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北的枪炮声如雷鸣般滚过上海滩,但在法租界的百乐门,却呈现着诡异的繁华。
水晶吊灯依旧流光溢彩,舞池中男女相拥,仿佛战争只是远方的背景音。
小蝴蝶穿着猩红旗袍,慵懒地靠在吧台边。
她指尖的烟卷燃着,目光却锐利地扫视全场。
今晚的客人格外复杂:日本商人、欧美侨民、南京政要,甚至有几个面孔凶悍的陌生华人。
“注意三号桌。”她低声对调酒师说——那是青帮暗号。
调酒师微微点头,手中雪克壶有节奏地摇晃三下,整个大厅的服务生顿时警觉。
二楼VIp包厢,张宗兴透过单向玻璃观察着一切。
他脸色苍白,旧伤未愈,但眼神如鹰。
“查到那伙华人底细了吗?”他问雷彪。
“像是两广口音,但不是十九路军的人。”雷彪皱眉,
“腰间鼓囊,都带着家伙。”
突然,乐队奏起《夜来香》。
舞池灯光转暗的瞬间,异变陡生!
三号桌的日本商人突然掀桌!从桌底抽出冲锋枪!
几乎同时,那伙陌生华人也亮出武器——但不是对着日本人,而是对准了宾客!
“所有人趴下!”小蝴蝶尖声厉喝,同时甩出酒瓶砸灭主灯!
大厅瞬间漆黑!枪火如毒蛇吐信!
“保护兴爷!”雷彪拔枪还击,却被流弹击中肩膀!
小蝴蝶在黑暗中如猫般灵巧,高跟鞋精准踢中一个枪手腕部!夺枪!点射!两个敌人应声倒地!
“是专业杀手!”她滚到张宗兴身边,“冲您来的!”
二楼包厢,张宗兴冷静异常:“不是日本人。枪法太差,像是...”
“军统的作风。”一个声音从暗门传来。杜月笙握着烟斗现身,“戴笠的人混进来了。”
楼下枪战愈烈。
日本商人显然也懵了——他们原计划是制造混乱绑架欧美侨民嫁祸中国,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
三方混战!宾客哭喊奔逃,玻璃破碎,血染红地毯!
小蝴蝶突然发现异常:那几个“日本商人”撤退时很有章法,根本不理会同伴伤亡——完全是军人作风!
“是日本特务假扮的!”她厉声警告,“别让他们抓人质!”
但为时已晚。一个金发女郎已被挟持,枪顶太阳穴!
“放下武器!否则杀了她!”假日商吼着生硬中文。
千钧一发之际,乐队突然奏起《友谊地久天长》!这是预设的紧急信号!
所有水晶吊灯同时坠落!轰然砸向歹徒!原来灯里早装了炸药!
趁此混乱,小蝴蝶飞扑救人!子弹擦过她鬓角,带飞一缕青丝!
“找死!”假日商调转枪口,却突然僵住——眉心多了个血洞。
二楼包厢,张宗兴放下狙击步枪,枪口余烟袅袅。
残余敌人被迅速清理。但清点尸体时,发现那伙“两广杀手”全部服毒自尽。
“死士。”杜月笙检查尸体,“指甲缝藏氰化物,是专业特务。”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一个假日商内衣里发现密令:“制造事端,诱欧美干预。”
张宗兴冷笑:“日本人想重演济南惨案。”他忽然剧烈咳嗽,血迹染红手帕。
“兴爷!”众人惊呼。
“无碍。”他摆手,“清理现场。死的拖去码头喂鱼,伤的送杜爷医院。”
小蝴蝶突然拽住他衣角:“您流血了...”
“皮肉伤。”张宗兴难得柔和,“你今天很勇敢。”
她眼眶突然红了:“玫瑰姐教我的...她说乱世里,女人也得有枪。”
与此同时,闸北前线
赵镇藩带着残部死守断壁残垣。日军发动了第十次冲锋。
“连长!没子弹了!”士兵嘶吼。
“上刺刀!”赵镇藩吐出嘴里的血沫,“东北汉子,死也得站着死!”
惨烈的白刃战!一个十七岁小兵被刺穿腹部,却死死抱住敌人滚下废墟!
“崽子!”赵镇藩目眦欲裂,一刀劈翻日军少尉!
突然,空中传来奇异呼啸!不是炮弹,而是...风筝?
无数风筝从租界方向飘来,下面吊着小包!打开全是子弹和绷带!
“上海老乡送粮饷来了!”士兵欢呼泪涌。
原来这是杜月笙想出的妙计:用风筝越界运送物资!
日军指挥官气急败坏:“用火焰喷射器!烧掉风筝!”
但火焰反而引燃了废墟中的煤气管!轰隆巨响!日军进攻队形被炸得人仰马翻!
日本领事馆
土肥原贤二摔碎茶杯:“废物!连个舞厅都拿不下!”
山口隆一颤抖汇报:“支那人早有准备...而且,似乎还有第三方...”
“军统?”土肥原眯起眼,“有意思。看来中国人自己也在狗咬狗。”
他下令:“暂停行动。让他们内斗去。”
百乐门地窖
张宗兴正在处理伤口,戴笠的特使突然到访。
“张探长受惊了。”特使皮笑肉不笑,“委座很是关切。”
“戴局长费心。”张宗兴冷淡道,“替我转告:上海滩的事,上海人自己解决。”
特使走后,杜月笙从屏风后转出:“军统果然参与其中。”
“不止。”张宗兴展开密信,“你看这个——”
信是张学良密送:南京方面怀疑杜月笙通日,准备秘密清除!
“好个一石二鸟!”杜月笙怒极反笑,“借日本人的刀杀我们!”
突然,电话急响。雷彪接听后脸色大变:“兴爷!闸北弟兄说...说看到少帅的专机被击落!”
张宗兴猛地站起,又因剧痛踉跄:“不可能!六哥应该在北平...”
“是运输机!涂着东北军标志!”
张宗兴血色尽褪——那架飞机上,装的是上海最急需的药品!
他红着眼睛抓起电话:“接杜爷机场!我要所有能飞的飞机!现在!”
窗外,夜上海依旧灯火璀璨。但在这片璀璨之下,多少生命正在消逝,多少阴谋正在滋长。
小蝴蝶默默为他披上外衣:“兴爷,我跟你去。”
“太危险。”
“玫瑰姐说过,”她眼神坚定,“黄浦江的水,迟早要用血染红的。”
远处,又一轮炮火撕裂夜空。
这座东方巴黎,正在成为真正的血肉熔炉。
而百乐门的霓虹,依旧不知疲倦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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