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初秋带着干爽的风,吹得老街的槐树叶沙沙作响。绿皮火车缓缓停靠在站台,陆时衍拎着装有《时光同行》金奖奖牌的盒子,林舟抱着《追光者》的校样稿,苏晚则小心翼翼地护着一幅卷起来的画布,三人并肩走下火车,一眼就看到了路口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阳举着一块手写的纸牌,上面用彩色马克笔写着“欢迎三位主理人回家”,旁边画着小小的星空和雏菊图案。看到他们,他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陆时衍和林舟:“可算盼着你们回来了!张老师把画室收拾得妥妥帖帖,就等你们来定规矩了。”
沿着老街往前走,熟悉的叫卖声、邻里的招呼声扑面而来,时光仿佛在这里慢了下来。转过拐角,拾光画室的木质招牌映入眼帘,比记忆中更鲜亮,门口挂着两串风铃,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声响。推开门,院子里的雏菊开得正盛,黄的、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和苏晚画里的模样一模一样;东墙新刷了一面巨大的画板墙,上面贴满了孩子们的涂鸦,有歪歪扭扭的星空,有胖乎乎的雏菊,还有三个手拉手的小人,旁边写着“等主理人”。
“你们可算回来了!”张老师从画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画刷,围裙上沾着颜料,“扩建的部分刚收尾,快进来看看。”他带着三人走进画室,原本的空间扩大了一倍,左手边隔出了一间“星空创作室”,屋顶装着星空顶灯,墙角摆着几台天文望远镜;右手边是“故事插画角”,书架上摆满了绘本,靠窗的位置放着几张小书桌;正厅的墙上预留出一大块空白,旁边贴着一张纸条:“此处展《时光同行》复刻版”。
陆时衍走到星空创作室里,抬头看着头顶的星空灯,仿佛回到了高中时在这儿画画的日子。“当年我就是在这儿第一次画星空,”他轻声说,“没想到现在能有一间专门的创作室,还能教孩子们画。”
林舟翻看着插画角的绘本,笑着说:“苏晚的《追光者》出版后,这里肯定会挤满想学风车画的孩子。”苏晚则蹲在画板墙前,看着那三个手拉手的小人,眼里满是温柔:“这些孩子的笔触,和我们当年一样,藏着最纯粹的热爱。”
下午三点,画室的老学员和附近的居民都聚集过来,围着三人召开了一场简单的座谈会。张老师坐在主位上,笑着说:“今天请大家来,是想正式宣布,拾光画室的联合主理人就是时衍、林舟和苏晚三位,以后画室的发展,就靠他们了。”
掌声过后,陆时衍站起身,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规划图:“我们三人商量好了,以后我负责星空主题课程,会带孩子们观察真实星空,教他们把情感融入风景;林舟主导青少年竞赛指导,用我们的经历告诉孩子们,公平和实力才是最硬的底气;苏晚开设插画创作班,教大家把自己的故事画成绘本。”
林舟接着补充:“另外,我们会和南方的‘星空创作工坊’联动,每半年组织一次两地交流,让北方的孩子去看江景星空,让南方的孩子来感受老街的烟火气。”
话音刚落,台下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当年和他们一起集训的一个男生站起来:“我当年因为黑幕放弃了画画,现在看到你们把画室办得这么好,我想重新拿起画笔,还能来当助教吗?”陆时衍立刻点头:“当然欢迎,我们的画室,就是给所有热爱画画的人留的港湾。”
就在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时,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探进头来,背着一个比她还高的画板,小手紧紧攥着画板带,怯生生地问:“请问……这里能教我画雏菊吗?我妈妈说,这里的老师画的雏菊最好看。”
苏晚蹲下身,笑着朝她招手:“当然可以呀,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慢慢走进来,露出胸前的校徽——那是苏晚当年就读的红星小学,校徽上的五角星已经有些磨损,却依旧鲜亮。“我叫念念,”小女孩小声说,“我妈妈说,她当年也想在这里学画,没来得及。”
陈阳悄悄走到陆时衍身边,压低声音说:“这是当年被张启明影响的选手李薇的女儿,李薇后来放弃了画画,开了家花店,知道你们回来当主理人,特意带孩子来的,想让孩子替她圆当年的梦。”
陆时衍心里一暖,看向林舟和苏晚,两人眼里都满是动容。苏晚拉着念念的手,走到院子里的雏菊丛前:“念念,你看这雏菊,虽然小,却很坚强,风吹雨打也能开花,就像我们心里的热爱一样。今天老师教你画雏菊,好不好?”念念用力点头,眼里闪着光。
张老师看着这一幕,笑着说:“这就是我们拾光画室的意义啊,不仅要教画画,还要把热爱和希望传下去。”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登记簿,“这是当年所有学员的名单,我一直留着,现在你们回来了,正好把这份传承续上。”
傍晚时分,学员们陆续离开,念念也画好了第一幅雏菊,蹦蹦跳跳地跟着妈妈走了,临走前还跟苏晚约定“明天还要来学画星空”。画室里终于安静下来,三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泡上三杯茶,看着夕阳落在画板墙上,将涂鸦染成温暖的金色。
“我们明天就开始招生吧,”陆时衍说,“把星空创作室的课程表贴出去,再联系南方的工坊,敲定交流的时间。”林舟点头:“我来整理竞赛指导的资料,把当年的经验和教训都写进去,避免孩子们走弯路。”苏晚笑着说:“我今晚就把插画班的教案写好,再把《追光者》的校样稿贴在插画角,给孩子们当参考。”
三人聊到深夜,月光透过槐树叶洒在院子里,落在雏菊上,像是撒了一层银霜。陆时衍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幅卷起来的画,展开——是《星空下的雏菊》的复刻版,比原版多了两个少年的剪影。“当年没来得及挂在画室,现在补上,”他说,“就挂在正厅的空白墙上,和《时光同行》一起。”
林舟和苏晚看着画,眼里满是怀念和期待。就在这时,画室的门被轻轻碰了一下,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陆时衍起身去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台阶上放着一个信封,上面没有署名,只画着一朵小小的雏菊。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画稿,画着三个少年在画室里画画的场景,笔触稚嫩却充满活力,落款是“李薇 2017年夏”;画稿下面是一张便签,写着“谢谢你们让我敢重新拿起画笔,明天我想带着我的画,来当插画班的助教,可以吗?”
三人看着画稿和便签,相视而笑。月光下,雏菊的香气弥漫在院子里,画板墙上的涂鸦闪着微光,拾光画室的灯亮了一夜,像是在等待着第二天清晨,那些带着热爱而来的脚步声。而他们都知道,这间画室的故事,从来不是结束,而是以“传承”为名,刚刚开启最温暖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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