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装备精良的日军小队正在山林间疯狂穿行。
他们是土御门最后的底牌,“净化小队”。
小队指挥官,一名经验丰富的工兵大尉,此刻却满心疑虑。他刚刚收到了来自课长的命令,命令混乱而疯狂,要求他们放弃水源地的任务,全速返回指挥部进行武装营救。
“大尉,这命令……”副官凑上来,话语中带着不安。
“执行命令!”大尉低吼一声,压下所有疑虑。
就在他们冲出山口,看到远处那座亮着灯火的院落时,大尉的心猛地一沉。
太安静了。
没有枪声,没有爆炸,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他正要下令停止前进,两侧的山林里,数百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
楚云飞站在一块岩石后,冷漠地举起手,然后重重挥下。
“开火。”
重机枪的怒吼瞬间撕裂了夜空。弹雨形成一道道灼热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净化小队”的队列中。
这些精锐的工兵和化学兵,在绝对的火力优势和精心布置的伏击圈面前,连一声有效的反抗都未能发出,便被彻底淹没。
战斗在三分钟内结束。
楚云飞的士兵从尸体上小心翼翼地搜出了几个密封的金属手提箱。他看了一眼,确认了李援朝描述过的危险品标识,随后命令部下用最严密的措施将其封存。
他抬头望向断龙谷的方向,炮声已经逐渐稀疏。
一切都结束了。
天色微亮,晨雾弥漫在断龙谷中,却无法掩盖那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土御门安明跪坐在指挥部的废墟中,他面前那套引以为傲的“九头蛇”设备,此刻只是一堆冒着黑烟的废铁。
他等了一夜。
没有等到板垣师团的捷报,也没有等到“净化小队”的救援。
他输了,输掉了所有。
他颤抖着手,从军服内抽出一柄短刀,对准自己的腹部。
就在刀尖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一只穿着布鞋的大脚猛地踹在他的手腕上。
“当啷”一声,短刀飞了出去。
土御门抬起头,看到了一张他永生难忘的脸。
李云龙蹲下身,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别急着死啊,土御门先生。”他的声音里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仗打完了,该跟咱老李好好算算账了。我独立团那么多条人命,你这条狗命,可没那么容易还。”
魏和尚上前一步,用枪托狠狠砸在土御门的后颈上。
土御门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团长,就这么把他打晕了?”魏和尚问。
“不打晕,难道还让他走着回去?”李云龙站起身,朝地上啐了一口,“找根结实的麻绳,把他捆成个粽子,给老子拖回去!”
断龙谷的战场清点工作,进行得热火朝天。
每一个从谷底回来的战士,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
“团长!发了!咱发大财了!”一营长张大彪跑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在颤抖。
李云龙和丁伟赶到谷口,看到眼前的景象,两个身经百战的团长,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武器,装备,堆积如山。
崭新的三八大盖,一捆捆地靠在山壁上,上面的枪油都还没擦干净。歪把子、九二式重机枪,像柴火一样堆在一起。掷弹筒和迫击炮,更是随处可见。
“我的乖乖……”丁伟瞪圆了眼睛,他随手拿起一支三八大盖,拉了拉枪栓,发出了清脆的机簧声,“这……这他娘的够把咱三个团,不,五个团都武装到牙齿了吧!”
“炮!快看炮!”李云龙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不远处,十几门完好无损的九二式步兵炮和四门75毫米山炮,正被战士们小心翼翼地从鬼子尸体下拖出来。
李云龙冲过去,像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冰冷的炮身,嘴里不停地念叨:“好东西,都是好东西啊!老子这回真他娘的阔了!”
战士们清点着战利品,唱着不成调的家乡小曲。不同部队的士兵们勾肩搭背,互相递着缴获的日本香烟,分享着战斗的惊险与胜利的喜悦。
整个断龙谷,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就在这时,李援朝带着吴健的“先锋排”,从土御门的指挥部里,抬出来一堆焦黑的“破铜烂铁”。
“远征兄弟,你弄这堆废铁干啥?”李云龙叼着烟,一脸嫌弃地走过来,“这玩意儿回炉都嫌占地方,赶紧扔了,给炮弹腾地方。”
“不能扔。”李援朝的回答简单直接。
“嘿,你小子还来劲了?”李云龙把眼一瞪,“老子说了,这玩意儿就是一堆废铁!你看看,都烧成炭了,还能干啥?”
“团长,相信我。”李援朝指着那堆设备中一个相对完整的黑色箱体,“这东西的价值,比我们缴获的所有大炮、机枪、步枪加起来,还要高一百倍。”
丁伟和刚赶来的赵刚都愣住了。
“一百倍?”丁伟凑过来,敲了敲那个黑箱子,“远征同志,你没开玩笑吧?这玩意儿是金子做的?”
“它比金子贵得多。”李援朝看着李云龙,一字一句地说,“有了它,我们以后就能听清鬼子在电台里说的每一句话。他们什么时候拉屎,我们都能知道。”
李云龙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将信将疑地围着那堆“破烂”转了两圈,最后猛地一拍大腿。
“好!老子信你!”他立刻扭头吼道,“警卫连!都给老子过来!把这堆宝贝疙瘩给老子围起来!谁敢碰一下,老子毙了他!”
看着前一秒还嫌弃得不行,后一秒就当成心肝宝贝的李云龙,赵刚和丁伟都无奈地笑了起来。
当天夜里,虎山根据地灯火通明。
史无前例的大捷,让所有人都沉浸在狂欢之中。
李援朝没有参与庆祝,他利用冷却时间,带着那套“九头蛇”设备的核心模块和“枯萎”病毒样本,返回了2024年的“龙渊”基地。
当技术专家们看到那套虽然损坏,但核心电路和芯片尚存的德制设备时,整个实验室都沸腾了。
“逆向工程!马上开始逆向工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院士激动得满脸通红,“这……这是划时代的技术样品!”
基地指挥中心,张将军看着战报和李援朝带回的实物,脸上却没有太多喜悦。
他指着一块巨大的电子沙盘,沙盘上,代表晋西北局势的各项数据模型,在一个点上出现了剧烈的、异常的红色波动。
“援朝,你做得很好。”张将军的声音很沉重,“但你也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这一次闹出的动静太大了,不仅日本人被彻底打痛,有些人,恐怕也坐不住了。”
他看着李援朝,眼神锐利。
“记住,很多时候,来自内部的阻力,比来自正面的敌人更可怕。”
与此同时,虎山根据地,358团的临时驻地。
楚云飞刚刚送走前来邀请他参加庆功宴的李云龙。
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八路军营地里冲天的篝火和欢声笑语,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战,彻底颠覆了他对战争的认知。
一个参谋匆匆走了进来,神色凝重,递给他一份刚刚收到的加密电报。
“团座,重庆急电,经第二战区司令部转发。”
楚云飞接过电报,展开。
电报上的铅字,每一个都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了他的眼睛里。
“兹念国军第358团忻口、晋西北作战有功,为保存国军精华,特令该部即刻脱离现有防区,后撤一百公里至五寨县休整。防务交接事宜,另行通令。”
电报的纸张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飘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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