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小小揣着一肚子复杂情绪回到家中。一回想起，林玄瘫在椅子上，整个人笼罩在低气压中。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太过明显，连神经大条的灵小小都能清晰感受到他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绝望。
想到平日里高冷的前辈居然会露出这般模样，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赶紧捂住嘴。
眼下最让她纠结的，就是那个突如其来的“林二狗正版文化基金会会长”头衔。她掰着手指头计算：根据联邦《初创组织扶持条例》，公民建立的第一个组织能享受税收减免、场地补贴等多项政策优惠。
这么宝贵的第一次，居然浪费在了一个她完全不想沾边的黑历史基金会身上！
“亏大了亏大了...”她小声嘀咕着，打定主意过几天非要从前辈那里讨些补偿不可。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是灵小小女士吗？”
“你是？”
“这里是企鹅游戏，我们希望与贵基金会合作，获得‘林二狗’Ip的独家授权，计划开发一款以二狗为主题的跑酷手游。”
灵小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对方耐心解释：“目前《林二狗日记》的版权已由东联邦文化署正式移交至贵基金会。据我们了解，西联邦那边的版权谈判也在进行中，预计下个月就能完成跨国版权转让。如果您有兴趣合作，可以通过这个号码添加我的某信。打扰您了，再见。”
还没等灵小小理清头绪，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家宠物用品公司，想要将日记中提到的灵木开发成宠物磨牙棒。
紧接着是xx服装厂想要生产林二狗同款道袍。
某食品公司想要推出二狗同款灵粮……
她手忙脚乱地接听着一个又一个电话，某信提示音也不断响起。刚通过好友申请，各家厂商就迫不及待地发来合作方案和报价单。当她看到某家游戏公司开出的授权费时，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这...这些东西居然这么值钱？”她盯着屏幕上那一长串零，声音都带着颤抖。
好像……也不算太亏呀。
灵小小盘算着，虽然视频重点歪了，但前辈的认证总算搞定，基金会也成立了，自己这个会长未来可期！她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发出一阵“嘿嘿嘿”的傻笑。
八百万趴在沙发角落，疑惑地歪头看着这个时而严肃、时而傻笑的女人。它的小脑袋无法理解人类的复杂情绪，只觉得这笑声有点恐怖。算了，离她远点，免得被传染了。来自大黑耗子的鄙夷+1。
“吱吱吱！”无聊的八百万开始在房间里探险，很快，它发现了桌上那本王昂用来收买灵小小的，看起来颇为古朴的金丹功法。
嗯，书页泛黄，边角还有点破损，这么破的书，她一定不要了。家里老是堆这些破烂，正好本鼠的牙有点痒，拿去磨牙吧。
八百万是一只懂事的大黑耗子，它贴心地把书拖到厕所，跳上抽水马桶，开始“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它还很讲究卫生，看着马桶里堆积的残渣有点多了，就用小爪子按一下冲水按钮。很快，一本厚厚的功法便被啃得只剩下薄薄几页。
灵小小还沉浸在未来的美好幻想中，口水从嘴角滴落都没发觉，却被卫生间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冲水声拉回了现实。
“什么动静？”她疑惑地起身去查看。推开卫生间的门，只见八百万正捧着那本眼熟的书籍，啃得正起劲呢！
等等，这本书好像是……王局长送的那本……金丹功法？！
“八——百——万！！！”灵小小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一个箭步冲上去，从鼠口夺食，抢回了那仅剩的、湿漉漉的几页残纸。
她看着手里的残页，快哭出来了。这……这怎么就只剩目录和作者生平简介了？！这死耗子，居然是从最后一页开始啃的呀！
“八百万！我跟你拼了！”灵小小愤怒地一把掐住大黑耗子疯狂摇晃。
吱吱吱？！懵逼，八百万在她手里扭动着，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不是，又来？上次吃了那一堆既难吃又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东西你就这样，这次不就拿本破书磨个牙嘛……你们人类真是喜怒无常！
事已至此，再掐死这耗子也无济于事了，只能寄希望于这死耗子早点化形给她打工，灵小小无力地把大黑耗子扔在一边，看着手里的残页，悲从中来。
她只得恶狠狠地指着它说：“你！你以后就叫一千八百万了！你知不知道，你啃掉的这本功法，价值一千万啊！你得给我打工打到一千八百万才能还清！”
“吱吱吱？” 八百万，哦不，一千八百万歪着脑袋看着她，显然并不明白“一千万”和“打工”的含义，只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像变长了，还有点……贵气？
与此同时，修仙管理局内。
王昂看着后台数据，脸上笑开了花。首个分神期修士主动注册社交账号，并且是在他们东联邦境内建立了合法的社会组织，这无疑是他任期内的重大政绩。他坚信，自己大力宣传“林二狗文化”的战略取得了空前成功。
“看来，我这一步棋是走对了！”他美滋滋地想，“上头已经通知我，负责正式招募的工作组马上就会抵达，我的任务完成得相当漂亮！”
然而，当他浏览着网络上关于林玄与林二狗关系的“清奇”猜测时，眉头又渐渐锁紧。
“为了兄弟身后名，能做到这个地步，甚至不惜亲自下场、成立基金会、豪掷亿万……这般情谊，在修真界倒是少见。”他喃喃自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忽然，他脑海中如同闪过一道惊雷，猛地想起了之前局里的黄篇拿到的大量情报，他是怎么获取那些私密性的情报的呢？以他的修为不应该呀。
局中还有一些荒谬的传言，说黄篇是用某些特殊牺牲才换取到那些的，但现在，一个更荒谬、但却能完美解释一切线索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里疯长！
那位前辈，为何对林二狗如此执着？为何对灵小小之外的女色表现得毫无兴趣？为何我送壮阳药会被轰出来？联想到网上会流传的那些猜测……
真相只有一个！
王昂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自己窥见了某个被历史尘埃掩盖的惊天秘密！
“嘶——！莫非……林二狗根本不是什么‘兄弟’，而是……而是前辈当年未能携手、乃至因故早逝的道侣？！前辈他……他一直以来，念念不忘、倾力维护的，竟是一段跨越生死、不容于世的禁忌之恋？！”
“这口味……真重啊！不，是情意真深啊！”王昂被自己脑补出的旷世绝恋深深震撼了，同时一阵后怕涌上心头，“还好，还好我这把老骨头他没看上，之前送药只是触及了他的伤心往事……”
嗯，看起来情报又多了一条，王昂将这条情报又记在了小本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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