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然还在想着为什么江礼让不给他打电话,下意识的张开嘴吃掉林北望手里的草莓,舌尖不小心舔到林北望的手指。
林北望的手一顿,手弥着湿漉漉的指尖,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哑着嗓子道,“还要吃吗?”
白肆然点点头,张开嘴等着林北望的投喂完全没意识到眼前人神色的不对。
白肆然见草莓还没喂到自己嘴里他不满的拍拍林北望的胳膊,想要接过林北望手里的盘子,却被死死的拽住。
“哥?我自己来吧。”
林北望没理会白肆然的话,又拿起一颗草莓递到白肆然嘴边,“草莓甜吗。”
白肆然咬掉了一半草莓,“甜啊,哥你也尝尝。”
说着想要接过林北望手里另一半的草莓吃掉。
林北望躲开他的手直接将吃剩的草莓塞进嘴里,他舔了一下嘴唇,“是挺甜的。”
白肆然炸毛了,他跪坐在床上捏住林北望的嘴巴,“这是我的。”
林北望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白肆然道,“咋了哥吃一口草莓不行啊。”
白肆然松开手,“那你吃盘子里的啊,怎么还抢我吃过的呢。”
林北望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啊,那万一别的草莓很酸呢,所以我就想尝尝甜的草莓。”
白肆然觉着哥说的这话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的怪异,他们以往的相处模式也是这样。
白肆然撅撅嘴,捏起一颗草莓塞进自己嘴里,“明明每颗都很甜啊。”
林北望盯着白肆然鼓鼓囊囊的腮帮子,眸光愈发深邃。
白肆然看着林北望那奇怪的眼神,抓起盘子里的最后一颗草莓弱弱的来了句,“哥,要不要再来一颗。”
林北望就着白肆然的手咬住草莓,“然然喂的就是甜。”
白肆然满脸震惊,难道三十岁以后就会变得骚话连篇吗!以前也不这样啊。
林北望满意的拿来湿纸巾给白肆然擦干净手,又将盘子拿到厕所洗干净。
林北望陪着白肆然坐了会就准备回家做饭了,他站起身,“哥先回去了,有什么要我等会带回来的吗?”
白肆然想了一下,“暂时没有,如果有等会我给你发信息。”
林北望点点头,“行,如果江叔来了,你就让他留下来一起吃饭吧等会,我把他那份也做上。”
“知道了,那可乐鸡翅和红糟小白虾留点给楠楠,她爱吃,晚上晚自习回来饿了可以热来吃。”
林北望笑着揉了揉白肆然的头,“放心吧,忘不了。”说完便出了门。
林北望刚出医院大门就和迎面走来的江礼让碰上了,他快步上前扶住江礼让。
“江叔您来了啊,我正准备回家做饭呢,您也留下来一起吃吧到时候。”
江礼让扶着自己的那条腿,“哎呀不用北望你也太客气了,我就想着下班来看看肆然,对了医生说过什么时候出院没。”
林北望道,“医生说了再过两天吧,这两天在拍个片子看看后脑勺有没有淤血。”
江礼让点点头,“行我知道了,那你快回去吧,我不耽误你了,我自己上去就行。”
林北望还是坚持扶着江礼让到电梯口才肯离开。
江礼让走到病房门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进去,白肆然坐在沙发处脚翘在桌角边上正晃动着。
他开着麦和人家玩着游戏,见江礼让这个时候来了,他立马收回脚,“你先坐,我马上结束。”
江礼让局促无措的坐在一边,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好在白肆然没多久就结束了这把游戏,他抬起头看向江礼让。
“来了啊。”
江礼让点点头,“来了,来看看你。”
白肆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即使见过这么多面他还是不知道和江礼让聊些什么,他摸摸这摸摸那的,尴尬的氛围弥漫了整个房间。
江礼让率先打破僵局,“你剃头发了。”
白肆然回应道,“啊是的,头发太脏了还不如直接剃掉。”
江礼让憨笑着,“还挺好看的,和我年轻的时候还挺像。”他看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只是自己步入中年已经发福了很多。
白肆然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头,“是吗,那挺好的。”
两个人就这么尬聊了一会儿,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话题,白肆然索性就打开手机随便翻了起来,江礼让就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白肆然许久。
“对了你是不是再过两天就要出院了。”
白肆然放下手机,看向他,“应该是的,医生是这样说的,其实我早应该出院了,我都没事了,我哥非要我在观察两天。”
“北望是关心你,他其实也是为你好。”江礼让说道。
“那我给你买个平安扣,拿去寺庙开个光,到时候选个日子我告诉你,你人过来。”
白肆然瞄了眼他身上那已经穿旧了的羽绒服,心里一阵酸涩,自己的衣服破了缝缝补补都舍不得换,还要给自己买平安扣。
“我不要,你别买了,有那钱给自己买一身衣服多好。”
江礼让以为白肆然是嫌自己衣服破给他丢人了立马解释道,“我有好衣服,只是上工的时候穿的破而已,对不起啊肆然。”
白肆然见自己的话被误解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自己赚钱都不容易,给我买什么东西啊,给你自己买就行。”
江礼让语气坚定道,势必要这个平安扣非买不可的语气。
“那我赚钱就是为了给你花啊,这不是我应该的吗,而且为你花钱我心甘情愿,我到时候买了只要让师傅开光的时候你人在就行。”
白肆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不用,你就自己留着吧,我已经23了,马上就24岁了已经可以自己挣钱给自己买东西了。”说完走进厕所不愿意在跟江礼让掰扯。
江礼让看着离开的背影小声道,“是啊,你都24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缺失的那些年,是我的错,害了你妈妈害了你。”
江礼让自从得知白可言去世的消息就一直活在自责里,如果不是因为白肆然,他可能早就去找白可言了。
白肆然在厕所里待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好情绪走出来。他看着还坐在沙发上的江礼让,心里五味杂陈。
江礼让见他出来,赶忙站起身,有些局促地说,“肆然,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乱花钱,可我真的想为你做点什么。”白肆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江礼让从包里掏出一个正正方方的盒子,递给白肆然,“这是你奶奶以前就准备好的,要送给我的孩子,我前两天回老家取来的,也不值什么钱,你就当留个念想。”
白肆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银锁项圈。
白肆然心里一暖,看着江礼让那有些憨厚又带着愧疚的模样,他轻声说,“谢谢。”
前一秒还有些失落的江礼让因为白肆然的一句谢谢立马就喜笑颜开,在他心里不管怎么说,只要孩子高兴就是最重要的。
江礼让笑了,笑得很灿烂,“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江礼让收拾好包包,站起身,他知道白肆然有些不习惯他的打扰,所以他尽量很少来见肆然,除非是真的很想很想才会耐不住性子跑来见他。
“行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安安心心的吧,我不会再提平安扣的事情了。”
白肆然犹豫了一番还是叫住江礼让,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个你留下来吃饭吧,我哥说了也有你那份,晚上有鸡翅虾和红烧肉。”
江礼让愣了一下,原本以为白肆然不会主动留他吃饭,没想到却…..
白肆然见江礼让没反应,“你不喜欢吗?那你想吃什么我给哥打电话让他买点。”
江礼让道,“没事我什么都能吃,只是没想到。”
白肆然别扭的看着他道,“怎么没想到我会留下你吃饭啊,其实不是我说的,是我哥让我这样做的,我只是怕他不高兴而已。”
江礼让觉得自己能留下来已经是被肆然接纳了许多,至于后面说的话他全当没听清楚。
江礼让拖着腿坐回椅子上,胆子也大了许多,不再像刚见面时那样唯唯诺诺,他觉得就这样看着肆然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白肆然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你老是看我干嘛?”
江礼让嘿嘿笑了两声,没回答白肆然的问题。
白肆然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侧过身背对着江礼让,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还是转回来留下侧脸对着江礼让。
心想,“算了他想看就看吧,反正我又不少块肉。”
白肆然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手机,一丝眼神都没分给江礼让,白肆然玩了多久手机,江礼让就这么默默的看了他多久。
直到林北望带着饭菜推开门,两个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向门口的人。
白肆然穿上拖鞋向林北望走去,“哥你终于来了,我快饿扁了。”
林北望将饭菜放到桌子上,“那就洗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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