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砚青于冰屋中冒险追溯记忆碎片的同时,张家启动的暗桩,也正冒着极大的风险,试图触及汪家最核心的秘密。
张海琪,张家这一代最优秀的潜行者之一,也是埋藏在汪家内部时间最长、位置最关键的暗桩之一。她伪装成一个负责内院洒扫的哑女,凭借其不起眼的身份和天生的隐匿天赋,多年来传递出了无数有价值的情报。
接到家族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汪藏海底细的命令后,张海琪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了。
她将目标锁定在了汪藏海的卧房。那里是禁地中的禁地,除了汪藏海本人,任何人未经传唤不得靠近,违者格杀勿论。但直觉告诉她,那里一定藏着最重要的秘密。
她利用一次送换洗物品的机会,仔细观察了卧房外围的守卫换班规律和阵法节点。汪藏海的卧房防护极其严密,不仅有明哨暗哨,还有数层无形的能量禁制,稍有触碰便会引发警报。
等待了数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极其短暂的空隙——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守卫精神最为松懈,而负责维护阵法的修士刚刚完成例行检查离开的瞬间。
张海琪如同一条融入阴影的鱼,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巡逻队,来到卧房外侧。她取出一枚家族炼器大师特制的、能短暂干扰低阶能量感应的“匿踪符”,贴在自己身上,然后屏住呼吸,将自身生机降至最低,如同枯木顽石。
她不敢触碰房门,而是选择了一扇靠近角落、或许不那么起眼的窗户。窗户上同样布有禁制,但她早已观察过,这里的能量流动似乎比其他地方稍微薄弱一丝。
她伸出带着特制隔绝手套的手指,指尖凝聚着微不可察的灵力,如同最精巧的绣花针,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层无形的禁制。她的动作慢到了极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匿踪符的效果正在减弱。
终于,她的指尖感受到了一层薄而韧的阻碍。她稳住心神,将灵力以某种特定的频率震动,试图在不惊动禁制核心的情况下,制造一个极其微小的、仅供一人通过的临时缺口。
这是极度冒险的行为,成功率不足万一。
“嗡……”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听闻的震动从禁制上传来。张海琪心脏几乎骤停!好在,震动很快平息,并未引发警报。她面前那层无形的阻碍,出现了一个仅容手指通过的、极不稳定的涟漪。
她不敢怠慢,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只如同米粒大小的“窥影虫”从涟漪中送了进去。这是一种低阶蛊虫,几乎没有灵力波动,能将其“看到”的景象短暂传递回母虫所在处。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收手,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急退,迅速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几个呼吸后,那微小的涟漪平复,禁制恢复如初。
而在距离汪家驻地数十里外的一处隐秘山洞中,张海渊和几位长老正紧张地守着一只玉盒。玉盒中,一只稍大些的母虫微微颤动,其背甲上开始闪烁起微弱的光芒,并投射出一些模糊扭曲、断断续续的画面。
画面极其不稳定,只能勉强辨认出那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巨大空间。晃动的视角扫过墙壁,上面似乎挂满了……人像?画面一闪而过,似乎看到堆积的衣物,陈列的配饰……
突然,画面定格了一瞬!
那似乎是密室中央,一张巨大的床榻。榻上铺满了画卷,而在那画卷的中央,一个身着雪白中衣、披散着乌黑长发的男子,正侧躺着,怀中紧紧抱着一幅画卷。虽然画面模糊,角度刁钻,只能看到小半张侧脸和那妖异的轮廓,但在场所有人都瞬间认出了那幅画的主人公——正是慕砚青!而那个抱着画的男子……
“汪藏海!”张海渊倒吸一口凉气。
画面中,汪藏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那双浅色的琉璃眸子,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直接“看”向了窥视的源头!眼中不再是面对慕砚青时的温柔,而是无尽的冰冷、暴戾与杀意!
“噗!”
玉盒中的母虫猛地炸开,化为齑粉。投射出的画面瞬间消失。
山洞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惊呆了。那满室的收藏,那抱着画像入睡的疯狂行径……这已经超出了常理可以理解的范畴!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与占有欲!
张海渊脸色铁青,拳头紧握。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汪藏海会称慕砚青为“哥哥”,为什么会对慕砚青如此执着。
这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恩怨或阴谋,而是一场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扭曲的、病态的追逐!
“立刻通知慕长老!”张海渊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而远在汪家密室的汪藏海,缓缓坐起身,看着那只刚刚被他意念碾碎的、微不足道的小虫子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呵……蝼蚁之辈,也敢窥探神明之事?”
他低头,轻轻抚摸着怀中画轴上慕砚青的脸庞,眼神重新变得痴缠而温柔,低语道:
“哥哥……你的族人,似乎不太懂事呢。看来,需要好好清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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