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张砚硬盘里的实验体逃脱路线
实验室的服务器风扇发出蜂鸣,林殊将张砚的硬盘插入接口时,指尖还残留着金属心脏轮廓的凉意。屏幕上跳出加密提示,他输入“向日葵”三字,进度条缓慢爬升,最终在99%处卡住——弹出的对话框要求输入“第七朵花的绽放时间”。
“是凌晨四点十七分。”沈如晦突然开口,他正翻着福利院的种植记录,“去年第七朵向日葵就是这个时间开花的,张砚在日志里记了三次。”
林殊输入时间,硬盘应声解锁。根目录下只有一个名为“逃亡”的文件夹,点开后是张动态地图,红点正沿着地下管道网络缓慢移动,终点标记着座废弃灯塔——与白袍夹层里的微型地图完全吻合。
“这是实时定位?”叶青蔓凑近屏幕,红点旁的数字跳动着:距离灯塔还有12.7公里。地图上标注的路线避开了所有监控点,甚至精确到某段管道的检修口位置,“张砚早就规划好了逃脱路线。”沈如晦放大地图左下角的缩略图,那里有个被红圈标注的小房间,编号“07”。“是福利院的旧隔离室。”他调出房间平面图,“三年前张砚在这里做过实验,后来因为‘意外’被封存了。”
林殊注意到地图上的红线在隔离室位置有个明显的折角,像是突然改变方向。他点开折角处的时间戳——正是老院长去世那天。“老院长的死,让他修改了路线。”他指着折角后的路线,比之前多出三公里,却避开了福利院后山的悬崖,“他在保护什么人。”
硬盘突然弹出段视频,画面晃动得厉害,显然是用针孔摄像头拍的。镜头对准隔离室的铁窗,个穿病号服的少年正用铁丝撬锁,手腕上的项圈反射着月光——是张砚,只是比现在年轻得多,眉眼间还带着少年人的倔强。
“快到时间了。”视频里传来老院长的声音,“再不走,他们就要来收‘成品’了。”
张砚撬开锁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向镜头外的人:“那您怎么办?”
“我守着向日葵地。”老院长的声音带着笑意,“等你带着‘种子’回来。”
视频突然中断,最后一帧定格在张砚颈间的项圈上,激光刻痕组成的数字正是硬盘的解锁密码。林殊突然想起金属心脏轮廓里的“07”号金属片,背面刻着的“种子”二字此刻在脑海里异常清晰。
“他不是自己逃。”沈如晦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红点,“这路线负重状态下根本跑不完,除非……是两个人。”
林殊点开路线旁的备注文件,里面是串药品名称:肌松拮抗剂、止血凝胶、角膜保护剂……最后一行写着:“给‘零号’的剂量要减半,他的心脏受不了。”
“零号实验体。”叶青蔓的呼吸顿了顿,她突然想起仓库里的半截白袍,衬里的血渍dNA检测结果刚出来——与福利院失踪儿童档案里的“林墨”完全匹配,而林墨的照片,与林殊有着惊人的相似。
地图上的红点突然加速,在接近某段管道时停顿了三分钟,随后拐进条支线。林殊放大那段路线,发现支线尽头是家宠物医院,院长是张砚的大学同学。“他在接人。”
沈如晦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技术科发来的消息:地下管道的热力成像显示,红点位置有两个热源,体温分别是36.5c和35.2c——后者明显偏低,像是受过重伤。
“35.2c。”林殊攥紧了拳,他记得张砚的病历上写着,关节炎发作时体温会降到这个数值,“另一个人是张砚。”
硬盘在这时自动弹出个加密分区,提示需要“金属心脏的声波密码”。沈如晦立刻取出那十七片拼合的金属片,放在声波检测仪旁——当仪器发出特定频率的声波,金属心脏轮廓突然震动起来,在屏幕上投射出串坐标,正是隔离室的地下密室。
“他们从密室里带出了什么。”林殊盯着屏幕上的红点,距离灯塔只剩五公里,“张砚硬盘里的路线,不只是逃脱,是护送。”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小北抱着份报告跑进来,脸色苍白:“叶队,隔离室的地基下发现具骸骨,项圈还在脖子上,编号……是‘00’。”
屏幕上的红点突然停下,在地图上画出个小小的向日葵图案,随后彻底消失。林殊看着那图案,突然想起老院长临终前紧握的向日葵种子——原来所谓的“种子”,从来都不是某个人,是条用生命铺就的逃亡路。
沈如晦将金属心脏轮廓收好,声波检测仪还在微微震动,像颗不肯停跳的心脏。“我们得去灯塔。”他的声音很沉,“张砚修改路线,是怕‘零号’重蹈‘00’的覆辙。”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玻璃照在地图上,将灯塔的位置映得发白,像个等待被点亮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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