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锋紧贴着姜岁晚的后腰,她甚至能感觉到金属透过衣料传来的寒意。三个蒙面人呈三角形将她围在中间,堵死了所有退路。
“谁派你来的?”身后的男子声音低沉。
姜岁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信号烟已经用完,苏培盛的接应迟迟未到,她必须靠自己争取时间。
“我说了,是福晋的人。”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左侧的蒙面人嗤笑一声:“福晋的人我们都认得,你分明是假冒的。”
右侧那人已经不耐烦:“别跟她废话,直接解决了干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岁晚突然瞪大眼睛,指着左侧树林惊呼:“有弓箭手!”
三人本能地转头望去,姜岁晚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猛地将最后一根信号烟砸向地面。浓烟瞬间弥漫开来,呛得几人连连咳嗽。
“抓住她!”蒙面人怒吼。
姜岁晚在浓烟中灵活闪躲,凭着记忆往接应点方向冲去。可刚跑出几步,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胳膊。
“还想跑?”蒙面人狞笑着举起刀。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时,几道黑影从天而降。苏培盛带着暗卫及时赶到,瞬间与蒙面人缠斗在一起。
“格格快走!”苏培盛一边抵挡攻击,一边喊道。
姜岁晚正要撤离,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蒙面人颈后的刺青——那是一条盘绕的蛇形图案,与她在年羹尧亲卫身上见过的标记一模一样。
暗卫首领护在她身前:“请随属下来。”
混战中,姜岁晚注意到这些蒙面人使用的兵器颇为特殊。刀柄处暗藏机关,轻轻一按就能弹出倒钩。这种设计她在年羹尧的亲卫营见过,是专门为水上作战打造的。
“留活口!”苏培盛高喊。
可蒙面人显然训练有素,见势不妙立即后撤。其中一人吹响口哨,林中突然冲出更多同伙。
暗卫们迅速收缩阵型,将姜岁晚护在中央。苏培盛与她背靠背站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这些人都是年羹尧的亲卫。”姜岁晚低声道。
苏培盛脸色凝重:“看来年大将军是铁了心要灭口。”
新来的蒙面人装备更加精良,每人手中都握着那种特制的兵器。暗卫们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这种古怪兵器一时也难以适应。
姜岁晚仔细观察着战局,突然发现一个破绽:“他们的兵器怕水!”
苏培盛立即会意,下令暗卫改变战术。几人故意将蒙面人引向旁边的溪流,果然那些兵器一沾水就变得笨重起来。
趁此机会,暗卫们发起反击。姜岁晚躲在树后,紧张地关注着战况。
就在这时,一个蒙面人突破重围,直扑她而来。姜岁晚急忙后退,脚下却被树根绊倒。
眼看刀锋将至,暗卫首领及时赶到,一剑挑开对方的兵器。两人激烈交手,姜岁晚注意到暗卫首领的剑法似乎刻意避开了对方的要害。
“要留活口!”她提醒道。
暗卫首领闻言改变策略,专攻对方下盘。几个回合后,终于制服了那名蒙面人。
可就在他们要擒获对方时,那人突然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囊,顷刻间便没了气息。
其他蒙面人见状纷纷效仿,转眼间就倒下一片。
苏培盛上前检查,摇头道:“都服毒自尽了。”
姜岁晚走到一具尸体旁,仔细查看他颈后的刺青。这次她看得更清楚,蛇形图案的尾部有一个细微的缺口,这正是年羹尧亲卫的标志性特征。
“看来年羹尧与私盐案脱不了干系。”她沉声道。
苏培盛示意暗卫清理现场:“此事必须立即禀报四爷。”
回王府的路上,姜岁晚一直在思考整件事的关联。福晋与年羹尧是表亲,利用云水庵作为私盐中转站,现在年羹尧又派人灭口……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
刚到王府后门,就见胤禛已经等在那里。他面色阴沉,目光在姜岁晚身上扫过,确认她无恙后才稍稍缓和。
“进去说。”他简短道。
书房内,姜岁晚将今晚的经历详细禀报,特别提到了蛇形刺青和特制兵器。
胤禛听完沉默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密报:“年羹尧最近在江南大肆收购盐引,看来是准备垄断盐业。”
姜岁晚恍然大悟:“所以他与漕帮勾结,是想控制整个盐运渠道?”
“不止如此。”胤禛走到地图前,“私盐利润巨大,他需要这笔钱来养兵。”
苏培盛插话道:“可福晋为何要参与其中?她毕竟是王府正室。”
胤禛眼神复杂:“福晋的娘家与年家是世交,这些年一直暗中往来。只是没想到她会牵扯这么深。”
姜岁晚想起那对翡翠耳坠:“福晋今日戴的耳坠,应该就是用私盐利润购置的。”
“证据确凿,但还不能打草惊蛇。”胤禛沉吟道,“年羹尧在朝中势力庞大,必须从长计议。”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福晋求见。”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胤禛示意姜岁晚和苏培盛退到屏风后,这才扬声道:“进来。”
福晋端着茶盏走进来,神色如常:“听闻爷还在书房,妾身特地煮了参茶。”
胤禛接过茶盏,状似随意地问道:“今日去云水庵上香,可还顺利?”
福晋笑容不变:“一切顺利,只是庵中最近香客众多,略显嘈杂。”
“哦?”胤禛抿了口茶,“都遇到哪些香客了?”
“都是些寻常百姓。”福晋答道,“倒是年妹妹前日也去了,说是为兄长祈福。”
姜岁晚在屏风后暗自吃惊。年氏也去了云水庵?这倒是出乎意料。
胤禛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年氏去云水庵做什么?”
“说是年大将军即将出征,特地去求个平安符。”福晋语气自然。
又闲聊几句后,福晋便告退了。
等她离开,姜岁晚从屏风后走出:“年氏突然去云水庵,恐怕没那么简单。”
胤禛点头:“看来年家兄妹是在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苏培盛提议:“要不要派人盯着年侧福晋?”
“不必。”胤禛摆手,“既然他们想在云水庵做文章,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他看向姜岁晚:“明日你再去一趟云水庵。”
姜岁晚诧异:“还去?”
“年氏既然去了,必定有所图谋。”胤禛目光深邃,“你去查查她到底做了什么。”
次日清晨,姜岁晚再次来到云水庵。这次她扮作普通香客,在庵中慢慢游览。
走到后殿时,她果然看见了年氏。年氏正与师太在偏殿交谈,两人神色严肃。
姜岁晚悄悄靠近,躲在廊柱后偷听。
“……务必在今晚之前准备好。”年氏的声音传来。
师太显得有些为难:“时间太紧,恐怕来不及。”
年氏塞给她一个荷包:“这是加急的费用。”
姜岁晚注意到那个荷包的样式很特别,上面绣着精致的蛇形图案——与昨晚那些蒙面人颈后的刺青如出一辙。
等年氏离开后,姜岁晚假装迷路,向一个小尼姑打听偏殿的用途。
小尼姑天真地回答:“那是师太接待贵客的地方。昨日年侧福晋来捐了一大笔香油钱,说是要重修偏殿呢。”
姜岁晚心中起疑。年氏突然要重修偏殿,这其中必定有诈。
她趁人不备溜进偏殿,仔细检查每个角落。在佛像后的暗格里,她发现了几封密信。
信上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年羹尧不仅勾结漕帮走私私盐,还在暗中囤积兵器,似乎有所图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姜岁晚急忙将信件放回原处,闪身躲到帷幕后。
进来的是师太和两个陌生男子。师太压低声音:“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一个男子回道:“全部到位,只等信号。”
“年大将军有令,务必在子时前完成部署。”
姜岁晚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渐渐明朗。原来年羹尧是要在今晚有所行动。
等他们离开后,姜岁晚立即赶回王府。她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胤禛。
书房里,胤禛听完她的禀报,脸色愈发凝重。
“看来年羹尧是等不及了。”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
姜岁晚担忧道:“爷打算如何应对?”
胤禛转身,目光坚定:“既然他们选择在今晚行动,那我们就陪他们演完这出戏。”
他召来苏培盛,低声吩咐了几句。苏培盛领命而去。
“今晚你留在府中。”胤禛对姜岁晚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门。”
姜岁晚却摇头:“妾身想去云水庵。”
“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妾身才更要去。”姜岁晚坚持道,“只有妾身认得那些暗记和信号。”
胤禛凝视她片刻,终于让步:“让苏培盛带一队暗卫随行。”
夜幕降临,姜岁晚再次来到云水庵。这次她藏在庵后的竹林中,静静观察着庵中的动静。
子时将近,庵中突然亮起数盏灯笼。年氏在师太的陪同下走出偏殿,手中捧着一个木盒。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人马举着火把,正向云水庵疾驰而来。
年氏面露喜色,急忙迎上前去。
姜岁晚屏住呼吸,知道关键时刻即将到来。她悄悄握紧了袖中的信号烟,随时准备接应。
火光中,她看清了为首那人的面容——正是年羹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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