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丝迟滞!
林晏腰腹发力,如同泥鳅般贴地滑出,不是后退,而是向前!直接滚入了病床之下那阵法光芒暂时未能完全覆盖的、最危险的死角!
无数金色光链扑空,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交织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能量逸散,烫焦了地毯,发出难闻的焦糊味。
坐在床边的女人发出一声轻咦,似乎对林晏这出乎意料的反应和精准的判断略感惊讶,但依旧稳坐钓鱼台,甚至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她只是微微偏头,像是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表演。
床底空间逼仄,灰尘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阵法那冰冷的金属能量气息,令人窒息。
林晏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刚才只要慢零点一秒,他现在就已经被那些光链捆成粽子了。
这女人到底是谁?苏婉的母亲?苏家的主事人?她显然知道不少内情,并且毫不介意用这种凌厉的手段来他。
不能被困在这里!
他的目光飞快扫过床底。阵法的光芒从上方透下,能看到地板光滑如镜,没有任何缝隙可供利用。
他的手指摸到裤袋里那枚被镇煞符暂时压制的玉锁,冰冷依旧,但那股怨毒似乎被外间更大的阵法力量所刺激,又开始隐隐躁动。
有了!
一个冒险的念头闪过。
他猛的从床底另一侧翻滚而出,身形暴露的瞬间,那些盘旋的光链再次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至!
但这一次,林晏没有躲。他反而迎着那些光链,将手中那枚贴着血色镇煞符的玉锁,狠狠朝着端坐不动的女人面门掷去!
还给你苏家的东西!
他大吼一声。
这一下变故陡生!
那女人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显然没料到林晏会把这明显是罪魁祸首的邪物直接扔向她!她可以无视林晏,但不能无视这凝聚了庞杂怨气的古曼童本体!
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后仰,一直放在膝上的手猛的抬起,似乎想要格挡或者接住那玉锁。
就在她心神被玉锁吸引的电光石火之间。
林晏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她,也不是玉锁!
他的身体借着掷出玉锁的力道再次矮身滑,指尖不知何时又夹住了一张符箓,颜色深褐,材质并非黄纸,而是某种兽皮,上面用银粉勾勒着扭曲的符文——最后一张爷爷留下的、真正压箱底的影遁符!
他低喝一声,体内那点微薄的阳气毫无保留的注入符中。
兽符无火自燃,瞬间化作一团浓得化不开的漆黑阴影,如同活物般将林晏彻底吞噬!
下一秒,金色光链呼啸而至,却只穿透了那团骤然爆开又急速收缩的阴影,扑了个空!而林晏的身影,竟然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病房靠近卫生间的那面墙壁阴影处,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林晏一个踉跄从里面跌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强行催动远超自身能力的遁符,反噬极大。
但他成功了!
他根本不敢回头看那女人是否接住了玉锁,或者那阵法又如何反应。
跌出来的瞬间,他单手撑地,毫不停留的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猛冲过去!
之前潜入时他就注意到,这VIp病房的卫生间极其宽敞,并且有一扇通往外部通风管道检修口的百叶窗!那是所有精密建筑都无法避免的薄弱点!
他合身撞开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目光瞬间锁定天花板上那个足够一人通过的金属百叶窗。
身后,卧室里传来那个女人冰冷彻骨、终于带上了一丝怒意的声音:拦住他!
门外走廊响起急促沉重的脚步声,那两名保镖显然已经接到指令,正在破门而入!
来不及了!
林晏脚踏马桶盖,纵身一跃,手指精准的抠住百叶窗的缝隙,用力一拉!
哐啷!
整个百叶窗框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灰尘簌簌落下。
他手脚并用,如同受惊的野猫,瞬间钻入了那黑暗狭窄的通风管道之中!
就在他身体完全没入管道的那一刻,卫生间的门被猛的撞开,两名黑衣保镖冲了进来,手中的非致命性武器闪烁着电弧光芒,却只看到黑洞洞的通风口和仍在晃动的百叶窗框。
管道内一片漆黑,弥漫着灰尘和金属的冰冷气味。
林晏不顾一切的向前爬去,身后传来保镖试图钻入的沉闷声响以及那个女人冰冷命令通过扩音器传来的模糊回音:
封锁所有出口!他跑不远!
肺部火辣辣的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子味。
影遁符的反噬和强行催动铜钱、抛出玉锁的消耗,几乎抽空了他。但他不敢停,只能凭借进来时记下的方向感,在错综复杂的管道网络里拼命向前。
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身后的声音彻底消失,只剩下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和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
他终于力竭,瘫倒在冰冷的管道壁上,汗水早已浸透衣背,冷得他牙齿打颤。
暂时……安全了。
他靠在管壁上,艰难的抬起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眼前阵阵发黑。
那个女人……苏家……
他们不仅知道小鬼的存在,甚至在用某种匪夷所思的技术试图控制和转化那股怨气!他们不是在解决问题,而是在利用它!那玉锁上的祖父符纹,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而自己,似乎彻底搅进了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
他摸出那部老旧的诺基亚,屏幕的光在绝对的黑暗中刺得他眼睛生疼。没有信号。
但之前收到的那条短信,那四个字,此刻无比清晰的烙印在脑海里。
「小心寿衣。」
发信人……会不会和病房里那个女人有关?还是另一股势力?
通风管道深处,传来极其轻微的、仿佛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林晏猛的屏住呼吸,全身肌肉再次绷紧,警惕的望向无尽的黑暗深处。
那声音很轻,很慢,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
一下,又一下。
像是有人,穿着一件厚重的、浆洗过的寿衣,在黑暗中,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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