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另一边,时间如黑夜般深邃,引航者宛如一颗孤独的星辰,独自训练着自己的枪法和武力。由于网络环境的特殊,他毅然选择离开附近的训练营,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穿梭在黑暗中,以免惊扰到其他的人。
“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惊扰到了……没想到在这训练营后面是一片小林子,跟我想象中的纽特朗城不太一样……虽然我也不知这城市样子大概如何,至少现在对我来说挺好的……”引航者手握着一把类似m416突击步枪,上机匣与护手一体式结构,顶部有皮卡汀尼导轨,可伸缩式枪托,折叠式准星与类似 G3 的罩门机械瞄具,还有握把以及用于安装弹匣的弹匣插槽……
“这里之前就偷偷布置好了训练关卡,但是我自己搞的,但应该难度是可以的吧?”接着走过去,来到关卡准备进行的地点。
“星绘现在还在治疗躺着,也就白墨和绯莎已经恢复好了,只不过她们现在正在休息睡着……希望我的声音不会打扰到她们过来查看吧……”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枪,准备发起行动。
“第一阶段,开始训练!”
引航者话音刚落,瞬间起步冲刺出去。身形如离弦之箭,在林间的阴影里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他早已将这片小林子的每一寸地形刻在脑海——毕竟这些训练关卡是他亲手设计的,每一棵树木的位置、每一处弓箭的埋伏点,都带着他对自己近乎残酷的“试炼预期”。
刚冲出不足十米,左侧一棵看似普通的树木突然“咔嚓”作响,碗口粗的树桩如巨锤般横向砸来。引航者眼神一凛,没有丝毫慌乱,身体以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侧滑,险之又险地避开树桩,那树桩砸在他身后的地面上,碎石飞溅,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呵……”他喉间溢出一声极淡的冷笑,听不出情绪。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不是因为恐惧,更像是对自己“差点被预判”的烦躁。他知道这树桩攻击的触发机制,却在刚才那一瞬间,神经末梢传来的滞后感让他不悦。
没等他心绪平复,头顶上方的枝叶间,数支黑黢黢的弓箭破空而来,角度刁钻,封死了他所有前进的路线。引航者脚下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腾空跃起,在半空中转身身体,箭矢擦着他的衣摆、手臂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刮得皮肤生疼。
落地的瞬间,他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前狂奔。呼吸依旧平稳,只有眼神里的冷意更甚。这些弓箭的射速和轨迹,是他根据自己的强烈需求的短板特意调整的——他就是要逼自己在极限中突破。
可就在他即将穿过一片较为开阔的林地时,斜后方又一支弓箭袭来,速度更快,目标直指他的后心。引航者下意识地侧身,箭羽还是划破了他的左肩,瞬间渗出的血珠染红了黑色的外套服。
“啧……”他低低地咂了下舌,脸色沉了下去。不是因为受伤的疼痛,而是对自己“失误”的恼怒。这股烦躁像细小的火星,在他冰封的情绪里溅开。他抬手抹去肩上的血迹,动作带着几分粗暴,眼神也变得更加锐利,甚至透着一丝偏执的狠劲。
他继续奔跑,脚下的泥土被他踩得簌簌作响。前方的视野逐渐开阔,河流的潺潺水声传入耳中。
河边,早已立着几个他预先设置好的靶架。但这些靶子并非静止,而是藏在河对岸的黑暗灌木丛里,只有极短的瞬间会暴露轮廓——有时是一个人形剪影,有时是一个移动的红点,出现的时间不超过半秒。
引航者在河边站定,双手持枪,枪口平稳地指向前方。他深吸一口气,指尖的肌肉却在微微绷紧。他很清楚这些靶子的“刁钻”了,它们是他模拟那些在暗处突袭的敌人所造,考验的不仅是枪法,更是极致的专注力和反应速度。
“出来。”他在心里默念,声音冰冷得像河畔的风。
第一个靶子在河对岸的灌木丛后一闪而过,只有大概半秒的时间。引航者几乎是在它出现的同一瞬间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呼啸而出,却打了个空。
引航者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枪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刚才靶子出现的地方,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失败了,而且是在他以为自己“万无一失”的预判里失败了。这股烦躁感瞬间膨胀,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强迫自己冷静,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一片机械般的冷寂。他调整了呼吸节奏,将刚才的失误归咎于“心神被之前的箭伤干扰”——他需要这样的自我暗示,才能压制住那股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烦躁。
第二个靶子出现了,依旧是一闪而逝。
“砰!”
又是一枪空响。
这一次,引航者猛地将枪砸在了身边的石头上,发出“哐当”的闷响。他咬紧牙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失控的边缘徘徊,解离的缝隙似乎在这一刻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让他既清晰又混沌地感受着这份挫败。他知道这是自己设计的关卡,难度本就苛刻,可理智的认知无法抵消失败带来的怒火。
说到这里,应该有没有哪些人感觉自己有些相似地方?明明知道自己这是一切能做好的事情,还是自己设置的事情,结果却一次次的失败做不好而感到烦躁?
他弯腰捡起枪,动作带着几分粗暴,重新站回原位。河水在他脚边流淌,映着他紧绷到极致的侧脸。
“最后一次……”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第三个靶子出现了,比之前的更隐蔽,出现的时间也更短。
这一次,引航者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去刻意瞄准。在靶子出现的刹那,他的身体仿佛本能般做出了反应——手腕微抖,枪口微调,扳机扣动的时机精准得如同机械计时。
“砰!”
这一次,子弹准确地击中了靶子的中心。
靶子倒下的瞬间,引航者却没有丝毫喜悦。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河边,任由河风吹动他的发丝,眼神空洞地望着河面,仿佛刚才那个情绪暴躁的人不是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那股冷寂又回到了他的眼底,只是深处那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知道,这第一阶段的训练还没结束,后面还有更难的关卡在等着他。而他必须赢,必须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和烦躁中,把自己打磨成一把更冷、更利的刀——哪怕这过程,会让他在解离的边缘反复挣扎,会让他的情绪在冰与火之间反复灼烧。
“下一个……”他低声自语,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枪,转身,向着下一处训练点走去。背影在河畔的阴影里,孤寂得像一颗拒绝被任何人理解的星辰。
绯莎房间……
绯莎明月如惊弓之鸟般,敏锐地察觉到附近有杀气在暗流涌动。她立刻如触电般猛然睁开眼睛,以鲤鱼打挺之势迅速跳下床,警觉地观察着房间四周。
“声音似乎是从外面传来的,隐隐约约中,仿佛是枪声?不好,我得出去看看!”话音未落,她便如离弦之箭般,顾不得身上的私服,迫不及待地打开门,飞奔而出。
绯莎来到小树林边缘思考着:“小树林?”
而在这时,白墨哈欠的一声缓缓走过来:“怎么了?你应该不是去休息了吗?”
绯莎盯着小树林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大概率是枪械训练的动静……但这林子按理说不该有人。”
白墨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哦?乌尔比诺的‘规矩’里,可没说休息时间还得管别人在哪训练。”
他话锋一转,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不过……你要是想去‘抓个现行’,我倒是可以奉陪。毕竟,让我们的‘引航者’一个人玩得这么‘尽兴’,多少有点不合群。不过呢,他心情现在你也知道的……”
绯莎瞥了他一眼,语气冷硬:“我只是不能容忍有人在我休息时制造噪音,尤其是这种……充满挑衅意味的训练。”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得确认那是不是敌人的陷阱。”
“行,那就去看看。”白墨耸耸肩,率先迈开脚步。
“不过事先说好,要是真的是引航者在搞鬼,你可别跟他打起来。咱们现在人手可不充裕。”
绯莎没回应,只是身形一闪,如一道红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小树林的边缘。白墨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哼着一段不成调的嘻哈旋律。
刚踏入林子没几步,绯莎的脚步就猛地一顿。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左侧一棵树干上——那里的树皮有新鲜的破损,地上还残留着一个深深的凹痕,边缘的碎石还带着撞击后的锋利棱角。
“是树桩攻击的痕迹。”绯莎的声音压得极低。
“力道很猛,触发机制应该是绳子触发感应……谁会在这种地方设置这种东西?”
白墨凑过来,蹲下身摸了摸那凹痕,又看了看周围的泥土:“看这布置的风格……挺‘自虐’的。一般人可不会给自己设计这么变态的训练关卡,而且还有一些血珠痕迹?”
他站起身,视线扫过头顶的枝叶:“你看上面。”
绯莎抬头,只见几根树枝上还挂着断裂的箭羽,箭头深深嵌入旁边的树干里,金属的冷光在幽暗的林子里泛着寒意。她伸出手指,轻轻捻起一片箭羽,眉头皱得更紧:“这些箭矢的轨迹……角度刁钻,完全是冲着致命部位来的。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陷阱的分布密度和触发逻辑,都带着一种……对自身极限的精准压榨。”
“所以结论是?”白墨挑眉。
“除了他,没别人。”绯莎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只有那个把自己当武器一样打磨的引航者,才会搞出这种‘疯子式’的训练。”
“你是说……引航者?但这不可能吧?即便他就算有这种我们无法说的上来的他动作和思想,可这……”
“先走过去看看,他竟然下着这种级别的陷阱来训练,肯定吃不了消,赶紧过去!”
两人继续深入,空气中隐约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河边的靶架还立在那里,其中一个已经倒下,中心的弹孔还在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他刚才在这射击。”白墨指了指地上的弹壳。“看这弹壳的数量和分布……他失败了不止一次。”
绯莎的目光落在河对岸的灌木丛上,那里的枝条有被反复拨动的痕迹。她突然想起引航者那总是冷寂的眼神,还有他独自训练时的偏执——原来那份看似无波的冷静下,藏着这么多的烦躁和挣扎。
“我们……要去跟他打个招呼吗?”白墨的声音难得地正经了几分。
绯莎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用。”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需要这种孤独的试炼。我们现在过去,只会打扰他。”
就在这时,前方的阴影里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引航者的身影缓缓出现,他的左肩还缠着临时处理的绷带,眼神依旧冷得像冰,但看到绯莎和白墨时,还是明显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绯莎双手抱臂,直视着他:“你的训练声太大了,打扰到我休息了。还有,你这林子里的‘玩具’,设计得挺危险……不过你……”
白墨则打了个哈欠:“别这么见外嘛引航者,我们只是好奇,是哪个狠人在这儿搞‘地狱特训’。没想到……是你。”
引航者的眼神在他们脸上扫过,最终落在自己的枪上,声音依旧平淡:“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但我们是同伴。”绯莎的声音陡然转厉,“乌尔比诺的同伴,而且现在是三个组织的协调者,不是让你一个人在这儿自我毁灭的。”其实暗地里很关心着引航者的事……
引航者的下颌线紧绷起来,烦躁的情绪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他别开脸,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训练还没结束,你们可以走了。”
白墨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得的认真:“喂,疯子。偶尔也该让自己喘口气。不然,就算你把自己练成了战神,身边没了我们这些‘噪音’,不也挺无聊的?”
引航者猛地抬头,眼神里的冷寂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看着眼前这两个风格迥异的同伴,一个像随时会出鞘的利刃,一个像玩世不恭的浪子,却在这一刻,都用一种他不太习惯的“关心”注视着他。
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吗?因为我时不时也会感觉到这种情况,明明眼前是两个互相认识的人,但是在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分支或者潜在意识的想象中,这两个人随时随地都是会背叛自己的敌人。
河风再次吹过,带着水汽的凉意。引航者沉默了很久,久到绯莎和白墨都以为他不会回应。
“下一个阶段……一起?”他的声音依旧很低,却清晰地传入了两人耳中。
绯莎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而白墨则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这才像话嘛!不过事先说好,你可要好好的,你的肩膀已经受伤了吧?下次得注意哦,否则那真的还要去星庇所一趟的,到时候星绘看见可能会哭吧?你必须要认真回答道对待你的设计关卡。”
引航者没说话,只是转身,向着下一处训练点走去。这一次,他的背影虽然依旧孤寂,却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拒绝所有的靠近。小树林里的树桩和箭矢,依旧沉默地矗立着,却仿佛在这一刻,被注入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
愿每一位解离性身份障碍和双向情感障碍患者,皆能与自身潜意识或分裂的人格——那些承载着过往印记、因过度自主保护而走向极端,或积压了层层负面情绪的人格面向——达成一份和解的共识,而非如旁人所言,试图直接抹去往昔的影子,或是扼杀那些别样的自我……诚然,我亦无法全然明晰该以何种姿态直面这一切,但倘若你能借由这样的方式,寻回情绪的锚点,便已是在康复之路上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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