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跨种族盟约
黄金王座附属殿宇的尘埃尚未落定，林恩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急促的蜂鸣。他按下接听键，基里曼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前线特有的沙哑与紧迫：“林恩，泰拉情况如何？我刚收到瓦尔多的简报，‘腐朽之手’的阴谋已被粉碎？”
“暂时是的，大人。”林恩扶着墙壁站起身，信标在掌心残留着微弱的灼热感，“我们毁掉了纳垢的瘟疫使者和能源核心的隐患，但凯隆的遭遇证明，混沌可能还在通过隐蔽手段渗透禁军——我怀疑不止‘腐朽之手’一个组织在泰拉活动。”
通讯器那头沉默片刻，随即传来基里曼沉重的叹息：“我这边的情况更糟。阿巴顿的黑色舰队突然改变航向，放弃进攻马库拉格，转而朝着灵族方舟世界‘伊扬登’进发。伊芙蕾妮刚才发来紧急通讯，说方舟世界的星语者侦测到舰队中携带了‘克隆荷鲁斯’的信号——阿巴顿想借伊扬登的毁灭，向全银河宣告‘荷鲁斯正统’。”
林恩心中一沉，转头看向身旁的伊芙蕾妮。她显然也收到了消息，银白的发丝下，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伊扬登的防御主力都在协助帝国抵御虫潮，现在根本无力对抗黑色舰队。如果阿巴顿得逞，不仅灵族会失去最后一个完整的方舟世界，那些被他俘虏的灵族平民，还会成为纳垢瘟疫的‘培养皿’。”
“我们不能坐视不管。”瓦尔多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刚结束与禁军指挥部的通讯，铠甲上还沾着刚才战斗的黑色污渍，“但泰拉的防御不能抽空——我最多只能抽调三个禁军小队，再加上基里曼留下的一个极限战士连。这点兵力，连黑色舰队的先锋都挡不住。”
殿宇内陷入沉默，只有殿外星炬的光芒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恩摩挲着掌心的信标，突然想起暗影先知刚才悄悄塞给他的一块水晶——那是丑角剧团的“星语信标”，据说能直接联系到冰星假面剧团的大化身。
“或许，我们可以寻求更多盟友。”林恩举起水晶，水晶在信标光芒的映照下，浮现出细密的灵族符文，“暗影先知说，笑神早已预见阿巴顿的动向，丑角剧团在伊扬登附近的网道节点部署了‘迷雾舰队’。如果我们能联合死神军、丑角，再加上……”他顿了顿，看向伊芙蕾妮，“或许可以请塔拉辛出手。”
“死灵？”瓦尔多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抗拒，“那些金属怪物连人类都视为‘待清理的有机物’，怎么可能帮我们对抗混沌？”
“塔拉辛不同。”林恩回忆起上次与死灵霸主的交易，“他痴迷于‘宇宙变量’，而克隆荷鲁斯和阿巴顿的野心，显然破坏了他‘收藏宇宙奇观’的计划。我可以用‘费鲁斯的金手碎片’作为筹码——他之前一直想研究钢铁之手原体的抗混沌基因。”
伊芙蕾妮点头附和：“而且伊扬登的地下，藏着古圣留下的‘次元锚’技术，那是塔拉辛觊觎了几个世纪的‘藏品’。只要我们承诺战后允许他研究次元锚，他肯定会动心。”
瓦尔多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爆弹枪。作为泰拉的守护者，他从未想过要与异形结盟，但眼前的局势容不得他固执——阿巴顿的黑色舰队一旦摧毁伊扬登，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泰拉。
“我可以同意与丑角和死神军合作，但死灵必须由你负责约束，林恩。”瓦尔多最终妥协，语气依旧严肃，“如果那些金属怪物敢在战场上倒戈，禁军会第一时间将它们和你一起列为清除目标。”
林恩点头，立刻激活星语信标。水晶发出一阵尖锐的灵能波动，片刻后，暗影先知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殿宇中央。全息投影中的丑角穿着黑白相间的戏服，脸上的面具裂开一道笑容：“聪明的人类，你终于想通了。大化身已经率领迷雾舰队出发，网道节点坐标我会发给你。但要记住，笑神的‘帮助’从不免费——战后，你需要净化被混沌污染的‘悲恸之门’，那是灵族通往黑图书馆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答应你。”林恩毫不犹豫地回答。
挂断与丑角的通讯，林恩立刻联系塔拉辛。死灵霸主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殿宇的阴影中，金属头颅上的红光闪烁不定：“人类小家伙，你又有什么‘稀有藏品’要和我交易？”
“比藏品更有趣的‘合作’。”林恩举起一块从费鲁斯金手上取下的碎片，碎片在信标光芒下，泛着抗混沌的金色光泽，“阿巴顿要毁掉伊扬登，那里有你想要的次元锚技术。我们可以联手阻止他——战后，你得到次元锚的研究权，我给你金手碎片。”
塔拉辛的红光闪烁了几下，似乎在计算利弊。片刻后，他发出一阵金属摩擦般的笑声：“有趣的提议。我的‘静寂舰队’会在十二个标准时内抵达伊扬登外围。但记住，人类，如果你敢欺骗我，我会把你的‘系统’拆下来，作为我‘混沌变量’收藏的一部分。”
通讯挂断，殿宇内的气氛终于缓和。瓦尔多看着林恩，眼神中多了几分认可：“现在，我们需要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伊芙蕾妮，你立刻返回死神军旗舰，协调方舟世界的防御力量；我会亲自率领禁军小队，通过网道赶赴伊扬登；林恩，你负责联系丑角和塔拉辛，确定联军的汇合时间和战场部署。”
众人分头行动，林恩最后一个离开殿宇。他站在殿门口，抬头望向天空——星炬的光芒比刚才更加明亮，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硬仗注入力量。但他知道，这场战斗的风险远超以往：联军中既有视人类为“临时盟友”的灵族，也有随时可能反水的死灵，还有隐藏在暗处、不知真正目的的笑神。
就在林恩准备转身离开时，掌心的信标突然发烫，帝皇碎片的意识碎片再次涌入他的脑海。这一次，没有以往的痛苦和咆哮，只有一段模糊的画面——黄金王座上的帝皇睁开眼睛，星炬的光芒从他的眼中溢出，化作一道金色的桥梁，连接着泰拉、伊扬登，还有遥远的恐惧之眼深处。
画面消散，林恩的额头渗出冷汗。他不知道这段幻象意味着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场发生在伊扬登的战斗，绝不仅仅是阻止阿巴顿那么简单。它可能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开端，一场足以改变整个银河系命运的风暴。
林恩握紧信标，转身朝着禁军的传送室走去。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走下去——为了基里曼的信任，为了瓦尔多的妥协，更为了信标中那一点点永不熄灭的、属于人类的希望之光。
星炬的光芒洒在他的身后，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在黑暗的宇宙中，为这场跨种族的盟约，埋下了一道微弱却坚定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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