去抢夺引爆器。
两人扭打在一起,李默虽然平时看起来文弱,此刻却像疯了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反抗。
慕容宇趁机一脚踹在李默的肚子上,这一脚又快又狠。
李默吃痛,松开了引爆器,欧阳然一把抢过来,扔给慕容宇,动作行云流水,像演练过无数次。
慕容宇迅速拆掉引爆器,零件散落一地,他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李默瘫在地上,绝望地看着他们:“你们赢了…… 可是赵国安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像只斗败的狗。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被推开,林峰教官带着警察走了进来,阳光随着他们的身影涌进来,驱散了些许阴暗。
“李默,你涉嫌协助犯罪,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教官的声音严肃而有力,看着李默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慕容宇和欧阳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释然,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们走到仓库角落,打开那个铁盒,再次确认里面的证据。
阳光透过仓库的破窗照进来,落在账本和警徽上,仿佛在见证着正义的到来,那些泛黄的纸页和冰冷的金属,此刻却像有了生命。
“走吧,” 慕容宇拍了拍欧阳然的肩膀,指尖传来对方温热的体温,“我们该回去参加考核了。” 他突然想起刚才的赌约,嘴角勾起一抹笑。
欧阳然笑了笑,眼里的光芒比阳光还要耀眼:“好啊,看看谁能拿第一。” 他故意挺了挺胸,露出的锁骨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两人并肩走出仓库,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耀眼,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和寒冷。
他们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他们,赵国安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势力,真相的道路或许还很漫长。
但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搭档,是彼此生命里最温暖的光,是 73 和 74,是命中注定要并肩同行的人。
“喂,” 欧阳然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狡黠,“刚才在横梁上,你踹李默那一脚,够狠的啊。”
“彼此彼此。” 慕容宇挑眉,“抢引爆器的时候,你那动作,跟饿狼扑食似的。”
“总比某人,看到我被按住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强。” 欧阳然凑近他,压低声音,“说吧,是不是担心我?”
慕容宇的脸瞬间有点发烫,别过脸:“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拖我后腿。”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哦?是吗?” 欧阳然笑得更欢了,“那刚才把警徽塞给我的时候,手抖什么?”
“我那是……” 慕容宇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了,不逗你了。” 欧阳然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心情大好,“赶紧走吧,不然真要被林扒皮罚跑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靶场走去,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远处传来其他学员的欢呼声和枪声,那是属于青春和梦想的声音,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
在他们身后,仓库的阴影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枚小小的芯片闪着微弱的光,那是李默在混乱中掉落的,里面或许藏着更大的秘密,只是此刻,无人察觉。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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