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北的炮声震得法租界的玻璃窗嗡嗡作响。
百乐门舞厅早已歇业,此刻成了临时指挥所和救护站。
白玫瑰褪去旗袍,换上护士服,正为伤员清洗伤口。
一个东北军小战士不过十六七岁,断腿处白骨森森,却咬牙不哭出声。
“疼就喊出来。”白玫瑰轻声道。
小战士摇头:“少帅说...东北汉子...不叫疼...”
白玫瑰手一颤,纱布掉在地上。她想起远在奉天的家人,眼泪终于落下。
杜公馆密室
杜月笙看着战报,面色阴沉。心腹低声汇报:
“爷,咱们折了三十七个弟兄。黄振亿那派的人趁机抢地盘,还...还和日本人搭上线了。”
“清理门户。”杜月笙冷冷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当夜,黄浦江浮起十几具尸体,都是帮内叛徒。江湖传言:杜先生用血洗清了门户。
但更残酷的是市井巷战。
青帮弟子熟悉每一条弄堂,他们用菜刀、斧头、甚至石灰粉与日军搏杀。
一个外号“刀疤李”的头目,带人用煤油瓶烧毁两辆日军坦克,自己也被炸得尸骨无存。
霞飞路市集
物价飞涨,米价翻了三倍。
老板娘阿庆嫂一边骂“杀千刀的小东洋”,一边偷偷往米里掺锯末。
“作孽啊!”老顾客抱怨,“这米咋吃?”
阿庆嫂瞪眼:“不吃饿死!闸北逃过来多少人?能有的吃就不错了!”
突然,空中传来飞机轰鸣!人们惊慌四散!
但飞机撒下的不是炸弹,是传单——日本人的劝降书。
一个戴眼镜的先生捡起传单,冷笑撕碎:“痴心妄想!”
他是小学教师,白天教书,晚上帮义勇军运物资。
苏州河畔
难民如潮水般涌向租界。巡捕拉铁丝网阻拦,与人群发生冲突。
一个母亲高举婴儿:“行行好!让孩子进去吧!”
巡捕犹豫间,突然枪声大作!日军追来了!
混乱中,青帮弟子突然出现,用身体组成人墙:“快过河!我们顶着!”
他们很多人的家人也在难民中。
对岸租界里,富商们开着派对。
“战时慈善舞会”上,名流们捐钱捐物,转眼又搂着舞女跳狐步舞。
“张宗兴真是英雄!”一个银行家举杯,“我捐五千大洋!”
但没人知道,他同时也在和日本商社做买卖。
四行仓库
东北军炮兵连长赵镇藩发现个怪事:
每天夜里,苏州河都会漂来一堆西瓜。捞上来一看,里面是弹药和药品。
后来才知道,是青帮控制的瓜农在运送。他们用这种方式突破封锁。
更神奇的是,一天清早,仓库门口堆满热乎的生煎包——杜月笙让旗下所有酒楼昼夜赶制,犒劳守军。
百乐门地窖
张宗兴咳着血,看各地战报。雷彪心疼:“兴爷,您歇会儿吧!”
“歇?”张宗兴苦笑,“日本人可不会歇。”
他突然问:“百姓伤亡如何?”
“惨...”雷彪低头,“特别是杨树浦那边,整条街都没了...”
张宗兴闭眼。历史书上冰冷的数字,此刻变成血肉模糊的现实。
“通知杜爷,开通所有烟馆赌场收容难民。”
“这...那些地方...”
“非常时期,活命要紧!”
于是上海出现奇观: 鸦片馆里睡满妇孺,赌场变成临时医院,舞女当起护士。
日本领事馆
山口隆一暴怒:“为什么推进这么慢?”
下属颤抖:“支那人的抵抗超乎想象...特别是黑帮,完全不要命!”
“那就更狠地打!”山口摔碎茶杯,“用燃烧弹!烧光闸北!”
深夜,闸北火海
大火映红半边天。阿庆嫂的米店早已化成灰烬,她呆呆坐在废墟上,怀里抱着仅剩的半袋米。
一个青帮弟子踉跄跑来:“阿庆嫂!快走!鬼子来了!”
“走?去哪?”阿庆嫂喃喃,“我家三代都在这里...”
弟子急了,背起她就跑!身后,日军坦克碾过废墟。
外白渡桥
难民潮中,白玫瑰发现个熟悉身影——竟是百乐门的舞女“小蝴蝶”,正吃力地拖着瘸腿老母。
“玫瑰姐!”小蝴蝶哭喊,“妈中弹了!”
白玫瑰二话不说,帮她把老人抬上救护车。
突然,飞机俯冲扫射!人群一片惨嚎!
白玫瑰下意识扑倒小蝴蝶,自己肩头一热,中弹了。
“玫瑰姐!”
“没事...”白玫瑰强笑,“比起闸北的弟兄...这算什么...”
杜公馆
杜月笙接到急电:日军准备轰炸南市难民区!
“妈的!”他罕见爆粗,“告诉法国人,要是拦不住,我就炸了日租界的煤气总管道!”
这不是虚张声势。
很快,法租界巡捕车全体出动,在边界线拉出人墙。奇迹般,日机真的绕道了。
后来才知道,杜月笙真派人埋了炸药。日本人收到消息,不敢赌。
百乐门天台
张宗兴用望远镜看到,四行仓库上升起一面破烂却鲜艳的国旗。
“谁升的旗?”
“是个女学生。”雷彪哽咽,“她冒死游过苏州河送的旗...”
张宗兴想起历史上那个着名的“献旗女童军”,不禁热泪盈眶。
这一刻,黑帮大佬、舞女、学生、商人、难民...所有上海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守护着这座城。
炮声依旧隆隆,但希望的火种,已在废墟中悄然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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